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的执念消失后,昨夜热闹非凡的白云寨再度清冷了下来。
木制阁楼间,布满了灰尘,仿佛在告诉我,昨夜的事就像梦一场。
若不是白文静正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真的会以为是南柯一梦。
我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她来解答。
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消散而去。
闵柔望着我俩紧握的双手,不屑地说了句,“得瑟!”
察觉到身后的冷意。
做贼心虚,我下意识地就要松开手。
白文静反而抓得更紧,警告道,“再敢松开我的手,我就把你废了。”
我愕然道,“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白文静咯咯直笑。
张玉替我打抱不平,对着闵柔说道,“人家小两口亲热,关你屁事,你不爽也去找个。”
闵柔气愤道,“可是他有女朋友,都快结婚了,脚踏两只船,算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文静吗。”
张玉好奇道,“人家白文静都不介意,你急个鸡毛啊,要不你也去多找几个,你看我们这里还剩三个男的,我,秦山还有老魏,一个女的三个帮,我们吃一点亏不介意的。”
张玉越扯越远。
闵柔怒道,“滚,我选畜牲也不会看上你们。”
闵柔一竿子打翻了三个人,自觉不妥,解释道,“我说的就是你,张玉,老娘永远也不会看上你。”
我知道张玉是在替我引来开闵柔的注意力。
闵柔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到我的心房上。
她说的没错,我这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哪边都不舍得放下。
张玥就像一朵含笑花,纯洁,含蓄,高雅,温柔,贤淑,端庄,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缺点,甚至很多时候让我自惭形秽。
白文静就似一朵傲雪寒梅,凌霜斗雪,迎春开放,坚强,高雅,又不趋荣利。
她能对高贵如李少斌冷目相对,也能对卑微如我笑逐颜开。
她身上的这些品质,深深地吸引了我。
当我清楚她对我的心意时,我心里是沾沾自喜的。
可是现在,闽柔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真的做错了。
我打算放开白文静的手,当我的手从她手里挣扎出来时,白文静平静地看着我,“你想好了吗?”
想到即将失去她,我心里一阵剧痛,我仰着头,泪目道,“我能怎么办?”
终究逃不脱世俗的看法。
白文静哭道,“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
我感到灵魂就像要撕裂一般,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一面是失去白文静的心痛,一面又要面临良心的折磨。
我第一次知道了肝肠寸断和心如刀绞是这种感觉。
白文静脱离众人,独自往昨天的新房走去。
回头望着我说道,“我走到新房前,你若还没跟过来,那我们俩就此一刀两断,出去后,永远也不要再联系了。”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大声喊道,“为什么要逼我?”
白文静走在田间小道上,不再回应我的呼喊。
白文静踏进白云寨的坝子,一步一步走向昨日的新房。
感到她就要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痛苦地吼了一声,大步向白文静追去。
白文静站在阁楼的露台上,静静地等着我的到来。
等我慌忙爬上阁楼,白文静问道,“你要想好,再进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再也不想管什么流言蜚语,世俗礼仪,去特么的。
我一把将白文静抱在怀里,“我想好了,失去你我会死,我舍不得你。”
白文静落下两行清泪,笑靥如花,“混蛋,你记住,我给过你机会离开,是你自己放弃了,以后你再也别想逃离我的手心了。”
我郑重点头。
白文静又道,“那她呢?”
我彻底明自己不知何时对白文静已经情根深种,恐怕心里再也放不下她了。
至于张玥,我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女人了。
既然如此,我豪气干云地说道,“去特么的世俗观念,我两个都要。”
白文静破涕为笑,朱唇轻点,轻吻在我的脸颊上。
“记住你自己的承诺,我可没逼你。”
没想到,我二叔那天说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我要你背我下去。”
白文静耍着性子说道。
“那么多人都看着,不太好吧?”
一行人站在村口望向我们。
“你到底背不背?”
“背背背,我背。”
白文静坐到我背上,对我耳语道,“记住了,只要她不在身边,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我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白文静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只要自己认可的事,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勇敢去做。
白文静说道,“不用,相爱的人未必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名分对我这种人来说只会是种束缚,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我们的感情也不需要谁的认可,而且。”
白文静又笑道,“昨晚,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按理来说,我先她过门儿,她还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呢。”
我心里一阵感动,她说的话半真半假,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说的那样,更多的是她不想让我为难罢了。
“文静,你当真要和陆东在一起,他能够给你什么,你不要一时冲动,这样只会毁了你自己,你想过怎么面对李白两家的压力吗?”
还未走近,闵柔就冷冷地提醒道。
我蹲着身子,白文静从我背上跳了下来。
直视着闵柔,道,“我白文静选的男人,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如果你再贬低他,那我们这闺蜜,也不用做了。”
闵柔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到,“白文静,你疯了吧,为了这个一无所有男人,你竟然要斩断我们十几年的闺蜜关系?你竟然为了他甘愿当小三?”
“啪。”
闵柔抚摸着脸颊,不敢相信白文静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打了自己。
白文静脸色铁青地继续道,“你骂我可以,骂他就不行。”
说完独自走到一旁。
魏豹安慰道,“文静,闵柔,你们俩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再对闵柔道,“闵柔,文静可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应该相信文静,相信他们能够把这件事处理好。”
闵柔道,“魏叔,我不怪她,她只是一时被爱情蒙蔽了心智,等她哪天清醒过来了,我依然会是她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