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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龙二龙三,开了个小会,最后决定还是将2000万的奖金平均分配,龙影每个队员分200万。

导致龙7、8、9无比愧疚,发誓下一次任务一定要分给自己最困难的目标。

龙7和龙8,是龙国西北一个贫困农村的,由于家里穷无法负担所有孩子的学费,从小就被送上了峨眉山当杂役弟子,平日要是想回家下了飞机要转大巴,大巴到了还要转拖拉机才能到家,一来一回路上就需要5天,这次她们2个16岁的小姑娘找小林申请了一架直升机,小林将钥匙扔给龙7,慵懒的说:“龙7是主驾驶员,龙8是副驾驶,别飞太高,保持800米以下,免得打扰龙国的防空系统,然后就是油没了自己加,飞机上有油料转换剂,市面上的油都能加,加好了倒一瓶转换剂,千万别忘了。”

龙7接过钥匙,高兴的回复:“知道了,谢谢小林老师。”

龙七和龙八换上飞行服的那一刻,机库的钢架结构在正午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冷光,两人的身影被拉得细长,仿佛两道即将刺破大地的利箭。

飞行服的材质紧贴着少女单薄的身躯,深蓝色的布料在行动时簌簌作响,像是两片振翅欲飞的鹰羽。

龙七将头盔扣上的瞬间,耳畔传来机库内此起彼伏的机械嗡鸣——远处维修区的电焊火花溅起时发出“噼啪”的脆响,混合着液压泵低沉的嘶吼,这些声音在空旷的混凝土空间里交织成一张密网,却丝毫压不住她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停机坪外的风裹挟着高原特有的粗粝沙砾扑面而来,龙八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头盔面罩时,一股冰凉的金属质感顺着神经直窜到脊梁。

她们的直升机停泊在第三停机位,机身迷彩涂层在强光下折射出幽绿的暗纹,旋翼叶片静止时像一柄柄收鞘的弯刀。

周围几个正在检修战机的飞行员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叼着工具扳手嘀咕:“这机型明明是最新款的民用改装版,怎么配给两个娃娃飞了?”

另一人抹了把机油渍斑斑的脸,咧嘴笑道:“管它呢,反正咱们基地连太空站都造得出来,出个少年飞行员算什么稀罕事!”

龙七攥紧钥匙的手掌沁出薄汗,金属齿纹在掌心硌出细微的痛感。

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启动孔时,整个机身突然发出一阵蜂群振翅般的震颤,旋翼叶片在液压推动下缓缓转动,搅起的气流卷起满地沙土,形成一道旋转的黄色旋涡。

龙八迅速跨入副驾驶座,安全带卡扣“咔嗒”闭合的声音让她想起小时候系牛车缰绳时木栓的声响。两人透过头盔面罩对视,龙七的瞳孔里映着旋翼叶片切割阳光时迸射的碎金流光,龙八则在她紧绷的下颌线条上,读出了与她们年龄不相符的坚毅。

随着油门推杆被龙七果断地向前一扳,引擎爆发出类似巨兽苏醒的咆哮,旋翼转速骤然飙升,气流将停机坪边缘的杂草压倒成一片起伏的绿浪。

升空刹那,龙八感到耳膜被气压变化挤压得微微发胀,机身下方掠过熟悉的景致:斑驳的军用跑道、远处晾衣杆上飘动的蓝白条纹床单、以及永远蒙着一层黄土雾气的哨兵塔——这些景象在垂直上升中迅速缩小成沙盘模型。

龙七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来,带着高频电流特有的震颤:“保持航向287,高度750米,副驾驶注意监测油料转换剂余量。”

龙八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绿色数字,鼻腔里嗅到一丝从操作台缝隙渗出的航空燃油味,混合着飞行服内衬的淡淡皮革香,这奇异的气味让她想起小林扔钥匙时那句慵懒的叮嘱,此刻竟成了某种奇妙的安心剂。

下方传来防空雷达站方向隐约的电磁波嗡鸣,龙七压低飞行高度,紧贴着丘陵轮廓掠过,机腹几乎擦过几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树冠。

树梢惊起的麻雀群扑棱棱飞过舷窗,龙八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在头盔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要是被老家村里人看见咱们在天上飞,怕是又要说咱们姐妹俩被龙王爷收去当雷公电母了。”

龙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旋翼掀起的狂风将她的飞行服下摆灌满,鼓胀如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

暮色渐沉,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琥珀色,云层边缘泛着金红交织的光晕。

龙7的直升机在西北方向疾驰了千余公里后,机身金属外壳被风摩擦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巨龙掠过天际时鳞甲震颤的声响。

龙八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惯有的沉稳:“找个加油站加油吧。”

龙7瞥了一眼仪表盘,液晶屏上的油量警示灯正闪烁猩红色的警告,她微微点头,喉头动了动,声音裹着风声传出:“你导航一下,找个场地大点的加油站,不然咱们没法降落。”

龙八迅速打开手机,导航系统的蓝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几分钟后,直升机悬停在一座郊区加油站上空,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卷起满地落叶,远处公路上的车灯如星河流转。

这座加油站规模不小,顶棚是灰蓝色的金属材质,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龙7操控直升机缓缓降落,旋翼掀起的狂风将加油站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机身最终停在了距离加油机十米开外的空地上——那是一片被沥青铺就的空地,泛着深褐色的光泽,边缘杂草在风里瑟瑟抖动。

军用直升机的轮廓刚在暮色中显形,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钛合金机身泛着哑光黑,机腹的涂装隐约可见龙鳞状的暗纹,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巨兽。

龙八推开驾驶舱门,金属铰链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跃下直升机,战术靴踏在沥青地面发出闷响,大步走向加油站。

冲着一个正擦拭加油枪的年轻加油工招了招手,声音清晰如刀:“98号加满。”

加油工怔住了,手里动作一顿,油渍斑驳的抹布悬在半空,喉结滚动了一下,迟疑道:“您确定……您的飞机加汽油?”

“确定,快加。”

龙八的声音不容置疑,指尖在战术腕表上轻点,表盘亮起幽幽的绿光。

加油工没再犹豫,拉出长长的加油枪,金属管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银弧。

枪口插入直升机加油口的瞬间,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精密机械咬合的暗语。

加油机上的数字开始跳动,荧屏蓝光映在周围人的脸上,车主们停下车围拢过来,加油站的员工也凑近观望,议论声如蚊蝇般嗡嗡响起:

“这玩意儿一次得加多少油?”

“军用直升机居然加汽油……不对吧?”

“之前听说飞机起飞那会儿烧的油,就够普通车开一年呢……”

数字不断攀升,人群中的窃语渐渐被倒吸凉气的声音取代:元。所有人瞳孔骤缩,仿佛看见黄金从加油机中倾泻而出。

有人喃喃:“这真不是一般人开得起的……”

另一人掐着手指算:“人家加一次,顶我加一百次了……”

龙八早已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时屏幕闪过一串令人眩晕的数字。

她转身从直升机舱内取出一瓶转换剂——玻璃瓶身泛着幽蓝,液体在暮色中流动如液态星辰。

拧开盖子,将转换剂倒入油箱,一股类似松脂与金属混合的冷冽气味弥散开来,在空气中凝成一缕淡青色的烟雾。

她拉上舱门,金属闭合声清脆如枪栓上膛,转身望向龙七,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猜加了多少钱?”

“三千?”龙七挑眉。

“切,差不多三万。”

“三万?”龙七瞳孔微震,喉头挤出两个字:“烧钱……”

又向北飞了300多公里,暮色如墨汁般悄然漫开,天边仅剩一丝绛紫色的余晖。

村委会前的广场上,村民们围成一圈,正热火朝天地看大戏。

台上锣鼓铿锵作响,二胡声如泣如诉,旦角的水袖翻飞似雪,台下喝彩声与嬉笑声此起彼伏。

忽然,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撕裂了夜空,仿佛闷雷自云端滚落,震得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紧接着,一股裹挟着尘土的飓风呼啸而下,砂石砾子噼啪砸在人们的脊背上,惊得看戏的孩子们纷纷捂住了耳朵。

直升机悬停于广场上空,探照灯骤然亮起,光束如银瀑倾泻,将广场照得雪亮,连戏台上旦角眉间的那粒朱砂痣都清晰可见。

村民们被飓风压迫得连连后退,衣襟被狂风掀得猎猎作响,几个胆小的妇人甚至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柴火堆上。

村长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深知这般阵仗定是来了大人物。

顾不上拍打衣袍上的尘土,他慌忙招呼村民:“都别乱跑,站住脚!”

随即拨开人群,挺着微微佝偻的脊背站到了最前面。

螺旋桨的轰鸣声渐弱,最终化作低沉的嗡鸣,龙7和龙8跳下飞机,摘下了银灰色的头盔。

村长定睛一看,眼眶霎时热了——那两张英气勃发的面庞,分明是张奎家当年瘦巴巴的三丫头和李山河家的小女儿!他疾步上前,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着:“哎呀,原来是奎子家和山河家的闺女回来了!你们这是当飞行员了?哎呀,真是出息了,出息了啊……”

话音未落,村民们已如潮水般围拢过来。

有人眼尖瞥见她们臂章上的金线刺绣,忍不住惊呼:“瞧那肩章,怕不是空军里的军官哩!”

人群霎时沸腾起来,夸赞声如煮沸的水般咕嘟咕嘟冒出来:“瞧瞧人家妹子,这才叫女中豪杰!”

“当年爬树掏鸟窝的假小子,如今都能驾着铁鸟上天喽!”

戏台上的锣鼓不知何时停了,唯有村长浑浊的眼眸映着探照灯的光,亮得仿佛淬了星子。

龙7拽着村长的胳膊快步走到直升机旁,暮色中金属舱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吱呀”一声钝响。

夕阳的余晖斜斜切进机舱,将成箱的矿泉水、米袋和药品镀上一层橙红的熔金。

村长眯眼凑近,看见物资堆里还混着几捆崭新的棉被,包装塑料在光影里泛着微蓝的冷光,与机舱内陈旧的金属锈味混在一起,蒸腾出一股奇异的暖意。

“村长爷爷,您找人把这些搬下来,明儿分给各家。”

龙7抹了把额头的汗,汗珠顺着他晒得黝黑的脸颊淌进衣领,在尘土覆盖的工装上洇出深色痕迹。

村长搓着手上的老茧,浑浊的眼睛在物资堆里来回逡巡,喉头动了动:“这……咋还带这么多吃的?真是难为你们了。”

风从机舱口灌进来,卷起几片枯黄的玉米叶,打着旋儿扑在成袋的大米上,沙沙作响。

直升机螺旋桨停转后残留的嗡鸣仍萦绕在耳畔,村长突然扯开嗓子喊:“二柱!三婶子!都过来搭把手!”

沙哑的嗓音撞在暮色里,惊起田埂上几只归巢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向远处黛青的山影。

众人扛着米袋、抱着矿泉水箱从村口涌来,踩得黄土路腾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龙7退到一旁,望着村长佝偻的背影在人群中来回指挥,灯光将他花白的头发染成暗金色,仿佛一尊被岁月磨旧的雕像。

龙八不知何时已站在龙7身侧,两人沉默地看着村民蚂蚁般搬运物资。

暮色渐浓,远处山峦轮廓愈发模糊,唯有直升机舱内漏出的几缕夕光,仍执着地勾勒着人们忙碌的身影。

龙7忽然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走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龙八点点头,两人并肩往村西头走去,影子被拉得细长,渐渐融进渐起的夜色中。

村长在身后高喊:“晚上一定让人守着飞机!”

龙7挥了挥手,没回头,脚步声踏在硬实的黄土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仿佛敲在谁的心上。

昏黄的灯泡将龙7家的院子染成一片暖橘色。

青砖墙头爬满干枯的丝瓜藤,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投下细碎的阴影。

龙7推门而入时,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土,呛得她鼻尖微痒。

她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中飘来厨房里蒸红薯的甜香,混着柴火燃烧的焦糊味,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她离家数年的思念。

“爹妈!哥哥!我回来了!”

她提高声音,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堂屋门帘掀动,母亲佝偻着腰快步迎出来,灰布衫上沾着面粉,鬓角白发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银光。

父亲跟在后面,布满老茧的手攥着烟袋锅,指节因常年劳作微微变形。

两个哥哥从西厢房探出头,其中一个正擦拭着锄头,铁器与掌心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哎呀,是三妹回来了!”

母亲眼眶泛红,伸手要拉龙7,却被她敏捷地避开——袖口露出的战术手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龙7扯了扯衣角,将装备掩进宽松的军装里。

院子里,老两口正往灶膛添柴,火舌舔舐着铁锅底,咕嘟咕嘟的炖菜声混着蒸汽扑上窗棂。

两个哥哥利落地支起木桌,板凳腿摩擦青石板地发出吱呀声,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划破院子的宁静。

不多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龙8拉着父母的手跑进院门,燕子爹的布鞋沾着泥,燕子妈攥着蓝布包袱,包袱角露出半截褪色的红头绳。

两家人围坐桌边,油灯在风里摇曳,昏黄的光晕中,龙7与龙8的军装格外醒目——肩章上的暗纹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像蛰伏的兽纹。

龙7轻咳一声,喉间泛起铁锈味。

她端起粗瓷碗喝了口凉茶,碗沿磕碰的脆响惊得母亲下意识伸手护住面前的汤碗。

她定了定神,目光扫过父母沟壑纵横的脸,哥哥们掌心结实的茧,以及燕子家父母眼中藏不住的惶恐。

“我们上峨眉后,通过了军方特训考核。”她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整个山门几百号人只选了我们十人。任务是保密的,但你们放心——寄回家的钱,都是任务奖励,干干净净。”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缝。

“对外就说……空军特招吧。”

龙7的大哥站在斑驳的水泥地上,目光掠过妹妹们飞行服上未干的汗渍,喉结上下滚动:“你们这是特种部队吧……刚才那直升机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慌。任务危险,这些钱都是拿命换来的,我们哪能花?都给你们存着当嫁妆,将来脱了军装,在城里也能找个好人家……”

话音未落,龙7与龙8默契地对视一眼,指尖迅速划过手机屏幕。

两道蓝光扫过母亲手机上的二维码,刹那间,两部手机同时迸发出清脆的提示音——“到账150万元”。

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内格外刺耳,众人惊愕地张大嘴巴,瞪圆的瞳孔映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仿佛看见一串燃烧的火焰。

“这么多钱……”有人喃喃道。

龙7挺直脊背,声音如淬火的刀刃般利落:“给你们的钱尽管用,该盖房子盖房子,该娶媳妇娶媳妇。协议我们签了一辈子,生是部队的人,死是部队的魂——不用惦记我们。”

母亲的手猛然攥紧女儿粗糙的掌心,指甲深深掐进皮肤,温热泪水沿着皱纹蜿蜒而下,滴落在泛黄的桌面上,晕开一片潮湿的暗痕。

两位哥哥眼眶通红,血丝如蛛网密布,哽咽的喉音在胸腔震颤:“妹妹……能不能让哥哥去替你们?花你们拿命赚的钱,哥哥们……心里疼啊!”

桌面上残留的茶渍泛着黯淡的褐黄,与龙八说话时喷出的白雾交织成一团朦胧的氤氲。

她指尖敲打着桌面,声音沉闷如鼓点:“哦对了还有个事情——我们基地医疗设施很厉害,几乎什么病都能治疗,你们要是得了地方医院治不了的大病可以发电报给我们。”

话音未落,掠过一阵秋风,卷进几片枯黄的槐树叶,在众人脚边打着旋儿。

桌上的几人喉头滚动,吞咽声清晰可闻,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沉铅。

“但是一旦你们去医疗了,就回不来了,只能留下来打杂。”

龙八尾音落下时,风恰巧掀动了院子中的树枝,光影在墙壁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

龙7敏锐地捕捉到哥哥骤然握紧的拳头——关节处绷出青筋,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湿意。

“真有那么厉害?”有人颤抖着嗓音问道,声音里裹着沙砾般的粗粝。

龙八却未作答,只将目光投向龙7。

龙7猛地抓起桌边一块青砖,指尖嵌入砖体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仿佛骨骼与硬物相噬的哀鸣。

砖屑纷飞如雪,粉末簌簌飘落,在灯影里绽开一片朦胧的灰雾。

众人惊愕地看着她掌心缓缓展开——原本坚硬的砖块竟化作了齑粉,随风弥散,只留下她指尖残留的石灰痕迹,像一道凝固的伤痕。

“我们小掌门前段时间胳膊被砍断了都接上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龙八补充道,声音被窗外的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桌上的几人却无人欢呼,反而眼底的忧色更浓了几分。

哥哥喉结剧烈滑动,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那粉末的石灰味混着屋内陈年木料的腐朽气息,呛得人眼眶发酸。

他们望着龙7手中飘散的尘埃,仿佛看见了自己命运的碎片在风中飘荡,终于确信:这些钱,就是拿命换的。

龙7立刻察觉了气氛的僵滞。

她倏然起身:“那些危险程度高的任务轮不到我们这些新人,你们不用担心!”

她刻意加重了“新人”二字,语速急促如连珠炮,试图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说罢,又抓起一块砖头,猛力一握——这次砖粉迸溅的声响更为清脆,粉末如烟尘般腾空,在光影交错中折射出细碎的银芒,恍若一场骤然而至的微型雪崩。

“这么厉害的吗?”哥哥的惊叹声中带着颤音,眼底却泛起一丝希冀,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激动地探身向前,衣袖蹭过桌沿,刮起一阵木屑与砖粉的混合气味:“妹妹,这是怎么练的?能教教我们吗?”

话语间,他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桌边粗糙的木纹,触感如砂纸般粗砺,却莫名令他心安。

龙7却未回应,只将手掌按在桌面上,粉末被压出清晰的掌印。

她目光扫过众人,瞳孔深处映着跳跃的灯焰,仿佛两团燃烧的琥珀:“我们现在执行的任务,得罪的都是国家势力。你们越低调越安全——多买点地,盖几个大棚,再买辆车,娶个好嫂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语速放缓,尾音带着劝慰的绵软,指尖的石灰痕迹在灯下泛着冷白的光,与渐浓的夜色形成刺目的对比。

桌上的众人纷纷点头,应和声如秋叶相摩:“嗯,都听小妹的。毕竟你们现在是全村最大的官了。”

日京王宫地皇端坐于主座之上,已整整三日未挪半步。

雕金漆的主座在摇曳的烛光中泛着冷冽的幽光,暗红色地毯上印着繁复的鹤纹,三日未熄的烛火在殿顶投下扭曲的阴影,将地皇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他身披玄色锦袍,金丝绣的龙纹在光影中似要腾跃而出,可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的阴云,眼底血丝密布,如困于笼中的怒兽。

殿内寂静得可怕,唯有烛芯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忽闻下方跪伏的大臣重重磕了一头,额头撞在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钝响,尘埃霎时腾起,在光柱中如细小的幽灵般浮动。

“启禀陛下…”

那臣子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

“经多方探查,鹰酱国银行金库竟在一夜之间被搬空,墨西哥黑帮头目亦遭刺,两架飞机与满舱现金皆被劫走……更甚者,米国境内数名龙国叛徒亦被尽数诛灭。种种迹象皆指向龙国,然对方行事如鬼魅,未留一丝痕迹。”

地皇闻罢,喉间迸出一声暴喝:“八嘎!”

震得殿内烛火猛地一颤。

只见他猛然拔出身畔太刀,寒光如电,刀刃劈落时带起呼啸风声。

刀锋狠狠斩向桌角,木屑飞溅如雪,桌角应声崩裂,断裂处参差的木茬在烛光下泛着狰狞的惨白。

那清脆的裂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凝固的空气。

“难道我大和帝国竟要任人鱼肉?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全部死啦死啦的!”

地皇咆哮着,刀尖指向匍匐的人群,刀刃上的寒光映得众臣面色如纸。

下方众人霎时如遭雷击,纷纷以额触地,磕头声如密雨般急促响起,青砖上很快晕开点点汗渍。

殿外忽有阴风掠过檐角,卷得窗棂吱呀作响,乌云恰在此时彻底遮蔽了月光,整个王宫仿佛沉入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墨潭。

米国中情部那间布满电子屏幕的指挥中心此刻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铅灰色调中,顶灯发出的冷白光像手术刀般切割着每一张紧绷的脸。

中校将那份加密文件重重砸在会议桌上,纸张撞击的闷响震得桌上的咖啡杯微微颤动,深褐色的液体在杯沿溅出细小的涟漪。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的荆棘,扫过面前列队的下属时,空气里似乎都能听见皮革座椅摩擦的细响。

“法克!你们这群蠢货跟我说这是巧合?”

他的咆哮声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震得墙上的监控屏幕都泛起了一层细微的波纹。

屏幕里正循环播放着案发路段的监控录像,清晰得能看见西装领口被扯歪的褶皱。

中校又抓起一把照片狠狠掷向桌面,那些高分辨率的影像在空中散开,像一群折翼的乌鸦。

照片上,几个染着荧光紫头发的精神小妹正对着镜头比出夸张的鬼脸,她们耳垂上的金属钉在监控的红外光下泛着冷绿,脖颈处蔓延的蝎子纹身仿佛随时会爬出纸面。

而背景中,她们逃离的路线被红笔在卫星地图上勾画得格外刺眼,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城市的血管里。

“这么清晰的监控视频,你们居然告诉我抓不到人?她们难道会飞不成?”

中校的拳头捶在桌面上,震得那叠照片又滑出几寸,露出边缘处被捏出的褶皱。

他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加班时啃过的指甲残屑,此刻在灯下泛着铁锈般的暗红。

空调出风口正对着他的后颈喷涌冷气,但他后背的军装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汗渍在布料上洇出深色的云纹。

窗外的天空正积压着厚重的雷云,闷雷在远处隐隐滚动,仿佛一场暴风雨正伺机撕开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下属们纷纷低头躲避那道灼人的视线,有人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唾沫,有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在木纹上留下汗湿的痕迹。

他们都知道,中校最后甩出的48小时期限不是玩笑——如果那群像鬼魅般消失的精神小妹再不现身,会议室里这些穿着笔挺制服的人,很可能就要换上囚服了。

鹰酱特勤部的地下指挥中心弥漫着金属与咖啡交织的气息,007坐在m夫人对面,手中端着镶金边的骨瓷咖啡杯,杯壁残留的指纹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漾起一圈圈涟漪,热气袅袅升腾,与头顶吊灯投下的阴影交错缠绕。

室内恒温系统发出近乎无声的嗡鸣,仿佛蛰伏的蜂群,而m夫人的办公桌后,一面星条旗在通风口微弱的气流中微微颤动,暗红与纯白的条纹在阴影里呈现出近乎血色的质感。

“我建议,我们不要轻易对龙国出手。”

007的声音像浸过冰水般沉冷,他目光扫过对面墙上悬挂的全球局势图——东亚区域被密密麻麻的红线标记,日京与米国首府的图标旁闪烁着未熄灭的警报红光。

“对方性格刚烈,睚眦必报,而且手段异常……我们就算能占点便宜,但对方的报复我们根本无法承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仿佛那些惨烈的报复画面已提前灼烧了他的感官。

“关键是无法防御,就跟一群鬼魂一样。米国和小日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例子——对方简直是想杀谁就杀谁,想炸哪就炸哪,关键还都是零伤亡。”

他的手指猛地攥紧杯柄,骨瓷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咖啡溅出一滴,在深褐色地毯上晕开暗色的花。

m夫人颔首时,银发在脑后绾成利落的髻,耳垂上的钻石坠子随动作轻晃,折射出冷冽的光斑。

她指尖敲击着桌面,节奏与电子钟的秒针同步,目光却穿透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望向远处被阴云笼罩的国会大厦尖顶。

“对方这一段时间没有招惹我们,看来只要我们不动,对方也不会主动招惹我们。”

她声音像刀刃划过钢板。

“那就先这样吧,密切关注小日子和米国的动作。”

桌上的全息投影屏突然闪烁,弹出日京街头最新监控画面:一道幽蓝电光闪过,人群瞬间湮灭,而监控器却未捕捉到任何实体攻击的痕迹——这正是“鬼魂手段”的印证。

007将咖啡杯重重搁回桌面。

“那我就先去度假了有事的话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杯底与檀木桌面的撞击声惊醒了角落的夜莺标本,它玻璃眼珠在暗处倏然一转。

他起身时,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椅背的金属支架,刮出细弱的金属哀鸣。

转身拉门时,门把手冰冷的触感像握住了一块冻铁,门缝开启的刹那,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与远处电梯运行的嗡响涌了进来,与他身后指挥中心凝滞的咖啡香形成刺鼻的对冲。

他身影消失在门外,金属门缓缓闭合,将最后一线天光隔绝,只余下m夫人桌前那盏孤灯,在阴影中投下她下颌锋利的轮廓,宛如一柄悬而未落的铡刀。

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要倾泻而下暴雨,却迟迟未落,只余沉闷的雷声在远处翻滚。

m国边境线上,尘土裹挟着溃散的军靴印一路蔓延,投降的士兵们衣衫褴褛,脚步声如潮水般涌向m北工业园的方向,他们眼中燃烧的并非绝望,而是对传说中‘住房指标’的饥渴——那指标在工业园的霓虹灯牌下闪烁,像荒漠中最后一泓清泉。

老爷子身着一袭深青色绸缎上衣,袖口金丝绣着龙凤纹,与各国大使团谈判时,袖口在会议室的檀木桌边轻轻拂过,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他身后的落地窗透进苍白的天光,将母亲的身影投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阴影如一张沉默的网。

母亲的手攥着茶盏,青瓷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暖意却未能驱散她眼底的忧色——她深知儿子每日在权力天平上博弈的凶险。

谈判桌对面,大使们西装革履,领带颜色各异如割裂的旗帜,他们的话语在空调冷气中凝结成冰晶般的试探。

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入喉的涩味在舌尖绽开,他却笑得如春风化雪:“合作细则,我们工业园的芯片生产线可以分三成利润……”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官踉跄闯入,军装沾满泥泞,声音沙哑如破锣:“又有整营的人带着武器投过来了,连m军第七师的指挥官都……都为了个住房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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