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交锋不过眨眼间,站在冯斌左后侧的陆凯没有丝毫犹豫,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冰冷的枪柄刚一入手,便迅速抽枪、举臂、瞄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滞涩。
枪口稳稳锁定货车厢门口的老周,手指在扳机上猛地发力“砰!砰!”两发子弹接连破膛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逼目标而去。
老周根本没料到侧后方会突然传来袭击。等他听到枪声时,子弹已近在咫尺。一颗子弹精准击中他的左肩,剧痛顺着肩膀蔓延至全身,让他握枪的手猛地一颤,手枪在掌心打滑,险些脱手砸在地上。
第二颗子弹紧随其后,带着锐响穿透他的腹部,鲜血瞬间浸透黑色的作战服,顺着衣摆滴滴答答落在货箱的地板上,晕开一圈圈暗红色的痕迹。
老周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苦,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两步,后背重重撞在货车冰冷的铁皮车厢上,才勉强止住后退的势头。
他垂在身侧的枪口无力地耷拉下去,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让他眉头拧成一团,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沾满血污的衣摆上。
第一声枪响的刹那,到老周连中两枪瘫倒在地,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子弹穿透身体的闷响还没消散,老周身后的队员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
枪口齐刷刷对准冯斌和陆凯,“砰!砰!”的枪声瞬间在公路上炸开,子弹擦着两人的脚边飞过,打在地面溅起碎石。
冯斌和陆凯脸色骤变,哪里还敢恋战?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分向货车两侧窜去,猫着腰朝着停在前方的警车狂奔。
“老周!”一名队员冲到倒地的老周身边,半跪在地将他稳稳扶住,指尖触到满是鲜血的作战服时,心脏猛地一沉。
老周却顾不上伤口的剧痛,死死抓住队员的胳膊,声音嘶哑地嘶吼:“快……汇报徐队!遭袭击……请求支援!”
队员不敢耽搁,立刻摸出耳麦按下通话键,声音因急促而发颤:“徐队!徐队!我们遭遇袭击 老周中枪,情况危急!请求快速支援!请求快速支援!”
与此同时,货车车厢里的另外六名队员已全部跳下,分成两组绕到货车两侧,准备追击。
可他们刚探出半个身子,“砰!砰!砰!”几声枪响突然从前方传来,子弹狠狠砸在货车的金属车厢上,发出“铛铛”的脆响。队员们下意识地缩回身子,紧紧贴着车厢壁。
“压上去!别让他们跑了!”一名队员低喝一声,率先将枪筒从车厢一侧中伸出,朝着冯斌和陆凯逃窜的方向扣动扳机。
其余队员纷纷效仿,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两人,试图用火力压制他们的脚步。
“啊!”一声闷哼突然从陆凯口中传出。他右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侧倾斜,低头看去,鲜血正从裤腿的破口处汩汩涌出,瞬间浸透了袜子。
他咬着牙,左手死死按住伤口,右手举枪对着身后盲目回击两枪,借着这短暂的间隙,一瘸一拐地继续向警车挪去。
而冯斌的运气更糟。两颗子弹突然从斜后方射来,一颗击中他的后胸,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前踉跄两步。
另一颗紧接着穿透他的后腰,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眼前瞬间发黑,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滑出去老远。
“冯斌!”陆凯回头瞥了一眼,却没敢停下脚步。他咬着牙,单腿撑地稳住身形,举枪对着队员的方向盲射两枪,借着火力掩护一瘸一拐地冲向警车。
他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发动汽车的瞬间,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镜中,冯斌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身后的队员已步步逼近。
陆凯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警车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向前窜出,卷起一阵尘土,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被抛下的冯斌。
三名队员端着枪一步步逼近,枪口始终对准冯斌。一名队员则迅速上前,掏出手铐“咔嗒”一声铐住他的手腕,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冯斌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后胸和后腰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只能无力地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队员们将自己制服。
队员们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抬着受伤的老周和冯斌,等待支援的到来。
公路上只留下散落的弹壳、暗红的血迹,以及冯斌被制服后沉重的喘息,而那辆逃窜的警车,早已成了远方模糊的黑点。
“徐队!现场已控制冯斌,老周重伤,陆凯驾驶警车向北逃窜!”队员对着耳麦急促汇报,声音里还带着枪战未散的喘息。
徐瑾坐在领航的越野车里,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留一辆车处理现场,联系医院派救护车接应伤员,其余车队跟我继续追击!
另外,立刻对接治安司,让他们协调沿线警力,在高速入口、省道岔路设卡,绝不能让陆凯跑掉!”
指令下达后,当车队已抵达枪战现场,最后一辆越野车稳稳停下,几名队员迅速跳下车,接替现场队员看护冯斌、救治老周。
其余几辆越野车则丝毫未停,车轮卷起晨雾中的尘土,朝着陆凯逃窜的方向疾驰而去,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公路上回荡。
此时,驾驶警车的陆凯正猛踩着油门,可他心里的焦躁却越来越重,这次中埋伏,全是因为他们太贪心。
自从身体被强化后,两人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从不把普通警力放在眼里,却没料到这次竟引来了围捕,不仅计划全毁,还折损了冯斌。
“该死!”陆凯低骂一声,右手按了按受伤的右腿,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额头冒冷汗。
他很清楚,对方既然敢设埋伏,必然早有部署,前方的高速、省道肯定都设了关卡,自己带着伤,想从陆路全身而退,几乎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前方路面突然出现一座横跨江面的大桥。陆凯眼神骤然一亮,他想起之前冯斌曾靠跳江躲过一次追捕!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打方向盘,警车擦着桥边的护栏停下,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划破空气。
他推开车门,不顾右腿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冲到护栏边,双手撑住冰凉的金属栏杆,翻身一跃,纵身跳进了桥下滚滚的江水里。江水瞬间淹没了他,很快便没了他的身影。
十几分钟后,徐瑾的车队呼啸而至。看到停在桥边的警车,徐瑾立刻下令:“停车!呈战术队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