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城,西门城西部城市,因其所在陆地碎片为长方形而得名,隶属于侯家,同时也是严家府邸所在地。
上午时分,严府门口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当先一人脸有老态,面色却颇为红润,身形极为魁梧,目测两米出头,往那一站,端的是铁塔般的巨汉,和纪山宏有得一拼。
他左侧一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的样子,虬结的肌肉仿佛要爆炸般,颇具冲击力。他模样看起来已有六十,却眼神如火,精气神饱满。
剩下一人是一名六十模样的妇人,个高一米八,长相温柔,身材却比一般男子魁梧,肌肉不同于旁边男子那般夸张,而是呈现健美之态。
三人气息强大,竟然都是王师。
三人站定,不等看门之人询问,皮肤黝黑的男子蓦地大喝一声,“严品柏,给老子滚出来。”
蕴含深厚元力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地,小半个长方城都能听见。
看门的人只是星士而已,被这一嗓子震得耳膜生疼,吓得胆颤心惊,急忙跑进去通报。
他才刚刚跨进大门,一个声音已经传来,“是谁敢在我严府撒野?”
一名火系中阶王师从府邸飞出,落在大门口。
来人六十多岁模样,身形修长,面带寒霜,正是严家家主严品柏。
他看清三人模样,恼怒的脸色一变,心中暗叫糟糕,抱拳笑道:“原来是曹师、莫师和许师,真阳三子大驾光临,严府蓬荜生辉,快请进。”
来人正是邢真阳的三大王师弟子,巨汉是大弟子曹瑞斌,高阶王师。
黑皮肤男子是二弟子张力夫,中阶王师。
女性是三弟子许如嘉,也是中阶王师。
真阳一脉之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土系元素师。
三人不为所动,张力夫大声质问,“云府美食宴会之上,令郎侮辱我五师弟,骂他不是个东西。”
他声音更大了几分,喝道:“怎么,你们是欺负我五师弟老实,还是当我们真阳一脉好欺负?”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听到张力夫的声音,跑来看热闹,严品柏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赔笑道:“这是误会,是犬子口无遮拦,不懂规矩,回来之后我就重罚了他,此刻还在面壁思过呢。”
“面壁思过?狗屁!刚才我已经查过了,此刻你那犬子正在红花苑和妓女滚床单呢,还叫了俩。”
张力夫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敢情,你们严家的面壁思过,面的是此壁吗?”
谎言被揭穿,说话还那么难听,严品柏的笑脸顿住,心中大怒,却终究忌惮真阳一脉的实力,强自安耐住要发飙的心情,正想狡辩一番,却听张力夫又开口了。
“一次还叫了两壁,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倒不无聊。可惜,犬子年纪轻轻,却日理万机,废寝忘食,荒淫过度,家伙什早就不行了,也只能看一看,聊表心意了。你只这一犬子,劝你还是再生一犬,否则你这狗窝就要绝后了。”
这话说的极尽侮辱,声音又大,附近几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严品柏的手在颤抖,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喝道:“张力夫,休要胡言乱语......”
他话还没说完,张力夫直接打断,用更大的声音说道:“我可没胡说,我这是阐述事实而已。你狗儿严靖华的德性,天下谁人不知?酒囊饭袋,靠药物堆起来的月士,那也是月士,可那狗儿天天无精打采,顶着个熊猫眼,走路都打飘,精气神早就被娘们肚皮掏空了。”
严品柏气急败坏,“你胡说,我儿优秀......”
张力夫上前两步,再度用更大声的话打断,“你狗儿确实优秀,逼良为娼,奸淫掳掠,手上有多条人命,确实是罪人之中的优秀代表。若不是督查院繁忙,就你这优秀狗儿,早被砍头了。”
严品柏浑身颤抖,气得要暴走。
此刻严府护卫已经涌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住,护卫长兼严家军统领,初阶王师蒋风睿指着张力夫,喝道:“休得血口喷人,我家公子向来遵纪守法......”
张力夫不耐的打断,“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是条狗就好好当狗,不知道会叫的狗容易被打吗?”
“你......”
“你什么你?有种你就咬我,否则就闭上你的臭狗嘴。”
“我......”
“我什么我?我是你爹还是你爷啊?”
许如嘉脸色不悦,提醒道:“他是狗。”
两人是师兄妹,同时也是夫妻。
张力夫赔笑,“是我说错了,我俩都是人,哪能生出狗来,还是一条瞎了眼的癞皮狗,是我糊涂了。”
蒋风睿气得浑身颤抖,嘴皮子都在哆嗦,“你欺人太甚,堂堂真阳一脉,就是这德性吗?”
张力夫一脸无辜,“谁欺人太甚了?你可别冤枉我们,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你要是没瞎眼,怎么会找严家当主人?是严家给你的骨头太香了吗?”
蒋风睿眼都红了,颤抖的手朝张力夫指去,“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见张力夫脸色骤变,大声惊呼,“小心,这是王级元术一指剑,他要袭击我们,我们需要自卫,否则此命休矣!”
说话间,他已经元力爆发,狂风骤起,元力化为一只房屋大的半透明黄色拳头,气势骇人,攻向蒋风睿。
蒋风睿没料到他忽然动手,仓促间运转元力,抬手抵挡。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蒋风睿吐血倒飞,撞破严府大门,飞落在严家大厅。
张力夫破空拳去势不减,朝严府大门飞去。
眼看严府门庭就要被破坏,严品柏大惊,抬手击出一只巨大火掌,想将破空拳抵挡下来。
斜刺里,许如嘉挥出一面巨大的元力盾牌,将火掌挡住。
两声砰响几乎是同时响起,火掌碎灭,严府大门,连同两边墙壁全部被击毁,一片狼藉。
赶来的城卫军远远看到这一幕,领头的二话不说,手一挥,转身走人。
城中禁止厮斗,有矛盾可到斗场解决,可那是王师大战,又涉及到严家和真阳一脉,他一个小小玄士营长,根本不敢趟这趟浑水。
张力夫收回手,拍着结实的胸膛,一脸心有余悸,大声道:“还好,还好,我差点就要死在一指剑中了。”
严品柏看着狼藉的府邸,牙都快咬碎了,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张力夫,却不敢轻举妄动。
张力夫惊魂未定,气急败坏的喝道:“严品柏,你什么意思?城中禁止打斗,你却安排手下攻击我,若不是我有所防备,此刻已经去见阎王了。”
严品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嘴贱之人,不过在见识过张力夫的厉害之后,他根本不敢动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真阳七子老二有个绰号,人送外号“张天炮”,此“炮”为“嘴炮”,怼人是一把好手,堪称天级元术。
此前他还曾嗤之以鼻,认为世人夸大其词,只不过是嘴贱而已,哪能跟天级元术媲美。
刚才他领教过了,天炮之称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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