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伦与理查德唱双簧般的极限拉扯下,二队众人成功忽悠……说服了心思单纯的敖别,将只剩一口气的虫母“赠予”w.U.A.研究机构。当然,条件是研究数据必须与敖别共享,这种常规要求,亚伦眼皮都不眨就替上级应下了——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一挥手,四名普通队员立刻化身专业打包工,从军卡上卸下特制拘束器,就在他们七手八脚准备把虫母塞进去时,敖别眉头微蹙:“等等,她快不行了。”说着,他指尖一弹,一颗散发着药香的莹润丹药精准落入虫母口中。
丹药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前一秒还气若游丝的虫母,下一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睁开复眼,发出刺耳嘶鸣,剧烈挣扎起来,那力道,差点把十几个按住她的壮汉掀飞。
“卧槽!按住她。”
“先生,您这药效也太猛了吧!”
“快!打晕!打晕!”
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后,某个机智的队员终于抄起枪托,对着虫母后脑勺来了个“物理镇静”,世界才重归安静。
众人累得直喘气,看向敖别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这哪是神医,这是行走的狂暴药剂啊。
被保密处魔法“唤醒”的酒店前台小哥,看着监控录像里自己“小憩”到天亮的英姿,整个人都快碎了,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敖别,卓雷和爱德华三人。
w.U.A.财大气粗,直接给他们开了三间顶级酒店套房公费入住,爱德华自告奋勇留下来当“联络员”(理查德刚张嘴想争取,就被亚伦和爱德华瞪了回去)。理论上,他们仨现在只需要在酒店里吃吃喝喝,等w.U.A.联系就行。
但爱德华显然带着“特殊任务”——他看敖别的眼神,活像防贼。
“嗯?”
敖别刚好奇地抬起手,想摸摸冰桶里那瓶冒着冷气的昂贵香槟,爱德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光般的视线瞬间锁定他。
敖别被这目光盯得莫名心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然后……默默地,极其缓慢地缩了回来,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宛如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嗯?”
卓雷看着爱德华这一惊一乍,草木皆兵的样子,又瞅瞅自家主人那副“弱小,可怜又无助(但表面高冷)”的模样,发出了困惑的低哼。
“嗯?”
正抓住敖别每一个细微动作进行“犯罪心理侧写”的爱德华,下意识地用一声“嗯”回应了卓雷,他严重怀疑这位“同济堂堂主”精通某种无色无味的东方迷魂药,不然怎么解释理查德那小子跟中了邪似的,对着个刚认识的异族就掏心掏肺,恨不得贴上去?
“嗯?”
敖别听见他俩“嗯”来“嗯”去,不明所以,也下意识地跟着“嗯”了一声,结果,爱德华那仿佛能射出实体飞刀的目光“唰”地又钉在了他脸上。
敖别硬着头皮,努力维持着高冷人设:“爱德华先生……为何一直盯着我?”
“我有一直盯着你吗?”爱德华矢口否认。
你有,而且盯得我发毛。
敖别内心呐喊,但表面依旧冰山:“……倒也没有。”
“嗯。”敖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对自己刚才“保持高冷,不主动挑事”的英明决策表示肯定。
这微小的动作落在爱德华眼里,就是重大嫌疑信号。
咔哒。
他条件反射般握紧了腰间的手枪(保险都没开),厉声质问:“你‘嗯’什么?点头什么意思?”
“嗯?”敖别被问懵了。
“说。你‘嗯’什么?”爱德华步步紧逼。
“我……嗯了吗?”敖别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系统。
“你是不是在偷偷传音入密?跟谁接头呢?”爱德华脑洞大开。
“嗯?”敖别更懵了,这都哪跟哪?
“你又‘嗯’了。”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敖别感觉自己百口莫辩。
“自言自语?证据呢?”。
敖别眉头终于蹙起,清冷的嗓音带上一丝不悦:“爱德华先生,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
“审问?”爱德华猛地惊醒,靠,入戏太深了,眼前这位可是重要的结盟对象,自己这疑神疑鬼的样子简直是在给w.U.A.抹黑,他眼珠滴溜一转,泡妞专用的厚脸皮瞬间发动。
“哎呀呀,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先生。”爱德华脸上瞬间堆满真诚,热情洋溢地解释,“我这是……职业病,职业病犯了,您不知道,我老家L市,说话就这调调,听起来凶,其实啊,就是正常唠嗑,热情,懂吧?热情,”
刚掌握b国语皮毛,对口音差异的认知还停留在“听说有”阶段的敖别,被爱德华这通天花乱坠的“L市方言”忽悠得一愣一愣,原来是这样,是自己误会了,他立刻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惭愧,郑重地向爱德华道歉。
危机解除,爱德华立刻顺杆爬,发挥他社交恐怖分子的专长,开始天南海北地胡侃,房间里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卓雷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智慧的迷茫:嗯?刚才不是还要打起来吗?
理查德刚踏进临时指挥部的门,一个人形炮弹就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好兄弟!想死我了!!!”中尉彼得.马丁,一个27岁,出身军事贵族世家,满脑子肌肉和义气的贵公子(傻小个),给了理查德一个足以勒断肋骨的熊抱,顺便在他背上“砰砰”捶了两拳表达思念。
“咳、彼……彼得……松……松手……”理查德差点当场去世,赶紧用同样热情的拳头回敬对方后背,才被意犹未尽地放开。
彼得像座铁塔般杵在房间中央,气势惊人且嗓门洪亮:“奉总司令命令,我,彼得.马丁,特来听取关于东方神秘人物‘同济堂堂主’的一手汇报,总司令的意思是,先稳住他,等我们派去东方的探子确认了他的‘正品’身份,再谈结盟。”
“是,长官。”众人齐刷刷敬礼,声音洪亮。
礼毕,所有人——包括亚伦——的目光,“唰”地一下,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理查德身上,那眼神分明写着:编,接着编,看你怎么圆回来。
理查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宿舍小会”那种程度的糊弄是没戏了。他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始“汇报”。从第一次公园“偶遇”,着重描绘自己如何警惕监视,如何忍辱负重扮演“迷路少年”,到火车站“再遇”,强调自己如何孤身吸引火力,如何机智判断对方为“友好个体”,事无巨细,声情并茂,为了自证清白,他更是浓墨重彩地描述了自己每一次与敖别接触时,内心那“波涛汹涌”,“充满警惕与责任感的复杂心路历程”。
“……”
亚伦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后脑勺了,强忍着才没发出“嗤”声。
班尼和亨利低着头,肩膀可疑地微微耸动。
只有彼得,听得全神贯注,一脸严肃,听到“公园初遇,危机四伏”时,他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听到“火车站前,孤身诱敌”时,他激动得呼吸都急促了,等理查德最后用一句深沉无比的“综上所述,我判定敖别为无害的异族友好个体,之前一切皆为必要的伪装与误会”作为总结陈词时……
“太棒了,兄弟,干得漂亮!”彼得猛地一巴掌拍在理查德肩膀上,声如洪钟,脸上是纯粹的欣赏和赞叹,“你简直是天生的间谍苗子,舌灿莲花,把那个异族耍得团团转啊,这才是老戏骨。”
“噗——咳咳咳!”亨利再也绷不住了,一口口水呛进气管,咳得惊天动地。
旁边的班尼死死咬住下唇,脸憋成了猪肝色,身体抖得像筛糠。
就连一向最稳重的亚伦,嘴角也开始疯狂抽搐,眼看就要破功,他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假咳。
彼得疑惑地看了看咳得快背过气的亨利和一脸“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的亚伦,班尼,挠了挠头,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他的“间谍英雄”理查德身上,完全没意识到——在二队众人心中,此刻被“耍得团团转”的,恐怕远不止那位东方的堂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