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走出院门，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沈案站在客厅没动，等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个青铜色的筒状物。地契还压在下面，表面已经不再发烫。
他把青铜筒放在茶几中央，钥匙串在脖子上轻轻晃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咔的一声，筒身缝隙弹开一道细纹。
阁楼传来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沈案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电话接通后直接说：“想用高速网？行，把这玩意解开。三小时限时，失败断你三个月wiFi。”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又拿古代破烂卡我脖子？”
“不是卡你。”沈案靠在沙发上，“是给你机会赚福利。系统提示了，破解成功奖励全楼免费网络加速一周。”
“那我还得谢谢你施舍？”
“你可以不接。”沈案喝了口啤酒，“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反正你那台二手笔记本，跑个视频都卡。”
电话那头传来摔鼠标的声音。陆千机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阁楼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陆千机穿着印有代码图案的t恤冲下楼，黑眼圈比平时更重。他盯着茶几上的青铜筒，伸手就要拿。
“别碰。”沈案伸手拦住，“触发反制程序，你电脑主板会烧。”
陆千机缩回手，“里面三层加密，一层是甲骨文变体，一层是星轨坐标，最后一层是动态口令。你从哪搞来的？”
“地下室翻出来的。”沈案把空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和一堆旧合同混在一起。看起来像某个门派留下的信物。”
“这不是信物，是测试装置。”陆千机蹲下身子仔细看，“早年修真者喜欢用这种东西筛选传人。输入错误三次，自动销毁。”
“那你小心点。”沈案打开冰箱又拿了一罐啤酒，“我不关心它多古老，只关心你能不能搞定。”
陆千机抬头瞪他一眼，“我要是解开了，真能提速？”
“系统说了算。”沈案坐回沙发，“但服务费照收。”
“凭什么！奖励是系统的！”
“可网是我家的。”沈案拉开拉环，“你想蹭，就得交钱。这是规矩。”
陆千机咬牙，掏出笔记本连上一个小型读取器，贴在青铜筒侧面。屏幕跳动起一串串符号，他手指飞快敲击，嘴里低声念着解码逻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客厅安静下来，只有键盘声和空调运转的声音。沈案半闭着眼睛，手里转着钥匙串。钥匙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睁开眼看了眼茶几——青铜筒的缝隙正在缓缓张开。
“成了！”陆千机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兴奋表情，“三层全破！验证通过！”
话音刚落，青铜筒“啪”地一声弹开顶部盖子，一张泛黄纸条自动飘出。
【恭喜租客陆千机完成挑战任务】
【奖励：全楼免费网络加速一周】
陆千机抓起纸条挥舞，“看！系统认证！提速一周！不用交钱！”
沈案慢悠悠坐直身体，从沙发垫底下摸出poS机，往茶几上一放，“啪”地一声。
“奖励是系统的。”他说，“服务是我提供的。每月两千，现在到账，支持花呗分期。”
“你耍赖！”
“我没说破解就能免单。”沈案打开手机，“你看，用户协议第十七条写着：任何外部系统奖励不影响本房东收取基础服务费。”
“那是你自己写的协议！”
“你也点了同意。”沈案把poS机推过去，“不信你查记录。”
陆千机低头一看手机，果然弹出缴费页面。更离谱的是，所有设备都进入了锁定状态——wiFi信号还在，但网页打不开，游戏掉线，连外卖App都刷不出来。
“你动了路由器？”陆千机声音发抖。
“我只是执行规则。”沈案喝了一口啤酒，“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交钱。”
陆千机盯着poS机屏幕，最终扫码转账。金额显示“2000元”到账的那一瞬，所有设备恢复正常。
他把扫码枪摔在茶几上，“这哪是房东，是数字地主！”
“谢谢夸奖。”沈案把poS机收好，顺手打开电视。
画面跳出一段监控录像，正是前两天富二代带人上门闹事的场景。周少霆举着横幅大喊“滚出学区房”，下一秒就被厉战天拎起来扔出院子，直播手机也被无人机撞碎。
“你也拍我？”陆千机皱眉。
“不是我拍的。”沈案换台，“是网友传的。标题叫《神秘包租公背后的高手联盟》。”
电视继续播放，镜头切换到药尘子炸厨房那天，浓烟滚滚中老头抱着陶碗逃出来，嘴里喊着“我的丹炉啊”。接着是厉战天徒手掰防盗门的画面，最后定格在沈案站在阳台喊“赔钱”的瞬间。
“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压榨你们。”沈案关掉电视，“结果呢？住得好好的，谁也没搬。”
“我是被迫的！”陆千机指着自己电脑，“你不让我上网，我怎么做项目？”
“你可以走。”沈案看着他，“去外面租房子，找别的wiFi。但我告诉你，整个街区的信号塔都在我家阵法覆盖范围内。你连上任何一个公共热点，都会自动跳转到缴费页面。”
陆千机愣住。
“不信你现在试试。”沈案冷笑，“打开手机设置，搜一下附近网络。”
陆千机真的打开了。列表跳出来十几个名称，每一个后面都标注着【需支付2000元\/月】。
他脸色变了，“你……你把全城都设成收费区了？”
“只是做了点小优化。”沈案拍拍他肩膀，“我能让你蹭网，也能让全城wiFi都连不上你。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交钱。”
陆千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这时，青铜筒突然发出微弱光芒，纸条上的字开始变化：
【检测到技术型租客贡献值达标】
【解锁新功能：智能计费联动系统】
沈案看了一眼，笑了。
他拿起遥控器重新打开电视，切换到本地新闻频道。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消息：“今日凌晨，多家跨国金融机构遭遇异常数据攻击，疑似黑客组织‘暗流’所为。警方提醒市民注意网络安全……”
画面一闪，出现一张模糊截图，正是陆千机昨晚连接境外银行系统的操作界面。
“你什么时候截的？”陆千机声音有点发紧。
“就在你第一次蹭网的时候。”沈案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把罐子捏扁，“别忘了，你进我家第一天，就签了用户协议。所有网络行为，归房东监管。”
陆千机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
沈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拿下一罐新的啤酒。路过茶几时，他顺手把poS机塞进口袋。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银行通知：【收款2000元，来自租客陆千机】。
他点点头，拉开拉环。
客厅灯光稳定，电视画面停留在新闻直播，主播还在说着网络安全的重要性。
陆千机站在茶几边，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屏幕右下角，wiFi图标旁边跳出一条红色提示：
【本月服务费已结清】
【下次缴费日期：30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