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融化的琥珀,顺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缓缓淌下,将整座城市裹进暖融融的光晕里。我站在玄关的穿衣镜前,指尖捻着深灰色西装的领带尾端,最后调整了一下领结弧度——镜中身形挺拔,比身后刚走出卧室的沈知夏高出小半头,刚好能轻松看见他发顶柔软的碎发。
“是不是太紧绷了?”沈知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不确定。我回头时,正见他抬手扯了扯深靛蓝西装的领口,暗纹刺绣的银线在光线下晃了晃,衬得他肩线利落却略显单薄。他踮了踮脚,试图够到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指尖刚碰到衣料,我已经伸手将外套取了下来,顺手搭在臂弯里。
“定制款就是要贴合身形,这样才显精神。”我走到他面前,低头帮他理了理衬衫袖口,指尖擦过他手腕时,能感觉到他细微的瑟缩。抬头时,视线刚好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忍不住笑了:“比试穿时更合身,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他轻哼一声,伸手推了推我的胸口:“就会说好听的。”我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包递过去——包链上的小珍珠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吧,再磨蹭就要赶不上开场了。”
电梯下行时,镜面映出我们并肩的身影。沈知夏站在我身侧,肩膀刚到我下巴处,说话时需要微微仰头看我。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包搭扣,声音放轻:“等会儿会遇到很多行业前辈吧?我怕说错话。”我侧过头,刚好能看见他眼底的紧张,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有我在,你跟着我就好,不用主动搭话。”
车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暖白色的光线洒在卡宴的车身上,黑曜石般的车漆映出我们的身影——我走在前面,自然地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沈知夏弯腰坐进去时,西装裙摆轻轻扫过我的手背。我用手护住车顶,避免他抬头时撞到,直到他坐稳,才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
“这辆车买了有半年了吧?”沈知夏侧头看着窗外的停车位标线,手指轻轻敲着车窗边框。我发动引擎时,听见他继续说:“上次你开去接我,我还说黑色太低调,你非要跟我争。”我偏过头看他,他正对着窗外的晚霞出神,侧脸线条柔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现在觉得低调点不好吗?免得招人眼。”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时,夕阳透过挡风玻璃落在沈知夏脸上,他抬手挡了挡光线,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粉色。“你看那边的云,像不像上次我们去山顶看的云海?”他忽然指着窗外,声音里带着点雀跃。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天边的云朵确实蓬松如棉,笑着点头:“等忙完这阵,带你去露营,晚上还能看星星。”
他“嗯”了一声,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我侧脸上:“你今天好像比平时更细心。”我转动方向盘避开前方变道的车辆,右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侧头看他时,刚好撞进他认真的眼神:“毕竟是你第一次跟我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我得照顾好你。”
说话间,江边的宴会厅已经近在眼前——欧式风格的建筑外爬满仿真常春藤,门口的水晶灯透过玻璃门,将里面的喧嚣映得隐约可见。我放慢车速,侧头看了眼沈知夏,他正睁着眼睛看向前方,眼底映着灯光的碎影。“快到了。”我轻声说,“等会儿进去,我牵着你。”
他脸颊微红,轻轻点头,指尖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在回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