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绵一个人去见何菁。
还是在刚刚发生了那样激烈的冲突之后……
她想干什么？
“她们在哪儿？”谷幕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
“在东方私人会所，路总不让我们跟着，只带了两个保镖在楼下！”陈明的声音带着急切，“谷小姐，您看……”
“我知道了。”谷幕挂了电话，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东方私人会所！”
她坐在车里，眉头紧锁。
路绵绝不是去和谈的，以她的性格，尤其是在被何菁那样挑衅之后……谷幕不敢细想。
【宿主！宿主！前方高能预警！】系统在她脑海里大呼小叫，【我检测到何菁和路绵的生命体征在同一个地方，还有一个男性……感觉是个修罗场啊！】
“闭嘴，安静点。”谷幕心烦意乱。
【哦……】系统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但没过几秒又忍不住嘀咕，【不过宿主，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容易吸引这种……呃，性格比较突出的女性？路绵是这样，现在这个何菁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谷幕：“……？”
这破系统在胡说什么？
她忍不住在心里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系统似乎在组织语言，【按照一般的小说套路，宿主你现在的处境，有点像走了男主角的剧情线啊！就是那种，所有重要女性角色都会对你产生特殊兴趣的万人迷光环……】
谷幕揉了揉太阳穴，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到底哪里吸引她了？”
她自认除了脾气差点，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这算是缺点。
【难道……】系统语气惊恐，【宿主你自带吸引变态的体质？！】
谷幕：“……闭嘴。”
“……你平常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多啊！】系统理直气壮，【为了完成任务我恶补了很多小说！什么一胎八宝、她逃他追、掏心掏肺的……不过不对啊！】它又自己否定了，【如果真是走了男主线，那何菁针对的应该是路绵才对啊！应该各种欺负路绵，让她离你远点，然后你英雄救美……】
谷幕：“……”
她完全无法想象路绵被何菁欺负的画面，更无法想象自己去救路绵的场景。以路绵的性格，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少看点没用的。”谷幕没好气地打断系统的胡思乱想。
然而东方私人会所，顶层的茶室内，气氛并不如谷幕想象中那般剑拔弩张，反而透着一丝平和。
路绵坐在木椅上，背脊挺直，面前放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茶，她没有碰。
她对面，坐着何菁，以及一个气质沉稳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何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何凛。
何凛脸上带着歉意笑容，亲自给路绵斟了一杯茶。
“小路总，小女年轻不懂事，被我惯坏了，做事冲动，多有得罪。”何凛的声音温和，“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她了。今天特意让她来，就是给你赔个不是。”
他说着，目光转向一旁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何菁。
何菁扯了扯嘴角，端起面前的茶杯，对着路绵的方向随意地举了举，语气听不出多少诚意。
“路总，昨天是我冒犯了，开个玩笑而已，别往心里去。”
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路绵看着她，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淡淡地开口。
“何董客气了。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只是希望何小姐以后，能把玩笑的尺度，把握得好一些。”
她的目光扫过何菁。
“当然，当然。”何凛笑着打圆场，“年轻人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我们两家合作在即，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又寒暄了几句，无非是强调何氏对与绵锦合作的重视，希望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双方关系。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敲响，然后被猛地推开。
谷幕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在路绵身上，确认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些。
路绵看到谷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站起身。
“姐姐？”
何菁看到谷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主动送上门。
何凛的眉头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这位是？”何凛看向路绵。
“我女朋友，谷幕。”路绵走到谷幕身边，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谷幕感受到路绵手心的微凉，反手握紧，目光警惕地扫过何家父女。
“谷小姐，幸会。”何凛微微颔首，态度还算客气。
何菁笑着站起身，想要靠近：“谷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路绵立刻上前一步，将谷幕完全挡在身后。
何凛适时开口：“何菁，坐下。”
何菁撇撇嘴，但还是依言坐了回去，只是目光依旧黏在谷幕身上。
何凛看向路绵和谷幕，脸上笑容不减。
“看来小路总还有事，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合作的具体细节，我会让项目部的人再与你对接。”
路绵也不想多待，点了点头，拉着谷幕转身离开。
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何凛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转身回到茶室，关上门，脸色沉了下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何凛压抑着怒火，看向依旧瘫在椅子上摆弄着自己新做美甲的何菁，“绵锦手里的技术对我们下一步布局至关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收敛点！别去招惹路绵！”
何菁嗤笑一声，满不在乎。
“爸，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个有点技术的小公司罢了，值得你这么上心？”
“你懂什么！”何凛呵斥道，“那几项核心技术是未来市场的关键！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等合作深入，技术到手，你想怎么玩那个路绵，或者她身边那个什么谷幕，都随你便！但现在，给我安分点！”
何菁闻言，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撇撇嘴，兴致缺缺地摆弄着指甲。
“知道了知道了。”她敷衍道，“不过……”
她抬起头，眼中闪兴奋的光芒。
“我手底下现在养的那几个宠物，都太无趣了。要么就是唯唯诺诺，要么就是只会讨好卖乖，一点意思都没有，根本取悦不了我。”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两人的背影。
“我想养点新的，征服起来才有意思。”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楼层，落在了楼下谷幕的身上，“那个谷幕……就很有意思。比路绵还有意思。”
她好想把她关起来，好好养一段时间，磨掉她的爪子，看看她能坚持多久不屈服……看着她从挣扎到绝望，再到最后只能依赖她……那个过程，一定很带感。
何凛看着女儿那副模样，知道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我不管你养什么！总之，在合作协议正式签订之前，你不准再给我惹是生非！听到没有？！”
何菁背对着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算是应答。
但她的心里，早已开始盘算着，该如何一步步，将那个让她产生浓厚兴趣的新宠物，弄到手。
驯服的过程，总是最令人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