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川手一抖，差点把奶茶扔出去。
他忐忑地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屏幕——是瓦伊凡大叔的内部通讯码。
能天使也凑过来看，挑了挑眉：“看吧，来了。”
江流川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按下了接听键。
随后，通讯器里立刻传来了瓦伊凡大叔那熟悉的大嗓门。
但奇怪的是，语气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暴怒或者失望，反而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像是憋着笑，又像是松了口气还夹杂着一点难以置信？
“流川！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表彰大会一结束人就没了！”
江流川弱弱地回答：“前、前辈……我……我觉得我没脸待下去了……”
“放屁！”瓦伊凡大叔吼了一嗓子，“谁说你没脸待了？！”
江流川：“啊？我……我那不是搞砸了吗……”
“搞砸？谁告诉你搞砸了？！”瓦伊凡大叔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小子知不知道，你最后那一下，现在在整个近卫局都传疯了！”
江流川：“？？？”最后那一下？指……绊倒逃犯？
“领、领导们……没生气？”他试探着问。
“生气？生什么气？”瓦伊凡大叔似乎更困惑了，“你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领导找你，不是要处分你！”
“啊？”
“啊什么啊！”瓦伊凡大叔没好气地说。
“上面刚开完会！鉴于你在表彰大会上临危不乱，果断处置，成功制服了试图冲击会场的危险逃犯，保护了与会人员的安全，展现了过人的胆识和……呃，‘深藏不露’的格斗能力……”
江流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临危不乱？果断处置？过人的胆识？这说的是他？
“经过决定，”瓦伊凡大叔顿了顿，似乎在念稿子。
“江流川实习警员，实习期表现‘独特’但成效显着，关键时刻勇于担当，符合转正要求，即日起，予以转正，正式成为龙门近卫局一名警员！”
江流川：“！！！”
能天使在旁边听着，对着江流川做了一个“你看我说吧”的口型，并且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
“另外。”瓦伊凡大叔继续道，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好笑。
“鉴于你的‘独特’才能，以及……嗯，在文书工作方面‘尚有提升空间’，经陈晖洁高级警司特别提议，你将暂时调入特别督察组，担任外勤行动人员。
以后你的主要工作是跟着出外勤，报告……嗯，会有文职人员帮你润色。”
特别督察组？外勤？陈晖洁警司？
江流川感觉信息量有点大，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意味着……他不用天天坐在办公室写报告了？！
虽然外勤可能更危险，但是……不用写报告啊！！！
这一刻，江流川仿佛听到了天堂的钟声！
“听到了没有？小子！”瓦伊凡大叔在通讯器那头喊道，“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特别督察组报到！别迟到了！还有……陈sir让你去了之后，先去她办公室一趟。”
通讯挂断了。
江流川拿着通讯器，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没失业？
还转正了？
还调去了不用天天写报告的特别督察组？
这……这算因祸得福？还是说，近卫局的领导们，脑子也被门夹了？
能天使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恭喜啊！社畜鼠鼠警官！看来你的铁饭碗保住了！虽然从文职社畜变成了外勤社畜，但至少不用写报告了，对吧？”
江流川缓缓转过头，看着能天使那灿烂的笑容，又看了看手里还剩半杯的奶茶。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奶茶钱暂时有着落了。
他举起奶茶杯，对着能天使，也对着龙门的天空，有气无力地、象征性地“庆祝”了一下：
“是啊……保住了……”
他的尾巴，终于不再紧绷，而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社畜的人生，果然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明天开始，就是新的社畜生涯了。
希望……特别督察组的奶茶报销额度能高一点。
他看着能天使，突然问道：“那个……能天使，你们企鹅物流……还缺人手吗？我是说，兼职？”
能天使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大笑：“哈哈哈！你这家伙！刚转正就想着找退路和兼职了吗？！行啊！我跟老板说说，看能不能给你个‘特别顾问’的头衔，时薪结算！”
江流川认真地点点头：“时薪可以，最好日结，还有，危险任务不接，影响我近卫局下班时间的任务不接，需要写长篇总结的任务……”
“不接不接！”能天使打断他，笑得直不起腰，“你呀，真是没救了！说起来，这又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能天使顿了顿，脸上露出怀旧的笑容：“说起来，你在企鹅物流那会儿，不也是这样吗？看着懒洋洋的，能摸鱼绝不干活，但真遇到事儿，解决起来那叫一个……嗯，‘别出心裁’。”
江流川嘴角抽搐：“比如？”
“比如那次，让你去‘劝说’一个欠债不还还特别能打的沃尔珀老头。”
能天使眼睛弯成了月牙，“别人想着怎么武力压制，你倒好，蹲人家门口跟他下了三天棋，最后把老头下服了，心甘情愿把钱还了，还非要收你当干孙子。”
江流川：“……那是因为他棋品太差了！我忍不住想教育他一下！”
“还有那次，护送一批‘特殊’货物，遇到劫道的。”
能天使继续如数家珍，“德克萨斯准备拔剑，我都把铳掏出来了，结果你呢？你跟人家带头大哥聊了半天龙门东区哪家烧烤摊的韭菜最好吃，聊得人家口水直流，最后勾肩搭背一起去吃夜宵了，货物安全通过。”
江流川望天：“……那家烧烤摊的韭菜确实一绝……而且，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烧烤可以。”
“你看！” 能天使一摊手，“你这不就是天生的……呃，‘非主流’问题解决专家吗？近卫局那套规矩可能不适合你，但我们企鹅物流就喜欢你这种‘路子野’的啊！”
阳光下，一个兴高采烈的萨科塔和一个生无可恋却找到一丝曙光的札拉克，站在街边，影子被拉得很长。
龙门的社畜传说，看来还要继续下去。
而且，可能会变得更加……“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