西奥多的话像一根点燃的引信，瞬间烧断了两人之间最后那根名为克制的细线。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没再给嘉比里拉任何反应或退缩的余地。
那只刚刚扶稳她腰身的手，此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倏地收紧，将她整个人更近地揽向自己。
另一只手抬起，温热的手掌轻轻捧住了她的侧脸，拇指带着贪婪的流连，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然后，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刚才落在额头的轻柔截然不同。
它充满了积蓄已久的渴望、压抑的深情和笨拙的急切。
嘉比里拉被这强势又热烈的亲吻夺走了所有呼吸和思绪。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世界瞬间缩小到只剩下这个紧拥着她的怀抱和唇齿间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她先是僵硬，随即在他的引导和那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道下，逐渐放松，生涩地回应。
双手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
这是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夹杂着轻微的喘息和令人脸红心跳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快要令人窒息的吻才稍稍分离，但两人的额头依然相抵，呼吸凌乱地交织在一起。
西奥多的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仿佛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稍一松手就会消失。
昏暗的光线下，他深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愫，以及虔诚的专注。
他喘息着，用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一字一句敲进她的心底：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他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
“她说，我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人，不会像我，也不会像诺特庄园里的任何人。”
“会像阳光一样明亮，温暖，无法忽视。”
他更紧地拥着她，脸颊贴着她的鬓发，继续低诉：“但我就这样……一个人，在寂静和等待里，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几乎……快要忘记阳光是什么感觉。”
他稍稍退开一点，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片因为她而重新亮起的光芒。
“直到遇见了你，嘉比。”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才确信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照亮我不是你必须做的，你不必在乎我这样的一个人，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他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罕见的脆弱，等待着她的回应，她的确认，哪怕只是一个字。
嘉比里拉被他这番深沉的告白震住了。
心口被巨大的暖流和感动冲击得酸涩发胀，蓝眼睛里氤氲起水汽。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真挚的脸庞，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刚才亲吻的余韵。
然后，在这样浪漫到极致、深情到令人心颤的时刻，嘉比里拉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蹙起眉，用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抱怨的小声嘟囔道：
“……西奥，你亲得我嘴唇有点疼。”
她甚至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开始刺痛的唇瓣。
西奥多：“……”
他脸上那副深沉又期待表情，瞬间僵住了。
西奥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他大概设想过她感动的泪水，设想过她羞涩的回应，甚至设想过她骄傲的拒绝，但绝对没想过会是这种反应。
几秒钟的凝滞后，西奥多看着她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瓣，和那双写满了无辜和一点控诉的蓝眼睛，忽然低低地发出了一声闷笑。
笑声打破了刚才过于沉重和完美的氛围，带来更加亲密的松弛感。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的紧张和期待被更深邃的宠溺和纵容取代。
“抱歉。”他的拇指再次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动作无比轻柔。
“我……没经验。”
他承认得坦然，耳根悄悄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这句笨拙的解释，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让嘉比里拉心动。
她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窘态和真诚，心里的感动和甜蜜终于冲破了那点小小的抱怨，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你咋这么笨呢！”她小声说。
西奥多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暖和阳光的气息。
漫长等待后的阳光，或许初次触碰时有些笨拙，甚至带点刺痛，但那份照亮他整个世界的暖意，真实得让人想永远沉溺。
房间里，寂静重新降临，但不再冰冷空旷，而是被亲密无间的暖意所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