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南城c-17地块时,暮色已经漫过车窗。沈知夏把装着面人的透明盒子小心放在腿上,指尖还在轻轻摩挲着盒壁,我侧头看他,他耳尖还带着点没褪下去的红,想来是还没从白天的热闹里缓过神。
“累坏了吧?”我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太阳穴。他今天从凌晨五点就到了场地,一会儿核对流程,一会儿协调嘉宾,连口热饭都没好好吃。沈知夏摇摇头,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声音软下来:“还好,看到你致辞时台下的反应,还有周老师说要入驻,就觉得都值了。”他顿了顿,忽然笑出声,“就是林砚闹那一下,我当时手心里全是汗,怕真让他扰了仪式。”
我心里一紧,握紧他的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冲上去,我在呢。”他却反过来安慰我,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我知道你在,但我不想让你分心。你站在台上的时候,就该是安安稳稳的,不用操心这些杂事。”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已经亮着。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可算回来了,我炖了排骨汤,知道你们今天累,特意多熬了两个小时。”沈知夏立刻迎上去,熟稔地接过我妈手里的盘子:“阿姨辛苦了,今天仪式特别顺利,陈屿致辞的时候,好多老街坊都哭了呢。”
饭桌上,我爹难得没提工作,反而问起非遗展厅的规划。沈知夏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周老师今天跟我聊了,想在展厅里设一个体验区,让来的人能亲手试试剪纸、捏面人,这样更有烟火气。”我爹点点头:“这个想法好,商业体不光是卖东西,得有让人记挂的东西才行。”我看着他们聊得投机,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家人,有爱人,还有共同奔赴的目标。
吃过饭,沈知夏去洗碗,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一边洗碗,一边哼着今天仪式上的鼓乐调调,偶尔还会回头冲我笑一下。等他洗完碗,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把那两个面人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看这个穿西装的,眉眼跟你一模一样。”沈知夏指着面人,眼里满是笑意。我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那个穿衬衫的,不也跟你一样,眼睛弯成月牙。”他蹭了蹭我的肩膀,轻声说:“今天站在台下看你,觉得你特别厉害。从一开始为资金发愁,到现在项目开工,你真的做到了。”
我拿起那个刻着“陈”字的手环,套在他手腕上:“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没有你帮我核对流程、协调各方,没有爸妈支持,我走不到今天。”他低头看着手环,忽然抬头吻了吻我的嘴角:“那以后,我们继续一起走。等项目完工,我们就在露台上种梧桐树,夏天坐在树下乘凉,看下面人来人往,好不好?”
我用力点头,把他抱得更紧。窗外的夜色渐浓,屋里的灯光温暖明亮,茶几上的两个面人手牵着手,像极了此刻的我们。今天的鼓乐声还在耳边回响,奠基石的温度仿佛还在掌心,我知道,这些珍贵的瞬间,会陪着我们,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