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前夜,武明空谢绝了所有的宴请和会面,让徐助理和裴怀古都下班休息,独自留在了办公室。百叶窗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只有办公桌上的两盏台灯亮着,光线聚焦在那份述职报告和证据汇编上。
她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却没有写字,只是盯着报告封面的 “武明空述职报告” 几个字,眼神放空。桌上的手机安静地躺着,屏幕暗着,没有任何消息 —— 王皇后那边应该也在做最后的准备,不会再搞小动作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百叶窗,外面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高楼大厦的灯光像繁星一样闪烁,车流在马路上汇成一条条光带,喧嚣而繁华。可这繁华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和争斗,只有她自己知道。
十年前,她还是个跟着母亲在出租屋里生活的孤女,每天放学要去捡废品补贴家用,母亲加班到深夜回来,总会给她带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那时候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考上好大学,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命运弄人,母亲突然 “病逝”,她成了孤儿。后来她才知道,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发现了 “惊蛰项目” 的秘密,被人灭口。为了查真相,她隐姓埋名,成了李治安插在王皇后身边的间谍,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暴露身份。
三年前,她被李治调回集团,从一个普通的出纳做起,一步步爬到代总裁的位置。这一路上,她经历过被王皇后打压,被褚遂良刁难,被盟友背叛 —— 李义府的动摇,许敬宗的贪婪,周涛的背叛,每一次都让她心寒。但也有温暖,裴怀古的忠诚,苏晴的支持,长孙无忌的提点,还有李治的信任,这些支撑着她走到现在。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赢了,她就能彻底执掌集团,查清母亲的冤屈,让那些害了母亲的人付出代价;输了,她会被彻底踢出集团,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 王皇后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想起了王皇后那些伪造的黑材料,想起了裴怀古妻子可能被煽动闹事,想起了那些摇摆的股东,想起了病床上的李治。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恐惧,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疲惫。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吊坠,吊坠上刻着一朵五瓣花 ——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也是 “惊蛰项目” 的标志。她握紧吊坠,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也带来了力量。
母亲当年为了守护集团的秘密,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她不能输,也输不起。她不仅要为自己赢,还要为母亲赢,为那些被王皇后派系迫害的人赢。
恐惧和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心。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拿起述职报告,逐字逐句地审阅。这一次,她看得格外仔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 她要确保没有任何疏漏,哪怕是最小的错误,都可能成为王皇后攻击她的把柄。
凌晨一点,她终于审阅完了所有材料,将述职报告和证据汇编放进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然后,她走到茶水间,泡了一杯浓茶,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茶水很苦,却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不再想过去的恩怨,也不再想明天的输赢,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窗外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城市慢慢陷入沉睡,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那两盏灯。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打破了这份宁静。
武明空皱了皱眉,走到桌前拿起手机 ——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没有归属地,没有备注。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打来的?王皇后的威胁电话?还是李治那边有消息了?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轻声说:“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电流的 “滋滋” 声,像是信号不好。
“请问是谁?” 武明空又问了一句。
过了几秒,一个冰冷而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显经过了变声器处理,分不清男女:“武明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