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还黑着,沈知意已经把战术袋甩到了另一侧肩膀。
谢临渊靠在车边,风衣下摆被海风扯得笔直。
“你打算怎么让她交钥匙?”
“等她先动手。”她拇指一划,解锁,金树奖官网弹出来,首页大图正是江晚舟穿着红裙站在《凤鸣》海报前,笑容甜美,标题写着:“江晚舟凭《凤鸣》创历史最高评分9.8!”
弹幕还没刷,她先冷笑了一声。
“凌晨三点,百万评分涌入,曲线平滑得像机器画的。”她把手机转过去,“你看这波动频率,跟西太平洋某个服务器心跳一模一样。”
谢临渊眯眼看了两秒:“L医生的矿池?”
“猜对了。”她点开直播后台,标题打字:“你们打的高分,谁付的钱?”
镜头亮起,倒计时三秒。
——
“姐妹们,今天不聊命案,聊点更恶心的。”她把量子婚戒贴在手机背面,投影出一条动态评分曲线,“有人拿命换流量,有人拿钱买命,还有人——拿命换分。”
弹幕飘过:
“知微你又炸场子?”
“9.8分怎么了?人家演技好不行?”
“江晚舟粉刚冲进来五百个,Id全是‘晚舟永生’。”
她没理,手指一划,切到第二屏:“《凤鸣》上线72小时,总评分9.8。但你们知道,这分是怎么来的吗?”
画面跳转,凌晨三点的评分峰值被放大,背后数据流显出异常同步性。
“正常评分是波浪线,有人情冷暖。可这个——”她敲了敲屏幕,“是直线冲顶,百万账号在同一秒打分,连延迟都一致。这不是观众,是程序。”
弹幕开始动摇:
“等等,这太假了……”
“我昨晚打的分,怎么算到凌晨去了?”
“知微,你是不是又搞阴谋论?”
她笑了笑,把婚戒抬起来,蓝光一闪,数据包自动解析。
“别急,咱们查查打分的人,钱从哪来。”
耳机里传来程野的声音:“你这破系统加密等级太高,老子得装个器官买家才能进。”
“那你快点,我这儿观众等不及要撕人了。”
“急什么,老子可是全网第一渣男鉴定师,骗个破系统还不跟呼吸一样?”
几秒后,数据包传了过来。
她点开,一张虚拟币钱包列表展开,所有高分账号的打赏记录背后,资金来源全部指向同一个矿池。
“看到了吗?”她放慢语速,“每个给《凤鸣》打9分以上的账号,钱包都来自L医生控制的三家空壳公司。备注写着‘文化投资’,实际流水跟器官交易账本一模一样。”
弹幕炸了。
“???”
“刷分洗钱?这操作太骚了吧!”
“所以江晚舟的高分,是拿死人钱堆的?”
她没接话,把数据导入婚戒,启动量子演算。
三维资金流向图在空中展开——无数光点从《凤鸣》评分端涌出,像血丝一样缠绕、汇聚,最终形成一道粗箭头,直指南太平洋某加密账户,标注“L-overseas trust”。
“姐妹,你妆花了,跟老黄瓜刷绿漆似的。”她对着镜头笑,“这9.8分,是拿命换的吧?还是说——你每拿一个奖,就得有人少一个肾?”
弹幕疯狂刷屏:
“报警了!”
“这图能当证据吗?”
“能!司法存证平台刚同步收录了!”
她把全图生成哈希码,一键上传,顺手@国家反洗钱中心。
“现在,这数据谁也删不掉。”
——
谢临渊站在车边,终端震动。
“程野说L医生账户触发自毁机制,三分钟后数据清空。”
“够了。”她关掉投影,“我们留的副本已经够多。”
“你就不怕他们反咬你造谣?”
“怕?”她把手机塞进工装裤兜,“我连她爸是谁都查过,还怕她刷个分?”
谢临渊没说话,眼神落在她后腰——峨眉刺的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你真打算就这么放着?”
“不。”她转身往车边走,“我得让她自己把分‘吐’出来。”
——
直播间热度冲上热搜第一。
程野在耳机里笑:“知微,你这波操作太狠了,江晚舟团队已经开始删评了。”
“删得掉数据,删不掉哈希。”她打开加密频道,把原始数据包分发到五个暗网节点,“让他们删,删到服务器崩。”
“你就不怕L医生报复?”
“他早就在报复了。”她声音冷下来,“从我妈死那天就开始了。”
耳机那头沉默两秒。
“行,老子陪你疯。”程野敲了两下键盘,“我刚顺藤摸瓜,查到《凤鸣》的海外发行权,签给了L医生名下的文化公司。票房分成直接进洗钱通道。”
“难怪她这么急着拿奖。”她冷笑,“不是为了荣誉,是为了走账。”
“下一步咋办?继续挖?”
“不。”她把婚戒在指尖转了一圈,“现在,轮到她慌了。”
——
江晚舟坐在地下室,指尖划过墙上的鞭痕。
屏幕上正播放知微的直播回放。
“……这9.8分,是拿命换的吧?”
她猛地砸了平板,碎片溅到地毯上。
管家站在门口,声音平稳:“L医生来电,说评分系统数据已清除。”
“清了?”她冷笑,“可哈希码已经进了司法库。”
“那您打算……”
“让她再播。”她站起来,赤脚踩过玻璃渣,“我要她继续播。等她把所有证据都摆出来——”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针尖闪着寒光。
“我就让她‘意外’下播。”
——
沈知意靠在沙发上,手机还在响。
谢临渊递来一杯热水:“程野刚发消息,说江晚舟团队在调用境外医疗运输车。”
“运什么?”
“不清楚,但车牌归属L医生名下的物流公司。”
她放下水杯,眼神一沉。
“她要动手了。”
“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把婚戒贴在手机背面,重新开启直播,“她不是想让我闭嘴吗?那我就——越说越大声。”
镜头亮起,标题刷新:《他们想删的分,我偏要打在公屏上》。
弹幕瞬间涌入。
“知微你疯了!刚曝光完还敢播?!”
“江晚舟粉说要人肉你!”
“刚才有辆黑车停在你楼下了!”
她扫了一眼,没动。
“我知道他们在看。”她对着镜头笑,“所以这次,我准备了点新料。”
她打开文件夹,第一张图是《凤鸣》的海外合同扫描件。
“这是江晚舟和L医生公司的分成协议,签字页有她的指纹。”
弹幕刷屏:
“这图哪来的?!”
“她疯了!这都能搞到?!”
她没解释,继续翻页。
第二张是资金流转图,第三张是虚拟币矿池的Ip关联记录。
“你们不是说9.8分是观众打的吗?”她把图放大,“那这些打分账号的注册Ip,怎么全在L医生的医疗基地里?”
弹幕彻底炸了。
“这已经不是刷分了,这是犯罪!”
“知微快报警!”
“她背后有人,报警也没用!”
她笑了笑,正要说话。
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匿名消息弹出来。
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
一辆黑色厢式货车,停在她家楼下,车尾印着“L医疗运输”字样,车门半开,里面隐约露出金属支架和绑带。
她盯着那张图,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下一秒,直播画面切换。
摄像头对准窗外。
那辆车,正停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