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烬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王大锤，就像第一次认识这个跟了他一路的糙汉子。
“泰坦序列？”红桃q收起扑克牌，眼神变得极其古怪，“胖子，你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这可是传说中旧时代最顶级的基因强化战士代号。”
“俺哪知道？”王大锤挠挠头，“俺就是力气大了点，皮厚了点。俺娘说了，俺这是天生神力，随俺爹。虽然俺也没见过俺爹。”
司马烬深吸了一口气。
难怪王大锤能挥动那把几百斤重的碎星斧像玩牙签一样。难怪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好得特别快。
原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他是这艘飞船里那个疯狂实验的“成功品”的后代。
“别发呆了。”司马烬迅速冷静下来，“既然有了权限，快查资料。看看天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核心舱里到底有什么。”
王大锤被赶鸭子上架，在司马烬的指挥下，笨手笨脚地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个按钮。
全息屏幕展开，大量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下来。
司马烬一目十行地阅读着。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找到了。”司马烬手指在虚拟屏幕上一点，一副人体结构图放大。
那是一个被改造过的人体。骨骼全部被液态金属包裹，大脑皮层被植入了控制芯片，心脏被替换成了核能电池。
而在胸腔的位置，封印着一团红色的光雾。
下面标注着一行小字：
【项目名称：天枢。】
【类型：生化灵能复合体。】
【构成：t-1000液态合金 + 古武将‘战魂’提取物。】
【任务：永镇核心，看守‘那个人’。】
“它不是机器人。”司马烬的声音有些发干，“它是一个被活生生炼制成兵器的……人。或者说，是一群古代武将的灵魂碎片，被强行塞进了这个金属壳子里。”
“战魂？”苏青檀看着那团红色的光雾，“难怪它会有杀气，难怪它会避开我。战魂畏惧净化之力。”
“它在看守谁？”红桃q问到了关键点。
司马烬滑动屏幕，调出了核心舱的监控记录。
屏幕上是一片漆黑，只有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被无数锁链捆绑的黑色棺材。
棺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正在微微震动。
【囚犯代号：黑太岁。】
【状态：活跃。封印损毁率：85%。】
“黑太岁……”王大锤念叨着这个名字，“听着就像个大蘑菇。”
“是所有黑色流质生物的母体。”司马烬看着那个数据，“楚家先祖并没有消灭它，只是把它关了起来。天枢就是典狱长。但现在，典狱长疯了，犯人要越狱了。”
“还有更糟的。”红桃q指着屏幕角落的一个红点，“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正在快速移动的红点，位置就在他们这一层。
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
“入侵警报。”
AI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急促感。
“检测到外壁被暴力破拆。防御系统失效。”
轰！
话音刚落，实验室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轰飞了。
整扇门板像炮弹一样砸进来，直接撞碎了两个巨大的培养槽。玻璃四溅，绿色的防腐液流了一地。
烟尘弥漫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个人。
但他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好肉了。
他的左半边身体完全是裸露的机械骨骼，银白色的金属在灯光下反光。右半边虽然有皮肤，但也布满了缝合线和金属铆钉。
他的右眼是一颗红色的电子义眼，左手提着一把仍在旋转的重型链锯剑。
在他身后，跟着三条半人高的机械狗。
正是之前在沙漠里一直追踪他们的那个赏金猎人。
“找了你们好久。”
那个半机械人开口了，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铁锈，难听至极。
“我是‘钢骨’。有人出五百万买你们的脑袋。”
他抬起那只机械左手，指了指司马烬，又指了指苏青檀。
“只要脑袋。身体可以喂狗。”
“五百万？”王大锤把碎星斧往地上一顿，护在司马烬身前，“俺的脑袋就这么不值钱？怎么也得值个六百万吧？”
“钢骨”那只独眼转动了一下，锁定在王大锤身上。
“泰坦基因？”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不锈钢牙齿，“这可是意外收获。把你卖给黑市的基因贩子，能换一艘新飞船。”
“你也配？”
苏青檀双刀出鞘，刀锋上燃起淡淡的白光。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司马烬手中的判官笔轻轻转动，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正好，我也想看看，把你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拉进梦里，能不能拆得开。”
“动手！”
随着司马烬一声令下，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钢骨狞笑一声，手中的链锯剑轰鸣着拉到了最高转速，带着刺鼻的机油味，向着众人横扫而来。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几乎要把耳膜撕裂。
“钢骨”手里的链锯剑和王大锤的碎星斧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像是烟花一样炸开，溅射到两人的脸上。
王大锤吼了一声，胳膊上的肌肉隆起，硬生生顶住了这狂暴的一击。但他脚下的合金地板却承受不住，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双脚陷进去两寸。
“有点力气。”钢骨那只红色的电子独眼转了一圈，机械左臂突然发出一阵高频的嗡鸣，“但也就是个蛮牛。”
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声波从他胸口的发生器里轰了出来。
这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一种针对神经系统的次声波。
司马烬刚想在脑海中观想阎罗天子殿，这股声波就撞了过来。他的脑子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剧痛瞬间淹没了意识。刚刚凝聚成型的宫殿虚影，在精神世界里轰然崩塌。
“呃……”司马烬闷哼一声，鼻孔里流出了两道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他的判官能力被干扰了。
“精神类异能者？”钢骨一边压制着王大锤，一边冷笑，“这招‘脑震荡’就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