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透,秦淮茹就裹紧棉袄,带着棒梗往后院刘海中家走。
走到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喊道:“王婶,在家吧?”
门很快开了,王二妮探出头,看到门外的秦淮茹娘俩,疑惑地问:“淮茹,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王婶,是这么回事。”秦淮茹拉着棒梗,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昨天给我婆婆寄东西,我就想到东旭和刘叔他们在农场,现在天这么冷,日子肯定不好过。我昨天跟街道办的王主任确认过了,咱们能去给他们送厚被子和吃的。我今天打算去买东西,然后去看东旭,想着跟你说一声,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刘叔?”
王二妮一听,眼睛亮了——她早就想看看刘海中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去。
她连忙说道:“要去!当然要去!淮茹,你先回家等着,我赶紧收拾一下,再交代孩子们几句,马上就过去找你!”
秦淮茹点了点头:“行,那我在家等你,你快点。”说完,就牵着棒梗回了家。
王二妮转身进了屋,对着里屋喊:“光天!光福!”
刘光天和刘光福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母亲。
“光天,我要去农场看你爹,中午饭你在家做,记得给你大哥喂饭,别让他饿着。”王二妮语速飞快地交代,又指了指刘光福,“你跟着你哥,别到处跑,好好在家待着。”
刘光天懂事地点点头:“妈,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王二妮没再多说,快步回里屋,从床底下的木箱子里翻出个布包,打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10块钱。
揣好钱,她又拿了个布袋子,匆匆出了门。
刚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已经牵着棒梗在门口等了,手里还拎着个空篮子。
“淮茹,我来了。”王二妮快步走过去。
秦淮茹笑着应了声,锁好家门,三人一起出了四合院,先去供销社买东西。
秦淮茹挑了两床薄棉被,又买了几个肉包子和一小包红糖,算下来花了不到5块钱——易中海给的10块,她可没打算都花在贾东旭和聋老太太身上。
王二妮则大方得多,买了一床厚棉被,还买了斤白面、几个鸡蛋,甚至咬牙买了一小块腊肉,都塞进布袋子里。
买好东西,三人先坐公交车到郊区,然后再转牛车——牛车走得慢,一路颠簸,兜兜转转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到了农场门口。
门口的守卫检查了她们的证件,又登记了要送的东西,让她们在接待室等。
等了十多分钟,门被推开,贾东旭跟着一个管事走了进来。
秦淮茹一眼就看到了贾东旭——他瘦得脱了相,脸上没一点肉,颧骨高高凸起,衣服也宽大了不少,看着格外憔悴。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快步走过去,声音哽咽:“东旭,你在这里受苦了……”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和棒梗,眼眶也红了,声音沙哑地问:“淮茹,你和棒梗过得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好,我们过得挺好的。”秦淮茹连忙擦了擦眼泪,挤出笑容,“干爹把他的粮本交给我了,现在他天天在我们家吃饭,每个月还会买肉给棒梗补身体。这次能来看你,也是干爹出的钱,买了棉被和吃的,我已经把东西交给管事了,等他们检查完就会给你送过去。里面有吃的,还有两床厚被子,一床给你,一床给聋老太太。”
她特意提了易中海,就是想让贾东旭记着易中海的好,也为自己以后继续找易中海要钱铺路。
贾东旭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棒梗身上,眼神柔和了不少:“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这几个月,院里没人欺负你们吧?”
“没有,有干爹在,谁也不敢欺负我们。”秦淮茹连忙说道。
贾东旭松了口气,轻轻叹了声:“没人欺负就好。”
“东旭,你可得好好养好身体,带来的东西别舍不得吃。”秦淮茹又叮嘱道,“等我下次来看你,再给你带更多好吃的。”
贾东旭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门口的管事突然喊了一声:“好了,探视时间到了。”
秦淮茹心里一紧,连忙抱起棒梗,把他递到贾东旭面前:“棒梗,快叫爸爸,这是爸爸呀。”
棒梗几个月没见贾东旭,已经有点认生了,怯生生地看了贾东旭一眼,小声喊了句:“爸爸……”
贾东旭听到这声“爸爸”,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
秦淮茹也红了眼,跟贾东旭说了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话,就被管事催着出了接待室。
她们走后,管事把登记好的东西交给了贾东旭。
贾东旭拎着东西回到住处,先把自己的那份肉包子和红糖留下,然后拿着给聋老太太的棉被和一小包红糖,往聋老太太的住处走。
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发呆,看到贾东旭进来,连忙问道:“东旭,是不是淮茹来了?”
“是的,淮茹来了,还给您带了东西。”贾东旭把棉被递过去,“这是淮茹送的厚被子,您晚上盖着,肯定不会冷了。”
聋老太太接过棉被,摸了摸布料,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淮茹真是个好媳妇儿,这么冷的天,还惦记着我这老太婆。”
“应该的。”贾东旭又把那包红糖递过去,“这些红糖也是淮茹带的,您泡水喝,能暖身子。我们能减刑,还能保住工作,都得仰仗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聋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接过来:“好,好,我收下了。你也别太累了,多吃点东西,养好身体。”
“我知道,您放心吧。”贾东旭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离开。
聋老太太看着贾东旭的背影,嘴里嘀咕着:“还算秦淮茹有良心,不枉自己花人情,给他们保工作减刑。”
聋老太太看了看一旁的厚被子,连忙拿了过来,铺开就盖在了身上。
由于她年龄比较大,我干不了什么活儿,一来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上面的人也交代了,不能对这老太太太严厉,所以就不让她干活儿,等到刑期一满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