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二人组和少年的第一次交流很是愉快。
顶着某只风精灵的视线，五条悟和夏油杰从少年这儿收获了很多关于这座城市的情报，也得知了不少有关于高塔之王迭卡拉庇安的消息。
虽说他们要面对的魔神并非这位，但能够多了解有关于深渊、有关于魔神的消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相较于从一位千年后的一直沉睡的旅行者那儿得到的些许传说，少年这边能够提供的要详细的多。
毕竟他确实是切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从少年的讲述之中，五条悟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位高塔之王并非真如后世传说的那样是一位仁慈的神明。
魔神怎么可能真的心怀慈爱和善意地爱着人类，这位迭卡拉庇安更多的只是极度的傲慢而已。
祂自信且傲慢，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能够在深渊中创造出一个足够让任何生灵美好生活的伊甸园。
这并非是因为祂关爱子民和眷属。
正相反，这些渺小的生灵不过是附带，是彰显其伟力的附庸，用来歌颂祂的伟业。
这座封闭且强大的高塔是祂无上之力所铸就的奇观，祂以此宣告祂终将会是蒙德的主人。
在祂之下，众生平等。
不过也多亏了高塔之王的自傲，人类才能够在这座城市中得到一小块栖身之地。
这样，便足以让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类感恩戴德了。
他们认为这位高塔之上那位伟大的王终究会登临风神的宝座。
当然，作为两千年后的两位咒术师很清楚，这位高塔之王终究没能成为那最终的胜利者。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点的巴巴托斯在做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暗地里酝酿什么阴谋？
五条悟忍不住在心里揣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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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风精灵吃完了一个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苹果，正懒洋洋地趴在少年的头顶打瞌睡。
少年的头顶很是暖和，吃饱喝足的风精灵很快陷入梦乡，在梦里和特瓦林，和少年一起自由翱翔于天际。
犹豫了很久，最后五条悟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着。
“你知道巴巴托斯这位魔神吗？”
“巴巴托斯？”
少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头顶。
他的精灵朋友睡得正香，还冒了个可爱的小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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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小家伙的睡觉，少年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神情略显不自然。
他眼神向旁边游移。
“啊，我好像听过，据说那是高塔之外游荡着的一支强大部族所信仰的魔神……”
少年话语含糊，说的也都是风墙之中的人们都知晓的事情。
现在迭卡拉庇安正在和安德留斯争斗，大部分人都没怎么关注一个部族所信仰的小魔神。
他和巴巴托斯的相遇也是个意外。
毕竟他也没想到自己弹奏的诗篇竟然能引来一个风精灵的关注。
更没想到这位风精灵竟然还是一位魔神。
风精灵自称自己并非是一位强大的魔神，可就算如此也足以令人感到惊奇了。
说出去估计没什么人会相信吧。
而且少年也和巴巴托斯定下来约定，不会将风精灵的身份透露出去。
少年也不可能将自己朋友的身份透露给两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
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两位稻妻人究竟是为什么想要知道有关于巴巴托斯的线索。
五条悟在问出口时就有点儿后悔了。
因为少年整个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想要知道巴巴托斯的消息呢？”
“咳咳，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蒙德大地上存在着的神明……毕竟我们两个是从稻妻来的，对这里并不熟悉。”
夏油杰连忙开口打圆场。
五条悟也附和着连连点头。
这下少年的神情才略微放松了下来。
但五条悟知道今天他们估计没什么机会套更多的话了。
时间似乎也已经过去不短时间了。
虽然在深渊之中，无法从天色判断出时间流逝，但这座城市好像还是有着一套昼夜运行规律，具体的表现就是外面的灯光暗淡了下来。
作为吟游诗人的少年也要下班了。
他顶着一只呼呼大睡的风精灵，礼貌地向两位新认识的朋友道别。
…………
少年是回家了。
但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处境就有点儿尴尬了。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熄灯后的城市之中游荡。
他们倒是想要找个旅馆歇息，而那个塞西莉亚酒馆好像也可以提供住宿服务。
但尴尬的是，他们并没有这里的货币，根本无法住宿，只能在大街上流浪。
他俩随便找了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可恶，这里什么都要摩拉……我们根本就没有啊……”
五条悟一脸惆怅。
一贯财大气粗的他什么时候吃过没钱的苦头。
“我们唯一见过的摩拉也就是凯亚上次留给我们的那一枚。”
五条悟很是郁闷。
“看来，摩拉应该就是深渊中的通用货币了。”
夏油杰陷入沉思，“当初阿贝多只告诉我们，摩拉是一种炼金触媒，而且还是传闻中神的血肉……”
“我原本以为这东西可能在深渊中很珍贵，毕竟能被称为神的血肉的东西想来也不是什么凡物……只是我没想这种东西在深渊中竟然会是货币，就连喝醉的酒鬼都用摩拉付账。”
“啧，阿贝多当初肯定隐瞒了很多。”
五条悟想起他们的炼金术老师就一肚子怨气。
“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没办法，毕竟他是深渊的人。”
夏油杰也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曾经也是很信任阿贝多的。
“不过，我觉得很是不对劲……”
五条悟皱眉，“如果摩拉真的是神明血肉的话，那位创造出摩拉的魔神……真的会那么好心地大放血，慷慨地让全深渊的人都用上摩拉吗？”
他越是思考那些金灿灿的，富含着奇特而又诡异的能量的金币，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阿贝多可是说过，摩拉克斯是契约之神，商业上的交易也算是是契约的一部分……然而作为一般等价物的摩拉可远不是金银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着魔神的力量……”
“而随着摩拉的交易扩散到整个深渊……”
五条悟悚然一惊。
他忽然觉得站在这些摩拉背后的那位魔神，可能相当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