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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任由如烟拉着,穿梭于皇宫之中,最后来到如烟的寝宫。暮色如墨般浸染天穹,残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琉璃窗棂斜斜洒入,将整座宫殿染成一片凝固的血色。金红交织的光斑在汉白玉地砖上缓缓游移,仿佛时间也在低语。殿内沉香袅袅,自青铜鸾鸟香炉中盘旋升起,带着一丝冷寂的檀意,与如烟身上淡淡的梅花冷香交织缠绕。四周垂落的绯色纱帐被晚风轻轻掀起,如蝶翼般颤动,映着窗外渐次亮起的宫灯,恍若梦境。

如烟轻步上前,玉指一扬,便有宫女太监无声退下,脚步轻得如同落叶坠地。殿门缓缓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轻响,仿佛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殿内霎时只剩我们二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静谧,唯有铜壶滴漏在角落不紧不慢地滴答作响,像命运的倒计时。

她转过身,眸光如秋水,映着残阳最后的光晕,眼尾微红,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她望着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心湖:“夫君,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凝视着她,指尖轻轻抚上她眉梢那颗朱砂小痣,温声道:“我叫罗宁,来自上界一个叫地球的星球。”

她微微一怔,眸中掠过一丝惊异,却并未退缩,只是轻轻叹息:“阿宁……你可以让我变强吗?”她的声音忽然低沉,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父皇和母后,三年前突然得急病驾崩,若不是妹妹武力超群,我们姐妹根本无法坐稳朝堂。可如今,那些大臣个个如豺狼盘踞,只顾家族利益,政令难出宫门半步……我每日如履薄冰,生怕一着不慎,便万劫不复。”

我心头一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掌心抚过她如瀑的青丝——发丝柔滑却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承载了太多不该属于她的沉重。我轻声道:“放心吧,明日朝会,我首先做的就是让所有朝臣忠诚。他们所畏惧的,不过是力量与秩序。”

如烟环住我的腰,指尖微微颤抖,像风中将熄的烛火,却又倔强不肯熄灭。“真的吗?”她低语,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希冀。

我退后一步,目光如炬,从怀中取出一枚三级芯片胶囊。它在掌心泛着幽蓝微光,表面流转着细密的银色符文,仿佛封印着一颗星辰的残骸。那光芒并不刺眼,却让整个寝宫的空气都微微震颤,连香炉中的烟雾也扭曲成螺旋状,仿佛被某种高维力量牵引。一股极淡的金属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宇宙深处的寒意与神秘。

“这颗仙药,”我声音低沉而坚定,“能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人。但它会撕裂你的灵魂,重塑你的经脉,蚀骨之痛,非人所能承受。你可能会失去情感,变成一具只知战斗的躯壳……甚至,不再是你自己。你自己决定是否服用。”

说完,我将胶囊轻轻放入她掌心,随即退到殿角阴影之中,像一尊沉默的守望者。蓝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她颤抖的睫毛与紧抿的唇线。

如烟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胶囊,那幽光在她瞳孔中跳动,如同命运之火在燃烧。殿外忽起一阵狂风,吹得纱帐翻飞,琉璃灯摇曳不定,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的眼神,从犹豫、恐惧,渐渐转为一种近乎决绝的坚毅——像是破晓前最黑暗的那一刻,终于决定撕裂夜幕。

“若不变强,如何护住妹妹?如何守住这江山?如何……与你并肩?”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却如刀。

下一瞬,她仰头,将胶囊一口吞下。

刹那间,殿内气温骤降,连香炉的热气都凝成白雾。如烟身体猛然一震,双膝跪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的长发无风自动,根根竖立,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如同电路般蔓延。她仰头嘶吼,声音不似人声,却带着灵魂被撕裂的痛楚,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仿佛千百个她在同时哀嚎。

幽蓝的光从她眼耳口鼻中渗出,与残阳的血色交织,形成一幅诡异而壮烈的画卷。

晨曦如薄纱般透过大殿高处的雕花琉璃窗,洒下斑驳的金红光影,映照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宛如流动的河溪。殿内香炉轻袅,一缕紫烟盘旋上升,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混着昨夜残留的檀香余韵,在空气中缓缓交织。如烟静坐于铜镜前,发丝如墨瀑垂落,几名宫女手持玉梳、金钗,轻手轻脚地为她梳理长发,动作恭敬而肃穆。朝服是赤红与金线交织的凤袍,上绣九尾翔凤,羽翼展开几乎覆盖整幅裙裾,每一步动作都牵动金线闪烁,如星火跃动。凤冠沉重,镶嵌着赤红宝石与明珠,压在发间,映得她面容愈发清丽而庄严,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女帝。

我缓缓坐起身,身下的锦缎被褥尚存余温,触感柔滑如水,却带着一丝凉意。床边两名宫女立刻俯身跪下,额头轻触地面,声音轻柔如风:“奴婢这就伺候仙师更衣。”她们捧着一袭月白色仙袍,衣料非丝非麻,似云雾织就,边缘绣着银色符文,隐隐泛着微光,仿佛与我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共鸣。

洗漱用的是温热的泉水,盛在白玉盆中,水波荡漾时,竟有淡淡雾气升腾,触手温润,洗过之后,皮肤仿佛被洗涤过一般通透清爽。桌上已摆好早膳,黄澄澄的小米粥盛在青瓷碗中,米粒饱满如珍珠,比地球所见大了两倍,晶莹剔透,热气腾腾;旁边是几碟素菜,翠绿的茎叶上还沾着晨露,饼子呈金黄色,烙得外酥里软,散发着微焦的谷香。然而我夹起一筷青菜送入口中,舌尖立刻泛起一股难以忽视的苦涩,像是嚼了未熟的药草,眉头微蹙。

我立刻想到什么,转头对一名宫女道:“去拿点盐过来。”

宫女一怔,随即领命退下,脚步轻悄如猫。

如烟转过头,凤冠上的流苏轻晃,映着晨光点点闪烁,她眉眼含笑,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阿宁,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我指尖轻抚碗沿,感受着那缕温热,笑道:“民以食为天,味道虽小,却是人心所系。这米好,菜鲜,唯独少了点‘味’。从今日起,就让我从吃上开始改变吧。”

宫女轻移莲步,踏着青砖地面悄然入内,足下绣鞋缀着的银铃轻响,如风拂檐角铜铃,细碎而清冷。她手中托着一只素瓷小碟,碟身釉色温润,却掩不住那其上之物的粗粝——几块灰白相间的块状盐粒,像是从山岩中凿出的矿石碎屑,表面坑洼,泛着哑光,隐隐还沾着尘土的暗痕。阳光从雕花窗棂斜斜洒入,穿过那薄尘,在盐块上投下斑驳的影,仿佛时光也在此刻凝滞。我伸手拈起一块,指尖触到那粗糙的棱角,略带涩意。轻轻舔舐,一股浓重的苦涩霎时在舌尖炸开,夹杂着泥土与金属的腥气,果真如我所料——这所谓的“盐”,不过是未经提纯的卤石,杂质累累,难以下咽。

我微微蹙眉,从腰间那枚绣着云纹的随身空间腰包中,取出一袋用细麻布缝制的小包,布面还印着地球现代工厂的淡蓝商标,与这古殿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丝神秘。解开布绳,倾倒间,晶莹如雪的细盐簌簌落入瓷碟,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宛如初雪落于竹叶。那盐粒洁白如霜,粒粒分明,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仿佛星辰碎落人间。我将碟子递向如烟:“你尝尝,这才是盐。你们这盐,也太粗了吧。”

如烟眸光微闪,纤指轻挑,舌尖轻触——刹那间,她双眸骤亮,像是被一道清泉洗过,瞳孔中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她猛地抬头,眼底浮起无数细小的星光,唇角不自觉上扬:“好纯净的盐……竟如雪融于水,无杂无垢,清冽入魂!”她喃喃低语,仿佛尝到了天宫琼浆。

我将那袋盐递向宫女,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以后就用这个,没了再找我要。”宫女双手接过,指尖微颤,仿佛捧着的不是盐,而是一国命脉的钥匙。她低首退下,裙裾轻扫地面,只余一缕沉香残影。

如烟忽闪着那双水润的大眼睛,眸光如春水荡漾,带着几分娇嗔、几分依赖,轻轻坐到我身旁的紫檀木雕花凳上。凳面微凉,垫着绣有并蒂莲的软垫。她一臂挽住我的胳膊,发间玉簪轻晃,一缕幽香——是晨露浸过的茉莉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悄然萦绕鼻尖。“别这么看着我,”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指尖轻点她鼻尖,“今天就给你解决盐的问题,同时,也能让你的国库开始赚钱。”

她仰头望着我,唇边笑意如花绽开,阳光正落在她脸颊,勾勒出柔和的金边。殿外忽有清风穿廊而过,吹动檐下铜铃叮咚作响,像是为这即将开启的变革轻声吟唱。远处御膳房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桂花糕的甜香,仿佛预示着一场从“味”开始的变革,正悄然酝酿。她紧紧搂住我的手臂,声音软糯却坚定:“我相信你,夫君。”

一位老太监佝偻着身躯,悄然立于殿门口,手中拂尘轻垂,面色肃穆,声音低沉却清晰如钟鸣:“陛下该上朝了。”

如烟闻言,素手轻抬,指尖微凉,轻轻握住我的掌心。她一袭凤袍曳地,裙裾绣着银线流云,步履轻盈如踏雾而行。我随她起身,手心传来她细微的颤抖——那是激动,亦是忐忑。我们缓步向殿外那顶金丝楠木雕龙轿辇走去,轿帘低垂,缀着玉珠,随风轻晃,发出清越如铃的脆响。

我忽而停步,唇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侧首看向如烟:“你难道不该装一下逼?”话音未落,我双足轻点,周身骤然腾起一层乳白色的气晕,如雾如纱,又似灵光流转,将我笼罩其中。那气息温润绵长,带着淡淡的檀香与灵气交织的味道,仿佛自九天之上垂落的仙霭。我腾身而起,衣袂翻飞,如鹤掠空,轻盈落于朱红宫墙之上,砖石间藤蔓轻摇,露珠滚落,溅起微不可察的清响。

旋即,我再一跃而下,稳稳立于如烟身侧。她眸光闪烁,眼中满是惊艳与茫然,凑近我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低语如呢喃:“我不会啊……”

我轻笑,也俯身贴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闭上眼,感悟脑子里那部叫《玉女心经》的功法。”她依言闭目,长睫微颤,唇角紧抿,额角沁出细密汗珠,仿佛在承受某种无形的牵引。刹那间,她周身亦泛起一层皎洁如月华的白气,如春水荡漾,又似雪莲初绽,灵气自她体内缓缓溢出,带着一缕幽兰般的清香,沁人心脾。

四周宫女太监见状,无不震撼,纷纷扑通跪地,额头触砖,齐声高呼:“恭贺陛下成为仙人!恭贺陛下得道飞升!”声音如潮水般在宫苑中回荡,惊起栖息在梧桐树上的数只青鸾,振翅而去,留下一串清越鸣叫。

如烟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清澈见底却又蕴藏无穷力量。她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娇嗔与欣喜,睨着我道:“夫君,原来可以这样,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我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指腹轻轻摩挲她腰间玉佩,低笑:“昨夜你那么主动,我哪有机会说啊?”她脸颊微红,似朝霞染雪,轻捶我胸口,嗔道:“讨厌,不理你了!”话音未落,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随风,轻盈跃起,向主殿方向飞掠而去,衣裙飘舞,宛如仙子临凡。

我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如影随形,瞬间追上,伸手将她腰肢一揽,带着她在皇宫上空翻飞盘旋。我们衣袂飘飘,白气缭绕,如同两道流光划过天际,所过之处,宫瓦生辉,花木含香。下方太监宫女纷纷跪倒,叩首如捣蒜,口中喃喃:“仙人降世!仙人降世啊!”

主殿广场之上,早已聚集了准备早朝的文武百官。昨夜领到坐骑的二品、一品大员立刻伏地跪拜,高呼:“跪迎仙君!恭贺陛下登临仙道!”声音洪亮,震得殿前铜鹤振翅。而那些未曾亲见的三四品官员却呆立原地,眼瞳圆睁,手中笏板微微颤抖,心中翻江倒海:“真有仙人?这……这不是幻术?难道世间真有长生之道?”

我们缓缓飘落于殿前白玉阶上,足下轻点,竟未发出半点声响。老太监正欲高声宣召百官入殿,我抬手一挥,袖袍轻扬,带起一阵清风,拂动殿前垂帘。我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先等一下,让他们先相互议论片刻,免得等下又得多费口舌解释。”

殿外群臣闻言,缓缓起身,顿时议论声如沸水翻腾。有人激动得老泪纵横,喃喃道:“天佑我朝!天佑我朝啊!”有人则低声揣测:“莫非陛下已得长生之术?我朝将兴,万年不衰!”更有甚者,望着我们方才飞过的轨迹,指着天边残留的灵光,惊道:“你们看!那云气还在盘旋,似有龙形……莫非是真龙护体?”

我让如烟坐在龙椅之上,那龙椅乃整块玄晶雕琢而成,镶嵌着九颗龙眼大的夜明珠,幽光流转,映得她红色凤袍泛出淡淡银辉。她广袖轻扬,指尖微凉,轻轻拉着我的手,眸光如水:“夫君,同坐。”

我笑了一下,眸中掠过一丝温柔与坚定,“以后再坐,你且坐好,今日看你夫君收复群臣。”声音不高,却如钟鼓余音,在大殿穹顶盘旋不散。我转身,对着垂首伫立一旁的老太监微微颔首。他立刻躬身,颤巍巍举起象牙笏板,尖细而洪亮的声音划破寂静:“百官——入殿——!”

沉重的青铜殿门缓缓洞开,发出“轰隆”巨响,仿佛掀开了尘封百年的命运之扉。百官鱼贯而入,朝服齐整,玉带叮当,脚步轻而谨慎,如踏薄冰。他们按品级分列大殿两侧,青、绯、紫三色官袍如潮水般铺展,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朝会图卷。待站定,齐刷刷跪伏于地,额头触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如雷,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而落。礼毕,众人起身,却无一人言语,大殿静得连一根银针落地都清晰可闻,唯有殿角铜壶滴漏的“滴答”声,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心弦。

我缓步走向殿心,靴底踏在玉砖上,发出清越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我侧身,低声对身旁的小太监耳语几句,他点头如捣蒜,悄然退下。不多时,殿外传来轻盈脚步声,夹杂着几缕幽香——是克莱尔与清雨到了,她们立于殿门暗影处,静观其变。

我立于大殿中央,衣袂无风自动,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位大臣的脸庞。随后,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真元流转,太极功法徐徐运转。刹那间,一股温润如玉的白气自丹田升腾而起,缭绕周身,如云似雾,缓缓旋转,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气。那白气中隐约有阴阳双鱼游动之象,一黑一白,彼此缠绕,流转不息,映得整座大殿都蒙上一层圣洁光晕。“这便是陆地神仙境界,”我声音平和,却字字如雷,“寿命可达二百,超凡脱俗,踏破凡胎。”

话音未落,我心念一转,九阳神功骤然催动!白气瞬间被炽烈橙红所取代,如烈焰焚天,热浪翻涌,殿内温度陡升,连空气都开始扭曲。那橙红气晕如熔岩奔涌,又似旭日初升,照得众人面颊发烫,额角渗汗。火焰般的真气在周身盘旋,竟凝成九轮虚影,如九轮烈日悬于身侧,灼灼逼人。“这,是真仙境界,”我声如洪钟,“寿五百载,可掌天地之火,御万法之变。”我顿了顿,抬眼望向殿顶穹庐,仿佛穿透了重重屋瓦,直视苍穹,“但此界有结界封印,若我展露真实修为,恐天地崩裂,山河倒悬,故——不可尽现。”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窃窃私语。百官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惊骇与向往,有人颤抖着抚须,有人紧握笏板,指节发白。就在此时,如烟缓缓起身,龙椅之上白气再起,她素衣飘然,如月下仙子,轻盈落于我身侧。她运转功法,周身白气缭绕,与我的气息遥相呼应,声音清冷而坚定:“仙君所言非虚,此法确可通神,但——”她顿了顿,眉心微蹙,似忆起极痛之事,“修炼之时,如魂魄被撕成千万片,经脉寸断,心神欲裂。我曾亲历,痛不欲生。”

她话音落下,殿内骤然一静。那白气在她周身流转,映得她面容半明半暗,既有仙姿绰约,又透着几分凄然。阳光此时正斜照入殿,穿过她身畔的白雾,竟折射出一道淡淡的虹彩,宛如天降祥瑞,却又带着一丝悲壮。

我抬手,掌心轻压,一股柔和气劲如春风拂过,压下所有喧哗。百官顿时肃然,再度跪倒,齐声高呼:“恳请仙君赐法!愿追随仙君,共破长生,一统八荒!”

我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此法逆天改命,夺天地造化,然天道有偿——天资不足者,或失情志,或忘前尘,甚者化为痴愚。机缘仅此一次,愿者,上前一步。”

风穿殿而过,吹动殿角铜铃,叮咚作响,如命运的钟声。大殿内,百官屏息,有人犹豫,有人颤抖,有人眼中燃起不顾一切的火焰。而我立于光与影的交界处,如神,如魔,如这乱世唯一的光。

这时,如雪一步踏出,甲胄铿锵,战袍猎猎,仿佛一柄出鞘的寒刃,划破殿中凝滞的空气。她挺胸昂首,眉宇间英气勃发,眸光如电扫过百官:“我先来!姐姐都能成功,我也一定能行!”声音清亮如剑鸣,掷地有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激起层层回音。

我缓步走到她身前,目光凝重,仿佛要穿透她那坚不可摧的铠甲,直视其心魂。“想好了?这过程……是真的很疼,比生孩子还疼,十倍不止。”我低声道,语气沉如寒铁。

她却只是轻笑一声,唇角微扬,带着沙场女将独有的傲骨与决绝:“想好了,姐夫来吧。”

我沉默片刻,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三级芯片胶囊——通体幽蓝,递给她时,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瞬。

如雪二话不说,抬手接过,仰头一倾,将胶囊吞下。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饮下一碗烈酒赴死战。

刹那间,天地似为之一静。

百官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如风过松林,窸窣而惊惧。大殿之上,琉璃灯盏摇曳,映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那原本红润的唇色迅速褪去,如雪覆面。

她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识,颅骨欲裂,经脉如焚。可她是历经百战、斩敌千里的大将军,铁血风骨早已刻入骨髓。纵使痛彻心扉,她也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

她盘腿坐下,脊背挺直如枪,冷汗如雨般从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轻响,竟在汉白玉地砖上绽开一朵朵细小的水花。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背蜿蜒而下,染红了战袍的袖口,却仍咬牙不语,唇瓣已被咬出斑斑血迹。

殿内寂静得可怕,唯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如战鼓擂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终于,痛楚突破极限,她仰头长啸,声如龙吟凤唳,震得殿顶琉璃嗡嗡作响,几盏悬灯摇晃欲坠,连梁柱间的尘埃都被震落下来,在斜照进殿的金色阳光中纷扬如雪。

“啊——!”

那啸声中,有痛苦,有不甘,更有不屈的意志,仿佛要撕裂命运的枷锁。

如烟猛地抓紧我的胳膊,指尖冰凉,声音颤抖:“夫君……妹妹她……不会有事吧?”

我轻轻覆上她的手,掌心传来她微微的颤抖,柔声道:“按她的武学根基,经脉坚韧,心志如铁,应该不会有事。她不是普通人,是战场上的女战神。”

三分钟后,如雪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不再抽搐,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退去。我蹲到她身前,凝视她紧闭的双眼,低声道:“开始领悟脑里的《玉女心经》——心法已随芯片激活,顺着那道灵光走,莫乱。”

如雪微微颔首,眉心微动,额间浮现出一道淡银色的符文印记,如月牙初升。她开始运转心法,周身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白气,如晨雾缭绕,又似寒江升烟,缓缓缠绕在她身侧,带着清冷而圣洁的气息。

百官见状,纷纷动容,有人惊呼:“天啊!灵息外显,这是……这是得道之兆!”立刻有人带头跪拜,齐声恭贺:“恭喜大将军得道!贺喜大将军证道通玄!”

我未及多言,又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坚定:“保持这个状态,现在,开始领悟脑子里的《九阴真经》——双经共鸣,方可破境。”

如雪咬牙,额上青筋微跳,却仍点了点头,盘腿再坐,闭目沉神。

刹那间,她体内仿佛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开始交汇——玉女心经的清灵与九阴真经的阴柔,在识海中碰撞、融合。她的额头冷汗再次涔涔而下,牙关紧咬,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双重雷霆的轰击。

突然,一声闷喝自她喉间迸发!

“喝——!”

周身白气骤然一凝,继而翻涌升腾,竟在瞬息间化作银色光晕,如月华倾泻,又似星河倒灌!那光晕流转不息,带着冰冷而威严的气息,向四周扩散开来。离得近的几位大臣竟被那无形气场震得连连倒退,衣袍猎猎,发丝飞扬,脸上写满惊骇。

如雪缓缓站起,银辉缭绕周身,仿佛披上了一袭星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原本粗糙的掌心此刻泛着玉质光泽,体内力量如江河奔涌,浩荡不息。她抬头望向我,眼中既有震撼,又有狂喜:“姐夫……我这是……真仙境了?”

大臣们再度跪倒,山呼之声响彻大殿:“恭贺大将军登临真仙之境!天佑我朝!”

我微微点头,目光温和却带着警示:“这个状态,目前你可能维持不了多久,最多一炷香。以后勤加修炼,凝神固本,这时间会逐渐增长。”

如烟轻哼一声,忽然伸手掐了我一把,力道不轻,带着几分娇嗔与不服:“我怎么不会这个?你是不是藏私了?”

我立刻举手作揖,哭笑不得:“冤枉啊!天地可鉴,我哪敢藏私?只是……接下来这部《涅盘心经》,是我从远古遗迹中掘出,连我也只参透三成。它不重功力,而重魂魄淬炼与生死顿悟,极难,要看你的天赋与心境了。”

她仰头一笑,英气逼人,眼中燃起战意:“瞧不起谁呢?我如烟纵横沙场,从未退后一步,怎么可能……比妹妹差?”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大步走回龙椅,衣袂翻飞。她盘腿坐下,闭目凝神,眉心符文闪烁,仿佛一尊即将涅盘的凤凰,正于烈火中孕育新生。

而此时,有了如雪这位大将军亲自试法、破境成功的先例,一众武将热血沸腾,纷纷上前半跪于地,铠甲碰撞之声如雷鸣:“请仙君赐法!我等愿以性命相搏,求一朝通玄!”

我望着这群铁血将士,心中微动,点了点头。抬手一招,殿外脚步轻响,克莱尔与清雨并肩而入。克莱尔一身银白战裙,发丝如瀑,眸光清亮;清雨则素衣如雪,手持玉箫,气质出尘。

我与克莱尔耳语几句,她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自信,随即竖起大拇指,给我一个标准的“oK”手势,唇角微扬:“放心,老规矩,一个都不少。”

克莱尔站在玉阶之上,手中捧着的那个小盒子通体漆黑,似由某种不知名的玄铁铸成,表面刻满细密的符篆,隐隐有幽蓝微光在纹路间流转,宛如活物呼吸。她轻轻开启盒盖,一缕清寒之气逸散而出,数十枚乳白色芯片胶囊静静卧于其中,每颗表面都浮现出细微的金色经文,如同佛焰轻舞,正是《金刚经》真言凝练而成的“二级芯片胶囊”。光芒微闪,似有低诵佛音自盒中传来,若有若无,如钟鸣远寺,又似梵唱入梦。

武将们列队而立,神情肃穆。他们皆身披重甲,铠甲缝隙中还嵌着边关风沙的尘土,战靴踏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众人学着如雪的模样,盘膝而坐,动作虽略显笨拙,却透着一股铁血之人的倔强。仰头吞下胶囊时,喉结滚动,仿佛咽下的不是数据,而是千年的佛缘与命运的转折。

一息之后,异变陡生。

年轻的将军们面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翻白,仿佛有万千钢针在颅内穿刺。他们痛苦地翻滚在地,盔甲与青石碰撞,发出“哐啷”之声,溅起火星点点,宛如雷火交加之夜。一位少年将军口角溢血,指尖深深抠进石缝,指节发白,似要将灵魂从肉体中硬生生撕出。而几位年迈老将则咬牙硬撑,胡须微颤,双掌紧贴膝头,口中默念军中咒诀,试图镇压体内翻江倒海的经文之力。然而不过片刻,终究不敌那佛意洪流,亦捂头哀嚎,白发凌乱飞舞,如同风中残雪。

文官们立于丹墀之侧,手持玉笏,面色苍白如纸。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犹豫与恐惧。一名老学士指尖轻抖,连手中象牙笏板都险些滑落。风掠过廊柱,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们额角渗出的冷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这场“觉醒”的结局。

三分钟,如过三世。

忽然,一名老将军缓缓站起,喘息粗重如风箱鼓动,胸膛剧烈起伏。清雨悄然上前,素白衣裙拂过地面,不染尘埃。她俯身,在每位武将耳畔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如同春蚕吐丝,却字字入心。众人再度闭目凝神,静坐调息。

就在此时,那老将军身躯一震,满头白发竟如雪遇阳春,层层褪去,转瞬之间乌黑如墨,发丝飘扬间透出勃勃生机。他睁开眼,眸光如电,抬手握拳,筋骨齐鸣,仿佛重回三十岁巅峰之年。他猛地站起,仰天长笑,声震屋瓦,连檐角铜铃都嗡嗡作响。笑声中,是重获青春的狂喜,更是久违战意的复苏。

紧接着,一位年轻将军猛然起身,周身爆发出刺目金光,如旭日初升,照得整座广场亮如白昼。那金光并非虚幻,而是凝实如膜,层层裹住他的身躯,最终融入盔甲,化作一层流动的金色光晕,仿佛为他披上了一件佛光战衣。百官惊呼,退后数步,衣袖带起的风拂动案上奏折,纸页翻飞如蝶。

清雨缓步上前,神色冷峻,手中骤然抽出那将军腰间青铜古剑。剑身斑驳,铭文黯淡,却仍带着沙场杀伐之气。她举剑便劈,直取咽喉——

“叮——当!”

一声清脆巨响,如钟鸣九天,火星四溅!青铜剑撞上金膜,竟如砍中铁山,剑体寸寸断裂,两截断刃坠地,发出沉闷回响,在寂静的大殿上久久回荡。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恭喜你,进入金刚境。”清雨收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未达陆地神仙之境,但凡铁凡刃,已不可伤你。按仙君指示,观你剑意纯正,特赐新法,勤修可破天关。”

她转身唤来克莱尔。克莱尔一袭银边白袍,发丝微卷,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笑意。她取出一台泛着幽蓝微光的笔记本电脑,数据线如蛇般蜿蜒,末端连着一根尺长的数据针,针身透明,内里蓝光流动,似有星河流转。

“小将军,一定要忍住不能动,否则会死,你还愿意继续吗?”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

“小仙姑来吧!”少年将军双目灼灼,牙关紧咬,脸上没有丝毫退缩。

话音未落,克莱尔已毫不犹豫将数据针刺入其太阳穴。那一瞬,仿佛时间凝固——针尖没入皮肤,蓝光骤然暴涨,顺着经络蔓延,如同银河倒灌入脑。将军身体剧震,青筋如龙蛇游走,额角渗出血丝,却死死咬牙,一动未动。三十秒,仿佛三生三世,蓝光渐敛,克莱尔拔针,轻声道:“好了,自己感悟。”

少年闭目,脑中骤然浮现无数剑影:碧血染长空,剑气裂山河——《碧血剑法》的每一式、每一变,皆如烙印深深刻入神魂。

他睁眼,手摸腰间,却只触到空鞘。我见其神色窘迫,缓步上前,解下腰间长剑,剑鞘漆黑,剑柄缠着暗红丝绦,轻轻递出:“小将军悟性不错,这把剑就送你了,愿你早日突破陆地神仙。”

他“扑通”跪地,双手高举过头,声音颤抖却坚定:“多谢仙君赐剑,定不负仙君所托!”

我扶他起身,目光温和:“你且去殿外,演示一遍,我看看你的悟性,也好指点。”

殿外,夜风渐起,柳枝轻摇,月色如水倾泻。小将军持剑而立,剑尖微颤,开始演练《碧血剑法》。招式有型,却无神韵,剑锋划过空气,只带起微弱风声,未能引动天地之势。剑意未通,如同猛虎失爪,徒具其形。

我转身对清雨道:“你去指点一下。”

“是,师尊。”

清雨踏步而出,白衣飘然,手中银剑出鞘,寒光如练。她只说一句:“我只打一遍,能悟多少,看你造化。”

剑起——

刹那间,天地似为之一静。她每一剑挥出,皆带起一丝剑气,割裂空气,发出“嗤嗤”轻响,如同蛇行草间。忽然,她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剑身,银剑瞬间染成血红,真气灌注,剑身嗡鸣,仿佛饮血苏醒的凶器。她凌空一斩,血色剑气破空而去,“轰”地一声,三十米外那株老柳树应声而断,断口平整如镜,枝叶纷飞,柳汁如泪洒落泥土,散发出清苦香气。

夜风卷起落叶,与断树残枝共舞。百官惊得合不拢嘴,连文官中也有不少人微微颤抖。那小将军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多谢仙童指教!”

我缓步走向那些未能突破的武将,他们低首垂肩,眼中却仍有不甘。我声音沉稳:“大家勤加修炼,进入金刚境后,我会依你们所修功法,赐予相应传承。”

众人半跪于地,齐声应诺:“定不负仙君所托!”声震长空,惊起栖鸟无数。

人群渐渐围住那名新晋金刚境的小将军,七嘴八舌地询问修炼之法,有人递水,有人递巾,场面一时喧腾。

我未再多言,转身走向文官行列。他们立于廊下阴影之中,衣袍素净,神色复杂。风拂过,带来一丝断柳的清香与铁锈的腥气,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世间,已不再是笔墨能定乾坤的时代。

“你们,有愿意的吗?”我轻声问,声音不高,却如雷贯耳。

他们沉默,无人应答。晨光洒在他们脸上,映出犹豫、恐惧,还有一丝被时代抛弃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文官怕伤了脑子以后无法为官。”我的声音不高,却如雷鸣般滚过每个人的耳膜,字字如锤,敲在心上,“这样吧,我赐你们一颗仙丸,只有些许痛感,能延寿30年。”话音未落,克莱尔已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匣,匣盖开启的瞬间,一道温润的碧光升腾而起,如月华凝露,照亮了众人惊疑的脸庞。那些胶囊悬浮于匣心,通体晶莹,内里似有星河流转,隐隐传来天籁般的嗡鸣,仿佛在诉说长生的诱惑。

“同时,”我抬手一引,虚空中浮现出一卷古朴的竹简,墨迹苍劲,写着《太极》二字,卷轴展开时,竟有清风自生,仿佛天地都在呼应这部功法的玄妙,“这有一部太极拳法,勤加练习,感悟天地,能延寿50年,悟性高的,也能入陆地神仙境。”我的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此生不可再修炼其他功法,于真仙,终究无缘。

十息”。

我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时间仿佛凝滞。风停了,旗不动,连远处雪狼骑的低嘶都戛然而止。众人屏息,目光在胶囊与我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权衡生死、前程与道心的重量。我能感觉到——那压抑到极致的松懈,如绷紧的弓弦终于松弛,文官们肩头微垂,呼吸渐稳,仿佛我开出的不是选择,而是一条生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队列中踏出。

那是个年轻文官,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却透着一股山岳般的坚毅。他身着六品青袍,补子上绣着白鹇,却已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墨迹,像是昨夜挑灯批阅公文未干。他大步上前,步伐沉稳,踏在地上竟发出“咚、咚”闷响,仿佛每一步都在叩问命运。他在我面前单膝跪地,袍角扬起尘烟,声音清朗如钟:“仙君,我如今只是六品小官,仕途渺茫,若无天大的机缘,此生无法再进一步。我想试试武将的仙药。”

全场哗然。

我眯起眼,目光如炬,直视他瞳孔:“你确定?你没有武学根基,经脉未通,筋骨未炼,这药下去,轻则神志混乱,重则魂魄崩解,变成痴傻,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他不退反进,抬头直视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毫无闪躲:“我只是一名寒门进士,靠文章入仕,若无逆天改命之机,终老不过一纸墓志铭。我要变强——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护得住我想护的人,说得出口我想说的话。”

风忽然又起了。

吹动他额前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上面,竟隐隐浮现出一道淡金纹路——那是潜藏的文武双魂印,千年难遇的体质!我瞳孔一缩,心中惊涛骇浪,却只是微微点头。克莱尔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枚二级芯片——通体暗银,表面镌刻着细密的雷纹,内里似有液态金属流动,散发出微弱的蓝光,如同封印着一头沉睡的雷兽。

小文官接过,没有丝毫犹豫。他学着武将的模样,盘膝而坐,脊背挺直如松,双手结印置于膝上。吞下胶囊的刹那,天地骤然一静。

没有惨叫,没有抽搐。

整整三分钟,他静坐如雕像,唯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顺着脸颊滑落,滴入泥土,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竟将地板烧出微不可察的小坑——那是体内能量沸腾的征兆!他的呼吸越来越缓,却越来越深,每一次吐纳,都仿佛与天地同频。忽然,他周身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如佛光普照,又似朝阳初升,金光流转间,筋骨齐鸣,如龙吟虎啸,体内经脉被强行拓宽,血肉重塑,筋骨化钢!

“轰——”

一声无形气浪以他为中心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向四周扩散。他缓缓站起,双目睁开,眸中竟有金芒一闪而逝。他抬手,轻轻一握,空气中竟传来金属扭曲的“咔吱”声——金刚境!而且是圆满之兆!

我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我草,文武全才!”

这等资质,百年难遇,竟是个被埋没的六品小官!我心头狂跳,一把将他拽起,如拎小鸡般甩到如雪面前:“重点培养!这家伙有大将之资,未来可执掌金国铁骑,镇守南疆!”

如雪一身银甲,眉目如霜,此刻却也露出罕见的笑意。她拍了拍小文官的肩膀,力道沉稳:“人才啊,以后就跟着我吧。雪原的风,会把你炼成一把出鞘的刀。”

大殿上,其余文官们望着这一幕,眼神复杂——有震惊,有艳羡,有悔恨,却依旧无人再敢踏出一步。他们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弱化版的一级芯片胶囊,灰白的药丸在掌心显得如此卑微,连光芒都黯淡几分。克莱尔面无表情地发药,箱子打开时,只有一缕微弱的青烟袅袅升起,毫无异象。他们吞下,几个年迈的老官瞬间容光焕发,白发转黑,皱纹舒展,甚至有人激动得老泪纵横,胡须微微颤抖,当即跪地叩首:“多谢仙君赐药!仙君万寿无疆!”

我站在高台,冷眼俯视,不发一言。

药已入体,芯片已激活,他们的命脉已被金国锁死。从此,纵有千般心思,万种算计,也终将为金国所用。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大殿内嗡嗡声如蜂巢震荡,夹杂着惊疑与不安。阳光自高阔的殿顶琉璃瓦间斜洒而下,切割出一道道金红光柱,尘埃在光中浮游,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滞。我踏过青石铺就的地面,脚步沉稳,衣袂轻响,走到如雪身侧。她清冷出尘,眉目间却带着一丝困惑。我伸手一拽,将那小文官拉至身前,“你叫啥?”他身形微颤,连忙一抱拳,声音略带颤抖:“下官,霍学文。”我拍了拍他的肩,力道沉实,“不错,你可看过《三十六计》之类的兵法?”他诚实地摇头,额角沁出细汗:“下官只研读过《武经总要》《阵法辑略》等战阵古籍,至于奇谋诡计……未曾涉猎。”如雪也转过眸子,秋水般的眼中泛起涟漪,轻声问道:“三十六计是什么?”她声音如冰泉滴石,清冽却带着好奇。

我未答,只朝克莱尔使了个眼色。她会意,从那件缀着符文铜扣的皮质背包中翻找片刻,取出两本泛黄古卷。纸页边缘已微微卷起,墨香混着陈年纸张的霉味悄然弥散。我接过,先将那本封面篆书“三十六计”的递予如雪。她指尖轻触书脊,微微一怔,仿佛触到了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秘密。我又将另一本《游击战要义》交予霍学文,他双手接过,只觉书页沉重,仿佛捧着千军万马的呼吸。

我轻轻摇头,转身朝龙椅走去。如烟仍盘坐其上,双目紧闭,周身白气缭绕,如雾如纱,又似寒泉蒸腾。已半个时辰了,她纹丝未动,唯有那股气息越来越盛,仿佛天地灵气正被她一点一滴吸入体内。

我正欲上前探查,忽觉一股炽热扑面而来,如同熔岩自地底喷涌。热浪如巨掌推来,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被掀飞出去。衣袍在空中猎猎作响,发丝被热风卷起,脸颊灼痛。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臂稳稳扶住我后背——是名武将,他铠甲上纹着赤虎图腾,目光如炬,低声道:“仙君小心。”

我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如烟周身烈焰骤燃,赤红火舌盘旋升腾,将她裹成一团燃烧的星辰。她一声娇喝,清亮如裂云,又似凤唳九天。刹那间,一只巨大的火凤自她体内腾空而起,羽翼展开,烈焰翻飞,双目如熔金,翎羽似赤霞。它鸣叫一声,声波震得殿梁嗡鸣,琉璃瓦簌簌震颤。火凤掠过百官头顶,朝臣们纷纷后退,衣袖被热风掀起,面露惊骇。它破殿而出,直冲云霄,撕开天际厚重的云层,刹那间,映得整座皇城如镀金焰,天地为之变色。

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火焰余烬在空中缓缓飘落,如红蝶纷飞。远处传来百姓的惊呼与跪拜声,仿佛神迹降临。我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冲天火凤,心中却知——这一世,这天下,再不是那个只靠阵列对砍的旧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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