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的指尖还悬在我后脑勺上方,指腹残留着揉过我头发的暖意,听见我这话,那点刚松下来的力道又骤然收紧,轻轻攥着我一缕发丝扯了扯,语气里的无奈快溢出来,连带着尾音都裹了点软:“还闹?脸颊不疼了?”
我偏不依,仰着头往他怀里又拱了拱,鼻尖蹭过他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布料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珊瑚绒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手指悄悄绕到他腰后,指尖轻轻挠了挠他腰侧那片最敏感的皮肤——这还是上次帮他收拾换洗衣物时偶然发现的,只要一碰,他就会像被点了穴似的绷紧身体。
果然,下一秒沈知夏就猛地屏住呼吸,往后躲了躲,眼底却瞬间漫开细碎的笑意,连眼尾那颗淡褐色的痣都染上了软意,像是落了星光。他伸手攥住我作乱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点薄汗的湿意,却一点都不黏腻。
“问你呢,”我被他攥着手腕,没法再闹,便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借着这股力道把人拉得离自己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温热的呼吸扫在他下巴上,声音压得又软又糯,还故意带了点委屈的调子,“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林砚啊?”
这话刚落,沈知夏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眼神也沉了沉。他没立刻回答,只是低头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找出我问这话的缘由。过了几秒,他另一只手轻轻覆上我刚才被他打过的脸颊,指腹带着体温,慢慢摩挲着那片还泛着淡红的皮肤,力道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连语气都裹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居然会问这种话?是林砚白天跟你说什么了?”
我故意抿着嘴不说话,只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他耳尖慢慢从淡粉染成绯红,连呼吸都比刚才重了些。他大概是被我盯得没办法,又怕我真的往心里去,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整个人圈进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林砚在我眼里,连跟你比的资格都没有。别说喜欢,我连记住他名字都觉得多余。”
他的手掌贴着我后背,慢慢顺着脊椎往下滑,指腹轻轻蹭过我衬衫上的纽扣,最后停在我腰上,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强调:“上次你跟他在会议室吵完,脸都气红了,回来还强装没事,我怎么会没看见?”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回去就让助理查了他半个月的行程,连他私下收供应商回扣、偷偷改项目参数的证据都攥着,就怕他再找你麻烦,让你受委屈。”
我愣了一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书房的台灯在他眼底映出一小团暖光,连带着瞳孔里我的影子都泛着温柔的光晕。他见我不说话,又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我的,语气软得发烫:“我护着的人,怎么会让别人随便欺负?至于喜欢……”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他身上雪松味的气息,“从你第一次在雨天把伞塞给我,自己抱着文件往雨里跑的时候,我心里就只有你了。”
我没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笑出声,肩膀轻轻颤抖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珊瑚绒睡衣的暖意,还有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把我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连之前因为林砚而起的那点戾气,都彻底散在了这温柔里。
沈知夏大概是觉得我笑够了,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指腹轻轻蹭过我的唇,语气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现在还闹不闹?还问这种傻问题吗?”
我仰起头,故意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看着他疼得皱了皱眉,却还是舍不得推开我的模样,笑着摇头:“不闹了,再也不问傻问题了。”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掌心扣着我的腰,力道渐渐加重,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唇齿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暖得发烫。书房里的灯光落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一幅安静又甜蜜的画。窗外的夜风吹得窗帘轻轻晃,偶尔有远处的车灯光闪过,却一点都不影响此刻的温暖——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爱着,是这样踏实又安心的感觉,连空气里都飘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