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瞬间，郭教授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的笃定：“李会长，张昊那边搞定了，合同已经签了。
估计今天就会订去荣城的车票。我琢磨着，动手的时机最好选在张昊去荣城的路上。
一旦他到了荣城、办完入职手续，再出‘失踪’之类的事，很容易牵扯到集团身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李敬年干脆的回应：“你说得对，风险得掐在源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明确的授权感，“我已经跟徐瑾打过招呼了，接下来他全权听你指挥，你不用再绕我这一层，直接跟他对接、下命令就行，效率更高。”
“好，我知道了。”郭教授应了声，挂了电话后，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立刻拨通了徐瑾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徐瑾干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郭教授，您吩咐。”
“张昊那边已经签了合同，接下来的行动得调整一下。”郭教授开门见山，把“路上动手”的想法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核心就是别等他进荣城、碰集团的入职流程，在路上解决，能最大限度撇清集团关系，避免后续麻烦。”
徐瑾在那头沉吟片刻，随即回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这样，我现在就安排技术组的人试着破解学校的监控账号，盯着张昊的动向，他要是临时改路线、换交通方式，咱们也能及时跟上，免得跟丢了。”
“不行，别碰学校的监控。”郭教授立刻打断他，语气里带着警示，“这样会留下痕迹。”
徐瑾沉默了几秒，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随即问道：“那您有别的办法吗？”
“我来协调，用更稳妥的方式拿信息。”郭教授的声音平稳却有底气，“我等会儿就给张昊的导师打电话，让他再跟张昊沟通，具体问清楚张昊订了哪天哪趟的车票。”
“还是您考虑得细致，这样确实没风险。”徐瑾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信服，“那我这边先做准备，等您那边拿到车票信息，我立刻调整布控方案，确保张昊一离开学校范围，就能跟上他的路线，万无一失。”
“好。”郭教授应了声，挂了电话。他靠在办公椅上，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张昊签好的合同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只要拿到车票信息，这场以“机遇”为诱饵的围猎，就只剩下最后一步收网了。而张昊此刻还沉浸在入职的喜悦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早已布好的陷阱。
张昊攥着那份印着“穹顶集团”logo的合同从导师办公室出来，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连走廊里瓷砖地面反射的光，都觉得比平时亮了几分。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晃出细碎的光斑。一路走回宿舍，他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路过篮球场时，连平时觉得吵闹的呐喊声，都听着像在为他庆祝。毕竟，能拿到青柠集团的内部推荐名额，这可是他今天以前还不敢奢望的事。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特聘技术岗”“五险一金全额缴纳”的字眼，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路过篮球场时，连平时觉得吵闹的呐喊声，都听着像在为他庆贺。
宿舍里静悄悄的。张昊把合同小心翼翼地铺在书桌正中央，又忍不住拿起来翻了两遍，指尖反复摩挲着银色的logo，像是要把这份幸运攥进骨子里。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额前碎发还沾着点汗的自己，突然咧嘴笑出了声。
他对着镜子比了个“耶”的手势，又模仿着职场精英的样子，扯了扯t恤的领口，连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兴奋。
这份兴奋劲儿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李老师的嘱咐。他慌忙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打开购票软件后，目光瞬间锁定了当天下午五点零八分去荣城的高铁。
车程三小时二十五分，晚上八点半就能到，正好能赶上明天一早的体检，半点不耽误入职。
“就这趟！”张昊没半分犹豫，立刻填好身份信息付款，看着订单页面弹出“购票成功”的提示时，心里的石头又稳稳落了一块。
接下来就是收拾行李。张昊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拿出来，堆在床尾像座小山。
可转念一想，自己坐高铁带这么多行李太麻烦，他又拿出行李箱，把衣物、书籍一件件装进去，扛着两个大行李箱往学校快递站走。
六月的太阳正烈，走到快递站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可擦了擦额角的汗，还是笑着跟快递员说“麻烦尽快发货”。
寄完行李，张昊只背着一个装着手机、钱包和合同的黑色帆布包往回走，脚步轻快了不少。
刚走到宿舍楼下的梧桐道，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李老师”三个字跳了出来，他慌忙接起，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平复的喘息：“喂，李老师！”
“张昊，车票订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李老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温和的关切。
“订好了！今天下午五点零八分的高铁，到荣城八点半左右。”张昊立刻答，语气里满是雀跃，“行李我刚寄走了，到时候直接去总部报到，不耽误明天体检。”
“好，算得挺周到。”李老师笑了笑，又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荣城先找个地方住下，要尽快去办理入职手续，这次机会难得，可别因为马虎错过了。”
“您放心！我肯定记牢！”张昊连连应着，又忍不住道谢，“李老师，这次真的太谢谢您和郭教授了，要是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跟我们客气什么，这是你自己的能力配得上的。”李老师打断他的客套，“快回去准备吧，别误了车。”
挂了电话，张昊又去学校超市买了路上吃的面包、牛奶和一瓶矿泉水，塞进帆布包侧兜。
路过宿舍楼下的电话亭时，他突然想起林默。昨天还跟林默感慨“羡慕你进穹顶集团”，今天自己就拿到了offer，怎么也得跟好朋友分享这份喜悦。
他拨通林默的电话，刚接通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林默！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也被穹顶集团录用了！郭教授给的内部推荐名额，今天刚签完合同，下午就去荣城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