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的生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充实”阶段。
白天，他准时出现在毒渣区，顶着避毒符微弱的光芒，在令人窒息的毒气与狂暴灵力中，与各种危险的废丹毒渣“搏斗”。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完成任务指标，而是将每一次“处理”都视为一次修炼。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玄阴之气，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对不同属性的废丹进行“解剖”和“提纯”。火毒的、阴寒的、腐蚀的、迷幻的……每一种废丹都像是一本复杂的教科书，让他对灵气的性质、能量的转化、乃至炼丹失败的原理，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玄阴之气在这种高强度的“锻炼”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它不仅变得更加粗壮凝实，其核心处那点源自蚀骨花的暗紫斑点，也愈发活跃，旋转不息，仿佛一个微小的黑洞，能轻易吞噬、分解各种负面能量和杂质。更奇妙的是，随着吞噬不同属性的废丹精华，玄阴之气本身似乎也发生着某种“进化”，时而带上一丝灼热，时而透出一股阴寒，甚至偶尔会散发出微弱的腐蚀性或迷幻波动，虽然极其细微，却让林凡对能量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
他的修为，也在这种“营养过剩”的状态下稳步提升，炼气四层的境界彻底稳固，并朝着五层稳步迈进。这种速度，若是传出去，足以让那些自诩天才的内门弟子瞠目结舌。
当然，风险从未远离。有一次，他试图提纯一颗封印着残魂怨念的“噬魂丹”废丹时，差点被其中的负面情绪侵入心神，幸亏《清心普善咒》及时运转，才守住灵台清明。还有一次，处理混合了多种剧毒的“万毒浆”时，玄阴之气一时无法完全分解，导致毒性反噬，让他卧床休整了一整天，才在慕容清丢过来的一颗不知名解毒丹帮助下恢复过来。
但总体而言，收益远远大于风险。贡献点稳定积累，修为快速提升，知识储备日益丰富。林凡甚至开始觉得，这毒渣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洞天福地”。
然而，好景不长。孙婆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日，林凡刚结束“工作”，从毒渣区出来，脸色因为灵力消耗和轻微中毒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收获的满足感。
孙婆婆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划贡献点，而是拄着药锄，上下打量着他，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林凡小子，”她慢悠悠地开口，“你这几天……气色不太对啊。”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道：“回婆婆，毒渣区环境恶劣，弟子修为低微，难免有些不适。”
“哦？只是不适吗？”孙婆婆走近两步，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嗅着什么，“老身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气息……有点杂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不像是一般的灵力消耗。”
林凡心头一紧！这老婆婆好敏锐的感知！玄阴之气吞噬了多种属性，气息难免驳杂，虽然他已经尽力收敛，但还是被看出了端倪！
“可能是沾染了不同毒渣的气息，还未完全清除吧。”林凡强行镇定，找了个借口。
孙婆婆不置可否，目光扫过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大部分是伪装用的、未来得及焚毁的普通毒渣），又看了看他比刚来时明显凝实了不少的灵力波动，忽然问道：“你处理那些废丹，用的什么法子？老身看你每次进去，出来的‘成果’可不多，但你这修为……长得倒是挺快。”
这话几乎已经是明示了！林凡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老婆婆，果然起疑心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知道绝不能承认玄阴之气的秘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也不能完全否认，那样更显得心虚。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慕容清曾经“随口”提过的一种偏门技巧，连忙躬身道：“婆婆明鉴。弟子……弟子确实用了点取巧的法子。弟子发现，有些废丹虽然灵力狂暴，但若能以自身灵力缓缓引导、中和其暴戾之气，或许能提取出些许残存的药力，辅助修炼。只是此法极其凶险，效率也低，弟子也是侥幸成功了几次，不敢常用。”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他确实在“引导中和”，假的部分是他靠的是玄阴之气，而非自身普通灵力，而且效率一点也不低。
孙婆婆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林凡看了半晌，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良久，她才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引导中和？倒是个胆大的想法。看来，玉清丫头倒是教了你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没有深究，而是话锋一转：“不过，小子，老身提醒你一句。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些炼废了的玩意儿。靠这种旁门左道提升修为，根基不稳，隐患极大。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的下场。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多言，划了十五个贡献点给林凡，便转身蹒跚着离开了。
林凡站在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孙婆婆虽然没有点破，但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看来，以后在毒渣区行动，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了。
回到青云峰，林凡将今日的遭遇和孙婆婆的警告原原本本告诉了慕容清。
慕容清正拿着一根小树枝，逗弄着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只彩色蝴蝶，闻言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道：“那老婆子精得很，你瞒不过她正常。她没当场拆穿你，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林凡苦笑：“师尊，那弟子以后……”
“以后？以后该干嘛干嘛呗。”慕容清随手将树枝扔掉，蝴蝶翩然飞走，“她警告你，是怕你玩火自焚，死了给她药园添麻烦。只要你不出事，她才懒得管你用啥法子。不过……”
她终于转过头，看向林凡，眼神带着一丝戏谑：“你小子的玄阴之气，最近是不是有点‘吃撑了’？杂七杂八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林凡老脸一红，连忙内视。果然，虽然修为提升快，但玄阴之气确实变得有些“斑驳”，各种属性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虽然目前还能维持平衡，但长远来看，绝非好事。
“请师尊指点！”林凡虚心求教。
“指点？简单。”慕容清打了个响指，“两个字：精炼。”
“精炼？”
“对。把你吞下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芜存菁，融会贯通。火就是火，冰就是冰，毒就是毒。让玄阴之气回归其‘至阴’本源，将这些外来的特性，化为己用，而不是变成一锅大杂烩。”慕容清难得正经地解释道，“具体怎么做，看你自己的悟性。清心咒是钥匙，能不能打开门，看你自己的本事。”
林凡若有所思。精炼、融合、回归本源……这听起来，像是要将玄阴之气推向一个更高的层次。
“弟子明白了。”林凡郑重点头。看来，一味的吞噬并不可取，如何消化、吸收、转化，才是关键。
“明白就好。”慕容清重新瘫回躺椅，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打扰为师晒太阳感悟大道。对了，明天去毒渣区，帮为师留意一下，有没有那种黑不溜秋、带着点檀香味的废丹渣，好像叫‘寂灭丹’还是什么的……找到了给为师带点回来。”
林凡：“……” 您这感悟大道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啊！
不过，他也习惯了师尊这种天马行空的风格。寂灭丹？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茬。师尊要这玩意儿干嘛？
他压下好奇，行礼告退。看来，明天的毒渣区之行，除了“修炼”和“赚钱”，又多了一项“寻宝”任务。
而如何“精炼”玄阴之气，也成了他接下来需要攻克的新课题。
这条靠“吃垃圾”变强的修仙路，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第22章 -end-
（孙婆婆察觉异常发出警告，林凡修炼方式面临考验。慕容清提出“精炼”玄阴之气的新要求。“寂灭丹”废渣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林凡的“佛道双修”之路将如何深化？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