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烽火压低声音,蹲在岁岁身边,小声道:“差不多得了,咱们赶紧撤。这老狗的宝贝咱们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再不走真要出事了。”
岁岁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还在架子间疯狂翻找的凤啾啾,又看了看三哥焦急的脸,点了点头。
“好叭。”
小团子乖巧地站起身,拍了拍怀里的小兜兜,那封神秘信函被她贴身藏着,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凤啾啾!”
岁岁朝着凤啾啾挥了挥小手,奶声奶气地喊道:“不吃啦!我们要回家家啦!”
凤啾啾听到岁岁的呼唤,原本还想再翻几个盒子的动作一顿。
它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些还没来得及下嘴的“零食”,最终还是扭过头,迈着两条细腿,晃晃悠悠地朝岁岁走来。
只是……
它走得有点慢。
有点……撑。
凤啾啾此刻的肚子,已经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圈,那身华丽的羽毛都被撑得微微鼓起,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活像一只吃撑了的企鹅。
“啾……”
凤啾啾打了个小饱嗝,眼中满是满足。
陆烽火松了口气,正准备招呼萧承一起撤退。
就在这时。
凤啾啾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它那双豆豆眼,死死地盯着宝库最深处、最隐蔽的那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被重重保护的小匣子。
一看就不是凡品。
凤啾啾的眼睛瞬间亮了。
它那双原本已经有些迷糊的豆豆眼,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突然看到了满汉全席。
“啾!!!”
凤啾啾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
它顾不上肚子已经撑得快要炸开,也顾不上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浑身羽毛炸起,猛地扇动翅膀,朝着那个紫檀小匣子冲了过去!
“哎!回来!”
匣子被撞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
丹药通体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琥珀色,,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药香。
那香味一出,整个宝库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陆烽火只是闻了一口,就感觉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浑身毛孔都在疯狂吸收着这股药力!
他脸色大变:“这是什么东西?!”
萧承也罕见地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里,此刻满是警惕与忌惮。
危险!
极度危险!
这东西,绝对不能碰!
“啾啾不要!”
岁岁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她眼里,那颗丹药散发出的光芒太刺眼了,刺眼到让她有些害怕。
那种光,不像是温暖的、柔和的“亮晶晶”。
而是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可惜。
凤啾啾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在它眼里,这就是它这辈子见过的、最香的、最好吃的、必须吃到的——终极美食!
“啾——!”
凤啾啾发出一声兴奋的长鸣。
它张开尖尖的鸟喙,一口将那颗“丹药”吞入腹中!
下一秒。
时间仿佛静止了。
凤啾啾僵在原地,那双豆豆眼瞬间瞪得滚圆。
“咕嘟。”
它艰难地咽下丹药。
然后——
“轰!!!”
一股恐怖的能量,在它体内瞬间爆炸开来!
凤啾啾的身体像被吹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那身原本流光溢彩的金红色羽毛,此刻根根倒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炸开!
它那张高贵优雅的鸟脸,此刻扭曲成了一团,眼中满是痛苦、疯狂、以及深深的……后悔。
不该吃!
真的不该吃!
这特么哪是美食!
这是炸药啊!
“啾……啾啾……”
凤啾啾发出虚弱的、绝望的悲鸣。
它想求救。
但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已经完全失控了!
“轰隆隆——!”
凤啾啾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一道道金红色的火焰从它身上冒出!
“不好!”陆烽火脸色大变,“这鸡要炸了!”
话音刚落。
凤啾啾再也压抑不住,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长鸣。
声音以凤啾啾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轰——!!!
宝库的大门,在这股音波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咔嚓!咔嚓!
门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紧接着——
砰!!!
厚达三寸的大门,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向外飞溅。
碎片撞击在通道墙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整个宝库都在剧烈震动。
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而这声凤鸣,穿透了宝库,穿透了地面,传遍了整个丞相府。
整个丞相府都被惊动了。
无数火光瞬间亮起。
巡逻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有刺客!”
“在宝库方向!”
“保护丞相!”
“封锁所有出口!”
陆烽火的脸,瞬间白了。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们被发现了!
……
丞相府,主院。
赵越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突然。
啾——!!!
一声尖锐的长鸣从地底传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赵越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回事?
他冲到窗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宝库的方向!
来人!
赵越厉声大喝。
房门被撞开,一队黑甲护卫冲了进来。
丞相!宝库方向有异响!
废话!我耳朵又没聋!
赵越脸色铁青,立刻封锁宝库周围所有出口!派人下去查看!若有刺客,格杀勿论!
护卫们轰然应诺,转身冲了出去。
赵越站在窗边,死死攥着拳头。
他的宝库,布下了千机阎罗道,,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休想活着进去。
到底是谁……
突然。
他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九转还魂丹!
赵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那颗丹药,是他花了十年时间,耗费无数资源,从一个隐世宗门手里换来的保命至宝。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快!快去宝库!
赵越也顾不上穿外袍了,披着一件单衣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