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武器试验加恐怖袭击，放在哪里都是王炸。
要是正好武器实验的位置是在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搭配感染者和矿石病，那必然是核武器级别的，毁灭天地。
此言一出，空气中的水分都开始蒸发了。
绝不是我太过紧张产生幻觉，塔露拉双眼确实在喷火。
“冷静，塔露拉，冷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局势。”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抢在少女发难前，一把将她摁回椅子上去。然后急中生智抓着实习生的手：“打电话！你来打！就说整合运动有人找！”
“电话？怎么打过去？”实习生已经完全慌了。
“快找！之前我提出贸易方案时，从信使那搞到了龙门近卫局的电话！”虚弱的身躯发出自信的气势：“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我说着扭头看向塔·即将爆破大学生版本·露拉，试图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活路：“你看我发挥就好。”
“接通了。”实习生捂住话筒扭头看我。
“好，我说，你转述。”
45
是夜。
如果让历史学家来记录，那么开头一定是“每个龙门人都该记住这一晚”。
黑压压的天空亮开一条蓝色的缝，缝里奔出光来，沉溺在夜色的城市线条霎时间根根分明。
秘书敲开了龙门魏彦吾长官的门，在文月替他披上外套的同时，递过通讯器。
黑色方盒子，除了听筒和电源光，毫不起眼的小玩意。
那是他的私人通讯器，全天二十四小时在线，却只接固定几人的紧急来电。
现在是午夜两点半。
“偏偏在这种时候响了。”魏忍不住想。
“来自整合运动，对方指挥官似乎只愿意和您直接对话。”秘书三步并作两步，经过门框时因为地毯差点一个趔趄。
“怎么回事？”刚醒来的魏比了个口型，摁住通讯器的收音部位，随口问。
于是秘书开始抓紧时间转述。
“刚才的爆炸。”
“什么？”
“切尔诺伯格的整合运动，早前成功研发了新型武器，威力惊人，甚至还会引发连锁反应散发神经毒气。我们高度怀疑对方已经将这种武器在龙门布控，试炸成功后打来电话威胁。”
“——”魏皱眉，他看向窗外如墨一般的夜色，眼神晦暗。
枕边人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能用手掌盖住魏不知不觉握成拳头的手，以示安慰。
“小塔不会。”她轻轻摇头。
“我知道。”魏挤出一个虚弱的笑。
魏不愿意让自己犹豫太久，只是片刻便将情绪收敛，对着漆黑的话筒开口：“你好，是我。”
“你好……兹拉……现在……兹拉……主动权在你们手上……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居然一上来就是如此赤裸的威胁，秘书的心揪紧了。
“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动用近卫局。”
可怕，连近卫局秘密出动都算到了吗？不，还是有内鬼？秘书胡思乱想。
“我懂，但是要保证龙门的安全。”魏沉声道。
“……兹拉……安全？龙门现在很安全。”
好家伙，是指过一会就不一定了吗？秘书咬牙切齿。
魏闭上了眼睛：“位置在哪？”
“你想见面聊？那就三天后在龙门离切城最近的关口吧。”对面顿了顿：“最好一个人来……我们可以直接交易。”
交易？居然只是要钱？
也是，感染者也就这点格局了。秘书心里不屑。
“你想要多少？”魏冷声问。
谁料对方居然笑呵呵回到：“你看着给吧。虽然不值钱，也得给点吧，总归是场买卖。”
通讯到此突然中断。
秘书听完，刚刚轻松下来的心顿时更加沉重，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居然将龙门几百万人口性命安危视作生意，简直是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怎么办？”秘书问。
“我一个人去。”魏把私人通讯器递还给秘书，推开门迎着夜色走了出去。
风潇潇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