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旧宅的枇杷树下,老陈的炒粉锅已经支了第三次。晨光把树影拉得很长,落在扎羊角辫小姑娘的画纸上 —— 她正趴在石桌上,给 “守护树” 添最后一笔炒粉锅,笔尖蘸着蜡笔的黄色,在树纹旁画了圈小小的暖光:“这样树就不怕冷光了,老陈爷爷的锅能帮它挡着。”
老陈蹲在树旁,手里攥着块湿抹布,反复擦拭树干上刚冒出来的淡紫痕迹 —— 是域核的紫光,顺着树根往上爬,碰到炒粉锅飘来的香气,才暂时停下。“再炒半锅,” 他往锅里倒新磨的米粉,“香气得够浓,把树裹住,不让紫光钻进去。上次取芯露时,这树帮咱们挡过黑雾,这次轮到咱们护着它。”
孩子们围着树,把新画的画纸一张接一张贴在树干上,有的画着豆浆桶,有的画着枇杷糖,最上面一张是集体画的 “守护队”,十几个小人手拉手围着枇杷树,旁边写着 “不许紫光来”。“林叔叔说画纸的光能聚信念,” 一个小男孩举着画跑过来,踮脚往高处贴,“我们贴得越高,光就越亮,紫光就不敢上来了!”
然而,就在老陈把炒好的粉盛出来时,枇杷树突然轻轻晃了晃,树心深处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 —— 树洞里,一道紫光突然窜出来,比之前的更浓,瞬间裹住最上面的画纸,画纸上的暖光像被冷水浇过,瞬间暗了下去。
“不好!紫光钻树心了!” 老陈立刻举起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金光暴涨,狠狠扣在树洞旁,香气顺着锅沿往树心里钻,“孩子们往后退!别碰紫光,爷爷的锅能挡着!” 孩子们却没退,反而把手里的画纸往树洞里塞,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甚至把嘴里的枇杷糖吐出来,扔进树洞:“甜的能压冷光!我们一起帮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老张的吆喝声 —— 他推着装满热豆浆的小推车,跑得满头大汗:“老陈!孩子们!我来了!刚煮的浓豆浆,泼在树心能暖一暖!知行和林砚那边说水厂的紫光暂时稳住了,让我来帮你们!”
豆浆刚泼进树洞,乳白色的浆汁裹着热气,瞬间蒸腾成暖雾。树心里的紫光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画纸上的暖光也重新亮起来。老陈松了口气,靠在树干上,看着孩子们围着树拍手,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旧宅门口给沈知行和林砚炒粉,两人也是这样,蹲在树旁,边吃边笑,说 “这树的枇杷最甜”。
而水厂这边,沈知行正扶着林砚坐在通道口的石凳上。监测仪显示通道深处的紫光没再变强,却在灵脉中枢的位置,跳出一道微弱的波动 —— 像石子投进水里,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是不是仪器出问题了?” 林砚凑过去看,后背的护腰蹭到石凳,疼得他轻轻皱眉,“昨晚净化残核后,中枢的能量一直很稳,怎么会突然波动?”
沈知行没说话,伸手摸了摸通道口的符纹 —— 指尖触到石缝里的黑痕,冷意比刚才淡了些,却像有生命似的,顺着指缝往他的灵脉里钻。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曾告诉他 “石缝藏灵气,也藏邪气,要是摸到冷意,就得赶紧远离”,当时没懂,现在想来,外婆早就在教他们分辨危险。
“得再进通道看看,” 沈知行握紧林砚的手,双灵脉的淡绿能量顺着掌心,轻轻裹住他的手腕,“只走一小段,看看残灵的方向,要是它们还冲着我们来,就说明域核还在试探;要是往别的方向……” 他没说下去,却想起刚才监测仪的波动,心里隐隐不安。
林砚立刻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枇杷糖塞进他嘴里:“记得牵着我,别像上次查偷水案似的,一进去就跑太快,把我甩在后面。” 甜意漫开的瞬间,两人同时想起那个雨夜 —— 沈知行追嫌疑人时冲进通道,没注意脚下的积水,摔了一跤,还是林砚扶着他出来的,当时他还嘴硬说 “是水太滑,不是我冒失”。
通道里的光线比刚才亮了些 —— 老张来之前,给他们留了两盏应急灯,挂在石壁上,暖黄的光映着符纹,能清晰看到残灵的痕迹。老陈留下的炒粉锅还在通道口,锅底的守护印泛着金光,挡住了零星的残灵。沈知行扶着林砚往里走,每走一步,都刻意放慢速度,怕碰疼他的后背。
“残灵的方向不对!” 林砚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灵脉之心碎片泛着暖光,指向通道侧面的石缝 —— 那里,几道黑色的残灵正顺着石缝往上爬,不是冲着他们,而是朝着灵脉中枢的方向!“它们在往中枢去!” 林砚的声音带着急意,“域核分能量去旧宅和水厂,是为了引开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中枢!”
沈知行立刻扶着他往回退,指尖刚碰到通道口的符纹,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 屏幕上,灵脉中枢的位置,那道微弱的波动变成了网状,像一张黑色的网,正顺着地下的石缝,慢慢展开!“是黑痕!” 沈知行的声音发沉,“之前石缝里的黑痕,不是普通的痕迹,是域核用来连接中枢的‘线’,现在已经织成网了!”
两人刚冲出通道,就看见老张推着小推车往这边跑,脸上满是急意:“知行!林砚!旧宅那边发现树洞里有个木盒,是外婆留下的,里面有张‘全族信念符’,老陈说需要大家的信念注入才能激活!而且…… 孩子们说,树心的紫光里,有一道黑痕,正往地下钻,好像是冲着中枢去的!”
“我们得去中枢!” 沈知行扶着林砚,转身就往中枢的方向走,“域核的网快织成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老陈和孩子们在旧宅激活信念符,我们去中枢挡住黑痕,两边配合,才能破域核的阴谋!”
林砚紧紧攥着他的手,手里的碎片泛着暖光,贴在沈知行的手背上:“记得小时候外婆带我们去中枢附近的公园,说‘这里藏着保护我们的光’,现在才知道,这光是我们自己的信念。”
路上,监测仪的警报越来越响。灵脉中枢的网状波动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黑痕顺着地面,在柏油路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 像黑色的蛇,朝着中枢的方向爬去。远处,旧宅的方向传来孩子们的歌声,混着炒粉的香气,飘得很远,像是在给他们加油。
“快到了,” 沈知行扶着林砚,加快了脚步,“再坚持一会儿,等激活信念符,我们就能彻底挡住域核。”
林砚点头,靠在他身上,后背的疼意渐渐被暖意盖过 —— 是沈知行的灵脉能量,正顺着掌心,悄悄裹住他的后背,像小时候他受伤时,沈知行用袖子给他擦伤口的温度。“等这事结束,” 林砚轻声说,“我们来中枢附近的公园,吃老陈的炒粉,看孩子们放风筝。”
“好,” 沈知行的声音带着坚定,“还要带外婆的枇杷,让她也尝尝,我们守住了她想保护的日子。”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到中枢时,监测仪突然黑屏,又瞬间亮起 —— 屏幕上,灵脉中枢的网状黑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紫光,域核的能量顺着黑痕,疯狂涌入中枢!同时,远处传来老陈的喊声,带着急意:“知行!林砚!域核的残灵突然变多,朝着中枢去了!信念符还在激活,你们小心!”
两人停下脚步,看着远处中枢的方向,紫光已经冲天而起,像一道黑色的柱子,裹着残灵,朝着他们扑来。他们离中枢只有几百米,却像隔着一道鸿沟 —— 一边是即将被入侵的中枢,一边是还在激活的信念符,而他们,正站在这道鸿沟的中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场关于灵脉中枢的终极守护,终于在紫光与信念的碰撞中,拉开了最激烈的序幕。而他们能否在残灵的围攻下,等到信念符激活?域核的能量已经涌入中枢,他们又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局面?
这些疑问像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而平凡人的勇气与温暖,将在这场危机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