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看着婆子们气势汹汹冲向卧室，顾云裳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掠过一丝了然的冷光——柳氏的毒计，她早已察觉。那日察觉到柳氏神色异常，又听闻她私下联络三皇子亲信，便知其必定会铤而走险，而深宅之中，最恶毒的陷害莫过于巫蛊之术。
早在昨日，顾云裳便暗中吩咐青黛，密切留意侧妃院的动向，若有下人鬼鬼祟祟潜入清欢院，不必惊动，只需悄悄跟随，摸清其目的。今日午后，青黛亲眼看到柳氏的心腹侍女潜入院中，在牡丹花丛中埋了东西，便立刻回报给顾云裳。
顾云裳当即定下将计就计之策——让青黛悄悄挖出那包裹，看清是巫蛊木人后，不动声色地将其调换，换上了早已备好的、柳氏与前管家私通的信件。那些信件，是萧夜白此前清查管家罪证时找到的，原本打算留着日后备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成为反击柳氏的利器。
“拦住她们！”顾云裳轻喝一声，早已埋伏在院中的两个亲信侍卫立刻上前，挡住了冲向卧室的婆子们。“王爷在此，岂容你们这般放肆？”
萧夜白眉头微蹙，看向顾云裳：“你阻拦搜查，莫非是卧室中真有猫腻？”
“王爷误会了。”顾云裳从容上前，目光扫过柳氏，语气平静，“我并非阻拦搜查，只是这些婆子行事粗鲁，恐将卧室中的物品损坏。更何况，方才花丛中搜出的‘罪证’，未必就是我之物，不如先仔细查验，再搜查卧室不迟。”
柳氏心中一慌，连忙道：“顾云裳，你别想拖延时间！木人都已经搜出来了，上面还有王爷的生辰八字，你还想狡辩什么？快让她们去搜查卧室，说不定还有更多巫蛊之物！”
“柳侧妃这般急切，莫非是怕我们仔细查验这木人？”顾云裳冷笑一声，看向掌事嬷嬷，“嬷嬷，不如将这木人拆开看看，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其他东西，也好彻底查清真相。”
掌事嬷嬷愣了一下，看向萧夜白，见其点头，便拿起木人，小心翼翼地拆开——这木人本就是仓促打造，拼接之处并不牢固，轻轻一掰便分了开来。可里面并没有预想中的其他巫蛊符咒，反而掉出了一叠折叠整齐的信纸。
众人皆是一愣，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顾云裳走上前，捡起信纸，当众展开，语气清晰地念了起来：“‘前日之事，多亏管家相助，若不是你在王爷面前美言，我恐怕早已被顾云裳刁难……’‘近日思念甚切，待风头过后，还望管家再寻机会与我相见……’‘三皇子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们尽快设法除掉顾云裳，此事还需管家多费心……’”
信中的内容露骨不堪，既有柳氏与管家私通的暧昧话语，也有二人勾结、听从三皇子指令、意图陷害顾云裳的密谋，字迹清晰，正是柳氏的亲笔！
“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信！”柳氏如遭雷击，疯了一般冲上前，想要抢夺信纸，“是你！顾云裳，是你伪造的！你故意陷害我！”
“我是否陷害你，一看便知。”顾云裳侧身避开，将信纸递到萧夜白面前，“王爷，这些信件的字迹，与柳侧妃平日给您请安的帖子字迹一模一样，您一看便知真假。更何况，这些信件是从‘巫蛊木人’中拆出来的，若是我伪造，又怎能提前藏在里面？”
萧夜白接过信纸，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沉。他对柳氏的字迹极为熟悉，这些信件上的字迹，分明就是柳氏亲笔无疑！再联想到此前清查管家时，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心中已然明了——柳氏不仅与管家私通，还勾结三皇子，多次陷害顾云裳，此次的巫蛊之术，不过是她狗急跳墙的又一毒计。
“柳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夜白的声音冰冷刺骨，周身的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你身为王府侧妃，不思安分守己，竟敢与管家私通，勾结外敌，陷害主母，甚至意图用巫蛊之术诅咒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柳氏瘫软在地，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她想要辩解，却发现百口莫辩——信件是她的亲笔，又从“巫蛊木人”中拆出，在场众人皆是见证，无论她如何狡辩，都无人会信。
一旁的掌事嬷嬷和婆子们也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跪地请罪：“王爷饶命！奴婢不知柳侧妃如此歹毒，险些被她蒙蔽，错抓好人，求王爷饶命！”
那些被柳氏买通的“目击者”，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王爷饶命！是柳侧妃逼我们的！是她让我们诬陷顾姑娘的！求王爷饶命！”
真相大白，所有的罪名都落到了柳氏头上。顾云裳看着瘫软在地的柳氏，眼底没有丝毫怜悯——若是今日她没有察觉，落入圈套的便是自己，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王爷，柳侧妃行事歹毒，勾结外敌，意图不轨，若是不严惩，恐难正王府规矩，也难消心头之恨。”顾云裳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夜白看着柳氏，眼中满是厌恶和冰冷，他猛地一拍扶手，厉声下令：“侧妃柳氏，品行不端，勾结外敌，构陷主母，罪大恶极！念在你入宫多年，未曾酿成大错，今日暂不废黜你的位分，即刻迁往偏僻院落，禁足思过，无本王命令，永世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
“不！王爷，不要！”柳氏疯了一般哭喊，想要上前拉住萧夜白的衣摆，却被侍卫拦住，“王爷，我是被冤枉的！是顾云裳陷害我！求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求王爷……”
她的哭喊声凄厉刺耳，却再也无法打动萧夜白。侍卫们架着瘫软的柳氏，强行拖了下去，柳氏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院落之外。
在场的管事和下人们，看着这一幕，无不心惊胆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也对顾云裳多了几分敬畏——这个看似温和的王妃，不仅聪慧过人，还心思缜密，手段果决，连柳氏这般恶毒的算计，都能被她轻易化解，反将一军。
萧夜白走到顾云裳面前，看着她坦荡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和赞许：“今日之事，是本王多疑了，让你受委屈了。”
“王爷言重了。”顾云裳轻轻摇头，“好在真相大白，也彻底清除了王府中的隐患。只是柳氏虽被禁足，三皇子那边，恐怕还会有动作，我们还要多加防备。”
萧夜白点点头，语气坚定：“你放心，往后本王会派人密切监视柳氏的动向，也会加强王府的守卫，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暗中加害于你。百草堂的筹备事宜，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本王定会全力支持。”
顾云裳心中一暖，微微颔首。这场由柳氏掀起的风波，终以她的惨败落幕，而顾云裳，不仅成功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彻底剪除了三皇子在王府的最后一根羽翼，往后筹备百草堂，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只是她心中清楚，这并非结束。柳氏虽被禁足，却并未彻底消失，三皇子得知计划失败，必定会更加恼怒，接下来的报复，或许会更加凶猛。而她与萧夜白之间，这份在联手对敌中滋生的默契，又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