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到的时候，太后正在用膳。
“母后。”苏窈风风火火过来，直接在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招招手，让宫女再备一副碗筷上来。
“成日风风火火的，以后让哀家怎么放得下你，”太后不疾不徐地喝了口粥，“先用膳。”
“是，母后。”
苏窈安静下来，陪着太后用膳。
用膳结束后，苏窈看向太后，欲言又止。
昨夜苏景铄的话究竟是否可信，苏窈保留意见。
可现在看见太后，她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询问。
如果皇室血脉只有苏景铄一人，那她究竟是谁？或者说，真的长公主是不是已经死在了苏景铄的手里。
可苏窈的记忆太过完整，她从出生就在皇宫，并没有任何被偷梁换柱的蛛丝马迹。
“我儿想问些什么？”到底是她生的孩子，苏窈就是只转眼珠子，太后都知道她没怀好屁。
苏窈拧眉，还是说了出来：“皇帝说，皇室血脉只有他一人了。”
这话一出，太后神色一凛，好在宫人早早就被她挥腿，不然只怕今日要血流成河。
“他竟然已经知道了，想来先皇也已经知道了。”太后竟然没有否认。
这一次，苏窈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小世界里，‘苏窈’非死不可了。
“母后……”苏窈看着面前的太后，拧眉不语。
太后轻轻拍着苏窈的手背，倒是格外淡定：“这件事，或许应该从哀家入宫开始说起。”
太后入宫之前，曾有恋人，两人早已经订婚，只等着成婚，谁知道先皇出游，无意间看见太后，惊为天人，非要纳入后宫，册封为后。
太后不愿，想和恋人私奔，遗憾对方顾及家族，并没有答应。
可太后向来不是个拘泥于礼教之人，竟然在入宫前夜，给恋人下了药。
“所以，其实并不能确定我到底是谁的孩子。”苏窈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也没想到，太后竟是这样的女中豪杰。
谁料太后确是笑了：“不，你就是我和秦哥的孩子，你的眉眼像极了他，就连身上秦家特有的胎记都有。”
苏窈张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在她的脑海里，京都并没有秦家，太后少年在郸州长大，可那边也病灭有这个秦家，苏窈不确定太后是想要模糊这个恋人，还是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
“生下你的那日，我知道产房多的是想要我死在里面的人，那时候我想，就生这一个，无论你是秦哥的孩子，还是皇帝的，我都不会再生，我不想给皇帝生孩子。”
“所以她们下手的时候，我没有阻止。”
“可很神奇，从抱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和秦哥的孩子，当你叫我娘的时候，我就想，如果秦哥也在，他能听到你喊一声爹……”
只有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太后才卸下了身上的担子，就连称呼都变成了我，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时。
遗憾说道最后，苏窈还是没能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
太后只是神秘地说：“你会知道的，但不是从我这里。”
感觉头疼的事又增加了，苏窈回到宫殿的时候，连午膳都懒得用，往贵妃榻上一靠，闭着眼整理思绪。
面对现在的情况，苏窈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单刷简单副本，但没想到副本还有支线任务，而支线任务要打的是精英怪的，荒谬感。
不是，这个小世界是由什么毛病吗？
正在系统世界和888一起凑桌打麻将的小世界天道打了个喷嚏，小身子抖了抖，搓麻将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下面世界。
“888，你的宿主真的好美，我能不能多留她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买多一些积分的！”看见苏窈的美貌，小天道嘿嘿笑着，听着多少有些猥琐。
888码好了手里的牌，傲娇地冷哼：“我的宿主这么优秀，你们多给点积分也是理所当然的！”
“肯定肯定，那是必须的！”小天道连忙奉承。
系统666和系统777感觉有点没脸看，这些小天道平时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怎么现在看到888的宿主就变了个样呢，这跟人类世界说的狗腿子有什么区别。
“行吧，我允许我的宿主在你的小世界寿终正寝。”888骄傲的整个圆球都快飞起来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小天道更加开心，打麻将的时候几乎给888放海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几句好话给卖了，苏窈摊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这些事情的确费脑子，可她从不是怕麻烦的人。
“皇姐问出来了？”苏景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内，开口的时间，顺势坐在了贵妃榻上，将苏窈直接固定在贵妃榻和他之间。
苏窈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问出来了又如何，陛下要把我拖出去斩首吗。”
瞧着现在连装都懒得装的苏窈，苏景铄低笑着凑到她面前：“没关系，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死了。”
苏窈缓缓睁开眼，和面前近在咫尺的苏景铄对上：“陛下不妨说说，先皇到底知道些什么？”
“先帝死前才查出皇姐并非他亲生，只是他时日无多，没有精力再处理杂事，他传位的前一夜，秘密召见过我。”
“登基的唯一要求，就是把皇姐和母后一起送下去陪他。”
“皇姐，你看我对你多好，即便那时候应该先杀了你给先帝看，我却没有动手。”
苏窈恍然，这时候，她明白了小世界里太后和‘苏窈’为什么必死。
原来从先帝驾崩那一刻开始，她们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此事不可能只有你知道，还有谁？或者说，监督你的，是谁？”苏窈眼眸骤然锐利起来。
她不相信苏景铄的话，就想苏景铄在她面前总是话有隐瞒。
“皇姐真聪明，”苏景铄低低笑着，根本不在意苏窈的不敬，“还有先帝的暗卫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