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了下来,桑尼号在平静的海面上缓缓航行,船舷边挂着的灯笼被海风吹得轻轻晃动,暖黄的光洒在甲板上,映得每个人的影子都软乎乎的。
自从马尔科加入后,船上的氛围确实轻松了不少。
白天有他帮忙整理帆索、偶尔指导大家修炼,晚上一起围坐在餐厅聊天,连平时总爱吵嘴的路飞和乌索普,都少了几分打闹,多了些安稳。
千岁在桑尼号上有间独立房间,是当年路飞特意让弗兰奇改造船身时加的,说是 “姐姐回来总得有地方住”,此刻那扇木门紧闭着,里面还亮着暖灯。
也正因为这房间的存在,倒给索隆和马尔科省了不少事。
晚饭刚结束,索隆就擦了擦嘴,主动站起身:“今晚我守夜,你们早点休息。”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马尔科和千岁,没多做解释,却带着一种默认的体贴。
他心里清楚,自己和鹰眼已经占了千岁大半年的时光,马尔科这些年忙着处理白胡子残部的事,还要照顾孩子们,和千岁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好不容易能待在一起,他自然得识趣些,把空间让出来。
马尔科愣了一下,随即朝索隆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也没客气,直接走到千岁身边,熟络地揽住她的腰。
“那我们先回房了。”
千岁也笑着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他往房间走,猫耳还轻轻晃了晃,看起来心情不错。这半年里,她也十分想念马尔科。
这一幕落在山治眼里,可把他急坏了。他咬着手里的盘子边缘,金黄色的头发都快竖起来,愤愤地盯着两人相拥的背影。
“可恶啊!” 他低骂一声,拳头攥得紧紧的,“傻子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赶紧找机会和千岁姐表白!不然就凭她身边这些家伙。又是四皇,又是皇副,还有那个鹰眼!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她身边啊!”
他越想越急,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明天早上给她做份特别的爱心早餐?还是等修炼的时候主动找她搭话?
可转念一想,自己既没有马尔科那样能随时护住人的实力,也没有索隆那种和千岁一起练剑的默契,更别提香克斯和鹰眼的名头了,顿时又有些泄气,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
乌索普路过餐厅,看到山治这副模样,忍不住凑过来:“喂,山治,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蔫了?”
山治没抬头,只是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烦我,我在想人生大事呢!”
乌索普挑了挑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千岁房间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啊!不过你可得抓紧,不然等别人都行动了,你就真没机会了!”
山治猛地抬起头,眼里又燃起了斗志:“你说得对!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行动!”
他攥紧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表白成功的场景,连嘴角都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而此刻,千岁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马尔科正坐在床边,帮千岁整理着散落在肩后的头发,轻声说着这半年的经历,偶尔传来千岁的轻笑,和窗外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桑尼号夜晚最温柔的旋律。
马尔科躺在床上,手臂轻轻环着靠在他怀里的千岁,指尖偶尔摩挲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小千岁,这回可以跟我说说你和路飞的事了吗?别想着瞒着我,我已经通过艾斯知道路飞的血型了 yoi~”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穿透力,一下子戳中了千岁藏在心底的事。
千岁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动了动,翻了个身趴在他身边,双手撑着下巴,眼神里蒙着一层淡淡的哀伤,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刚开始我也只是猜测,我当然知道路飞是 F 型血,所以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喵。”
她顿了顿,回忆起人鱼岛的场景,声音又低了些。
“在人鱼岛,路飞为了救大家,被霍迪伤得很重,失血过多差点撑不住。乔巴当时急得不行,想找血型匹配的人输血,他怕出意外,就先给我验了血。
结果就发现了问题。可那孩子心思太单纯,知道真相后慌得不行,却没跟任何人说,连我都瞒着喵。”
千岁抬眼看向马尔科的脸,眼神里满是委屈。
“乔巴藏不住事的,这两天总躲着我,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怎么可能没发现?
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偷偷给你打了电话,想通过你确定这件事...
现在可以肯定,我的血型和蒙奇家没有一点关系,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我真的不是蒙奇家的人啊喵...本以为我们姐弟二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基因突变的问题喵...”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带上了点哽咽,鼻尖也微微泛红,撑着下巴的手指轻轻蜷缩起来。
这些话压在她心里太久了,每次想起,都像有根细针在扎着心口。
她坚定的以为自己是蒙奇家的孩子,和路飞是亲姐弟,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却把她的认知彻底打碎了。
她穿越到海贼王的世界里,除了孩子,再也没有血脉上的亲人...
马尔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傻丫头,是不是蒙奇家的人,有那么重要吗?艾斯和路飞还有萨博,都是你的弟弟,我们这些男朋友们都是真心爱着你的yoi~”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湿痕。
“血缘从来都不是羁绊的唯一证明,你看草帽团的大家,还有我们白胡子船上的人,哪一个不是靠着真心走到一起的?就算你不是蒙奇家的人,你还是我们的小千岁yoi~”
千岁靠在他的胳膊上,听着他温柔的安慰,心里的委屈好像消散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
“可我还是有点难过...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还是抱有一丝希冀,希望能了解自己的身世。”
“亲生父母的事我们慢慢找...” 马尔科打断她的话,语气格外坚定,“以后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再有这种感觉的 yoi~”
他的吻轻轻落在千岁脸颊上,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却比刚才多了几分认真。
“至于路飞那边,还是不要将这个真相告诉他了 yoi~”
马尔科指尖蹭过千岁的耳尖,眼神里满是考量。
“那小子心思太直,一根筋到底,要是知道你们相伴了 19 年的姐弟关系突然是假的,他肯定会崩溃的 yoi...
说不定还会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找爸爸问出个前因后果,到时候反而麻烦。”
凭他对路飞的了解,当年艾斯出事时,那小子那种天塌下来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再让路飞知道千岁不是亲姐姐,以他对 “家人” 的执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甚至可能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是不是都算 “假” 的。
千岁听着他的话,心里也跟着揪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路飞的性格,可每次看着路飞毫无保留喊她 “姐姐” 的样子,她都觉得心里发慌,好像自己偷偷藏了个天大的秘密,在骗着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