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幕看着那条裙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穿这个？！”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谷幕活了三十年，衣柜里除了工装裤就是破t恤，最女性化的打扮可能就是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了。
这裙子……这裙子穿出去还能走路吗？！
路绵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抗拒，把裙子又往前递了递，脸上带着纯良无害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对呀，姐姐穿这个一定很好看。”
“好看个屁！”谷幕忍不住爆了粗口，连连后退，仿佛那裙子是什么怪物，“我不穿！这玩意儿怎么穿出去见人？！”
“怎么不能？”路绵歪着头，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姐姐身材这么好，穿这个肯定比那些模特还好看。张姨看到也会高兴的。”
谷幕：“……”
张姐看到会不会高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是真穿上这玩意儿，张姐估计得以为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虽然张姐现在见到她也得以为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谷幕态度坚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要我穿这个，我宁愿在家待着！”
路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轻轻：“姐姐，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谷幕心里一咯噔。
用这个来压她。
“在一起……在一起也不用穿成这样吧？”谷幕试图讲道理，“这，这太夸张了……现在不是讲究什么穿衣自由吗？”
“哪里夸张了？”路绵伸手，指尖轻轻划过裙子的肩带，眼神带着欣赏，“我觉得很适合姐姐。姐姐总是穿得那么随便，我想看看姐姐不一样的样子。”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谷幕已经是她的所有物，她有权利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打扮她。
谷幕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她看着路绵那双眼睛，知道今天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宿主！宿主！冷静！】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蹦了出来，【不就是条裙子嘛！穿！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位面稳定！穿上它！】
“你闭嘴！”谷幕在心里怒吼，“这跟世界和平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有？】系统理直气壮，【女朋友开心，位面就稳定！宿主，大局为重啊！】
谷幕简直无话可说。
她看着路绵，路绵也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她如果不答应，下一秒就能当场表演一个黑化。
谷幕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谈判。
“那个……路绵，”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这裙子……是不是有点太……太那个了？我们换一件行不行？普通点的？裙子也行，就……别这么……”
她词穷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路绵看着她那副窘迫又试图讲价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语气依旧没什么松动。
“可是我只准备了这一件。”她顿了顿，补充道，“特意为姐姐选的。”
谷幕：“……” 她看出来了，路绵今天是铁了心要看她穿这条裙子。
她认命地垮下肩膀，算了，穿就穿吧。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大不了……大不了就当是完成一个奇葩任务了。
她一把抓过那条裙子，视死如归地走向浴室。
“穿就穿，吓死你别怪我。”
路绵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嘴角弯起了得逞的笑。
浴室里，谷幕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人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裙子倒是意外地合身，黑色的缎面材质贴合着她常年锻炼形成的流畅肌肉线条，深V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腰间的镂空设计更是将她紧实的腰线勾勒无疑，侧边的高衩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地露出笔直的长腿。
镜子里的女人，褪去了平时的粗糙和戾气，多了几分她自己都从未察觉的冷艳和……性感。
谷幕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别扭地扯了扯领口，又拉了拉裙摆，感觉哪里都不得劲。
这裙子穿着，比让她光着身子还难受。
【哇塞！宿主！】系统发出夸张的惊叹，【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这么有料！这身材！这气质！绝了！】
“绝你个头！”谷幕恼羞成怒，“你爱穿你穿！”
她磨蹭了足足十几分钟，才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拉开了浴室门。
路绵就等在外面，听到声音转过身。
她的目光像是被钉在了谷幕身上，从那双因为不自在而微微并拢的长腿，再到领口处露出的锁骨，最后定格在谷幕那张通红又带着点羞愤的脸上。
路绵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眼底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被瞬间点燃，她缓缓走上前，在谷幕面前站定。
“姐姐……”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很好看。”
谷幕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梗着脖子：“看够了吧？能换了吗？”
路绵却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不是去碰裙子，而是轻轻拂过谷幕滚烫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不能换。”她轻声说，语气愉悦，“就这样，我们出门。”
说完，她自然地挽住谷幕僵硬的手臂，半强迫地带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