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爬进三楼,站稳脚跟四下这么一打量。
嘿!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才怪!
这层楼没摆那些晃眼的金银疙瘩,也没堆着成山的古籍字画,可这屋里的东西,它要命就要命在一个“奢”字上了!
一水儿的金丝楠木家具!桌椅条案、博古架、甚至还有个巨大的雕花卧榻!那木纹,那色泽,那低调又嚣张的香气,我滴个乖乖,这玩意儿在现代是按克卖的吧?在这儿居然打成家具摆了一屋子!
这还不算完,靠墙立着几个大箱子,那木料我看着眼熟,凑近一闻——好家伙!千年香樟木!防虫蛀一级棒,拿来存我那点宝贝药材简直不能更合适!旁边还有几个小点的箱子,散发着一股子沉静悠远的异香,我上手一摸,心里咯噔一下——千年沉香木!这玩意儿点燃一小块都能香飘十里,价比黄金那都是辱没它了!
最过分的是,那边一个单独的多宝架上,赫然摆着一只乌黑发亮、弧度优美的巨大犀牛角!看那色泽和大小,绝对是百年以上的老货!这玩意儿清热解毒凉血定惊,是救命的宝贝啊!旁边还有几块黑黢黢、却透着金属光泽的木头,我琢磨了半天,差点跳起来——阴沉木!辟邪镇宅的神木啊!看这品相,恐怕皇宫大内库里都未必有这么多这么好的存货!
“白玉堂,我感觉我心跳有点快,”我捂着胸口,眼神发直,“这哪儿是珍宝阁啊,这分明是海澜之家……啊呸,是土豪之家啊!皇宫内库跟他这一比,怕不是都得自惭形秽?”
白玉堂虽然见多识广,此刻也有点懵,他拿起一块沉香木掂量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这楼主……是把整个西域乃至南洋的宝贝都搬来了吗?这些东西,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还愣着干嘛?”我搓着手,两眼放光,活像饿了三天的黄鼠狼看见了肥鸡,“收收收!统统收走!一件都别给那劳什子楼主留!让他搞杀手组织!让他藏解药!让他用蛇吓唬我们!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袖子一挥,法力涌动。瞬间,整个三楼变得比我的脸还干净——金丝楠家具、香樟木箱、沉香木块、百年犀角、阴沉木料……连带着那个多宝架,眨眼间就换了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躺进了我的丹田空间里,跟二楼那堆金银珠宝做了邻居。
“得嘞!下一站,四楼!”我干劲十足,再次甩出飞爪。
爬上四楼,推开窗,里面的景象又换了个风格。
没有金银,没有名木,放眼望去,是一片温润如玉、流光溢彩的天地。
一架子一架子的精美瓷器!什么钧窑的紫、汝窑的天青、定窑的白、哥窑的开片……各种我只在博物馆画册上见过的国宝级瓷器,就这么跟大白菜似的摆在这里。旁边还有一堆晶莹剔透的琉璃物件,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
最夸张的是,一个琉璃盏里,竟然随意地堆着十几颗鸡蛋大小(哦不对,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正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荧光,将附近照得朦朦胧胧。
夜明珠!还是超大号的!
我凑过去数了数,足足有十六颗!我记得历史书上说,慈禧太后那老太太嘴里含了一颗夜明珠,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死后还带墓里去了。好家伙,跟眼前这些一比,慈禧那颗估计都得算次品!这每一颗拿出去都是能当传国玉玺……呃,传家之宝供起来的玩意儿啊!
“真有钱啊……”我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楼主怕不是打劫了玉皇大帝的宝库?”
另一边,一扇巨大的屏风吸引了我的注意。通体翠绿,却巧妙地带着紫罗兰和明黄的色泽,雕工精细得令人发指。
“唉呀妈呀!这、这是翡翠屏风?还是三色儿的!”我激动地扯了扯白玉堂的袖子,“三色的翡翠叫啥来着?福禄寿!对!就是福禄寿!这得值多少钱啊?把我那红尘客栈连地皮一起卖了,估计都买不起人家一个边角料!”
再看两边墙根,整整齐齐摞着三层大箱子,箱盖紧闭,不知道里面又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东西。
“得了,甭废话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澎湃的心潮,“管它里面是啥,收了再说!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咱这‘搬家’业务今天算是开张了!”
故技重施,袖子一挥。满室的瓷器、琉璃、夜明珠、翡翠屏风、以及那几十个神秘的大箱子,瞬间消失。
四楼也变得空空如也。
站在光秃秃的四楼,我和白玉堂面面相觑。
“这……从二楼到四楼,金银财宝、古籍字画、名木家具、奇珍异玩……咱们是不是快把人家老底搬空了?”我后知后觉地有点心虚。
白玉堂折扇一敲手心,语气却带着点兴奋:“差不多吧。现在就剩一楼没去了。看来,‘睡美人’的解药,十有八九就在下面那铜墙铁壁里了。”
“得嘞!”我拍拍手,“那还等啥?走起!下去会会那一楼的重兵把守!希望解药真在下面,不然咱们今晚这‘拆迁办’的活儿可就干得有点亏了。”
我俩再次来到窗边,顺着绳索,悄无声息地向一楼那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地界滑去。真正的挑战,看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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