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静辞职入职星辰科技的那天,公司上下列队欢迎。她享受着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那是权力的味道。
在林枫的“放权”下,温玉静开始全权处理公司事务。
林枫则以“闭关研发核心技术”为由,逐渐淡出日常管理。温玉静沉浸在女主人的角色中,她在这个位置上如鱼得水,甚至开始利用职务之便,安排自己的亲信,将公司的资金用于个人的奢侈消费。
林枫对此视而不见,反而更加宠溺。
“只要你开心,整个公司送给你又何妨?”这是林枫的口头禅。
三个月后,星辰科技对外宣布即将启动Ipo,估值暴涨至百亿。
在盛大的上市启动酒会上,林枫当着数百家媒体和投资人的面,单膝跪地,拿出那枚硕大的粉钻戒指,向温玉静求婚。
那一刻,温玉静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闪光灯疯狂闪烁,将她得意的笑脸定格在各大新闻头条。
求婚后的第三天,林枫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找到温玉静。
“亲爱的,为了上市合规,我们需要做一些股权架构的调整。我想把你名下的期权转为实股,这样上市后你就能直接套现。不过,为了让资方放心,显示我们要把公司做大做强的决心,我们需要签署几份一致行动人协议和担保书。”
此刻的温玉静,早已被即将成为“百亿阔太”的美梦冲昏了头脑。她看都没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就在律师的“指引”下,签下了几十个名字。
其中有一份文件,名为《个人无限连带责任最高额担保合同》。还有一份,是关于公司隐形债务的《债务承担确认书》。
签完字,林枫深情地吻了她的额头:“玉静,你是我的福星。下周我要去硅谷敲定最后一轮融资,可能要去半个月。等我回来,我们就去办婚礼,然后去环球旅行。”
“老公,你真好,早去早回。”温玉静依偎在他怀里,做着春秋大梦。
林枫离开的第四天,一切如常。
第五天,灾难降临。
这天清晨,温玉静刚走进办公室,就被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和经侦人员堵在了门口。
“温玉静是吗?你涉嫌重大金融诈骗、职务侵占以及非法集资,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干什么?我是星辰科技的coo!我是林枫的未婚妻!你们抓错人了!”温玉静尖叫着挣扎。
然而,更可怕的消息接踵而至。
网络上突然爆出实锤证据:星辰科技所谓的核心技术全部造假,只是在开源代码上加了个壳;公司财务严重造假,虚增营收数十亿;所谓的顶级风投,全是林枫伪造的空壳公司自导自演。
与此同时,数百名供应商和债主冲进了公司大楼,打砸抢烧,要求还钱。
温玉静在审讯室里被关了48小时,当她看到律师递来的文件时,整个人瘫软如泥。
“温小姐,根据您签署的文件,您现在是星辰科技的实际控制人和唯一法人代表。林枫先生……查无此人。他在国外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资金也早已通过复杂的地下钱庄转移一空。”
“现在的情况是,公司账户只剩下几百块,而你需要承担的债务总额,高达130亿人民币。”
“130亿……这不可能!我是受害者!是林枫骗了我!”温玉静歇斯底里地吼道,妆容花了一脸,像个疯婆子。
“法律只讲证据。白纸黑字,全是你的亲笔签名和指纹。”律师冷冷地收拾好东西,“准备把牢底坐穿吧,或者……用别的方式赎罪。”
因为证据不足证明她直接参与诈骗(她确实不知情,只是蠢),温玉静被取保候审。但她的一生已经毁了。
房产被查封,豪车被拖走。父母因为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和债主的骚扰,心脏病发作双双住院。那个所谓的“弟弟”,在得知姐姐欠了巨债后,连夜卷走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现金跑路了。
温玉静流落街头,身上只穿着那件已经脏兮兮的高定套装。昔日那个高傲的白天鹅,此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深夜,她鬼使神差地爬上了星辰科技所在的写字楼顶层。
寒风呼啸,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那个已经拨打了无数次的号码,依旧是空号。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发信人显示是:林枫。
温玉静发疯似地点开短信,里面只有一行字:
“原物奉还。”
温玉静的瞳孔猛地放大。她终于明白了——不是命运眷顾,也不是童话降临,她不过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可怜虫。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可她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那个一直在她生命里若隐若现、既温柔又狠绝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她心口像被尖刀刺穿一般剧痛。温玉静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
无数瞬间闪过脑海:那些甜蜜、那些依赖、那些以为是真心的温柔……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喉咙一紧,嘶声吼出带着撕裂一般绝望的咒骂:
“我真是瞎了眼!
夜风呼啸,打在她脸上像无情的嘲讽。
她闭上眼。
“哈哈……哈哈……活该……”
这一刻,她终于放弃挣扎。
“啊!”
伴随着一声绝望到撕心裂肺的嘶吼,一道黑影从百米高空坠落。空气被撕开,地面在冲击中震颤,一朵凄艳的血花在水泥地上无声绽放。
街对面的24小时咖啡馆内。
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静静坐着。他没有戴那副金丝眼镜,眉眼冷峻而锋利。
窗外,警灯闪烁,人群涌动。白布下的躯体逐渐被抬起,而他只是淡淡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却回甘。
耳机里传来叶倾寰的声音:“主人,目标生命体征归零。”
“知道了。”
张凡放下杯子,起身,动作从容得像结束一场无关紧要的会议。他把几张红钞甩在桌上,推门走入夜色。
“比起直接杀掉,送她走上一条绝望之路……确实更有意思。”
他轻轻整理衣领,嘴角带着冷淡的弧度。
“走吧,游戏才刚开始。”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像在送葬,也像在迎接一位新生的恶魔。
悬浮于云端的神之居所,即使在白昼也散发着静谧而威严的光芒。
巨大的浮空岛在日光下投下阴影,宛如神明俯瞰尘世的眼瞳。
在岛屿核心的“神之居”,张凡背对着入口,站在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前,脚下是流动的云海和渺小的城市轮廓。
武凰霄和叶倾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们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张凡很少同时召见她们两人,尤其是在这处他最私密的核心领域。
“主人。”两人齐声行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张凡没有转身,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冷:“叫你们来,只有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接下来的词语,然后缓缓转身,那双深邃如星渊的眸子依次扫过武凰霄英气冷冽的脸庞,和叶倾寰精致却难掩一丝不安的面容。
“你们是否…还恨我?”
轰隆!
这句话如同无形的惊雷,在两位女子脑海中炸响。
武凰霄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了一瞬,如同被触及逆鳞的猛兽,但旋即强制压下。
叶倾寰的反应则更为剧烈。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呼吸骤然急促。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
“主…主人何出此言?”叶倾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张凡的目光,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她只看到了一片冰冷无情的深海,“凰霄与我,对主人唯有忠诚,不敢有丝毫怨怼!”
武凰霄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用沉默表示臣服。她比叶倾寰更了解张凡,这个男人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他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背后必然隐藏着残酷的意图。
张凡看着她们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是一种洞悉一切,将万物视为棋子的冷漠。
“不敢?还是…没有?”他慢步走近,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蔓延,让两人感到呼吸困难,“你们的眼神,你们偶尔的失神,骗不了我。当然,我也并不在乎。”
他在两人面前站定,身高带来的阴影几乎将她们完全笼罩。
“仇恨是弱者的毒药,却是强者的兴奋剂。我留着你们,用着你们,就是想看看,这毒药何时会发酵,或者…能否被彻底净化。”
他抬起手,指尖仿佛有幽蓝色的数据流一闪而过。
“你们不用回答。答案,我会亲自来验证。”
话音未落,不等两人有所反应,张凡的双眸骤然变得空洞,所有的意识都在瞬间被抽离。他的瞳孔深处,有无数星辰生灭,无数命运线条在交织、碰撞、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