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饥肠辘辘的吕布最终在赤兔马的帮助下,艰难的逃出了一望无际的崇山密林。他是真后悔当时攻打张燕的时候,没有将这些山头一把火全给他烧光了,然后像在西河郡一样,全都给它种上枣树,这样经过三、四年的成长,好歹自己还能摸上几个大枣垫垫肚子。毕竟人以食为天,肚子已经饥叫连天的状态下,巨大的生理需求,让任何人都会以果腹、为最优先的考虑方向。
“老伙计,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稚叔的地盘了,等到了怀县,一定让你吃个痛快,还可以给你找匹小母马爽爽哈”!
此时的吕布并不知道、袁谭的计划有多么的疯狂、毒辣,他一直以为袁谭会囚禁吕玲绮,然后强迫并州军为其效命。从没想过自己这个掌上明珠,已经香消玉殒了。而且不光是吕布的女儿,他在西河郡的师傅、师娘,还有姐姐及其两个侄儿,都被同一时间残忍杀害。就连远在幽州为袁家作战的侯成、呼厨泉,也被一并屠戮。张杨遇害的消息,更是他吃了奇耻大辱之下,才从郝萌这个王八蛋的口中得知的。
就在吕布给自己、还有赤兔马画大饼的时候,远见一支骑兵正在快速向自己靠近中。于是他聚集目力望去,发现来人穿着、正是河内郡兵打扮。心下不由一喜,“好啊!好啊!终于见到自己人了。希望这些张杨手下的小崽子们,能给老子带来一些吃的。”随即吕布双腿一夹赤兔马肚,迎着这队骑兵而去。
当着两方人马碰到一起的时候,吕布率先开口说道:“你等可是张杨太守的手下,我是并州牧吕布,速速带本将军前去见他。对了,你们随身可带有吃食”?
“吕将军,小人这里有个馕饼,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一个校尉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干硬的馕饼,递到吕布面前说道。
本着好宝宝不挑食的习惯,吕布抓过黑漆嘛污的馕饼就往嘴里啃。这种期待已久的味道,让他猛然回忆起那一日,刘协蜷缩在自己怀中,大口朵颐着、自己给他那块饼子时的那一幕。过多权力与欲望、已经让吕布逐渐迷失了自我,让他忘记了原来人心中的那份满足感,竟然如此容易便会得到。
“你们家太守呢?快带我去见他。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吕布边往嘴中塞着饼子、边嘟囔道。
“我家主公此刻就在城内府衙,将军且随我们一起前往即可”。
“快些先前带路”。
“诺”。
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的吕布,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河内士兵的异样。等着他自怀县北门刚刚入城后,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便将他和赤兔马给束缚起来。然后周围突然窜出二十多个兵士一拥而上,将吕布死死的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当今天下第一的LLR级武将,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俘虏。
吕布先是被羁押到县衙牢房,然后被缚在冰冷的铁架上,手腕与脚踝的镣铐咬合处已经磨破了皮,暗红的血渍在金属上凝结成痂。地牢里弥漫着铁锈与霉变的浑浊气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墙角火盆里跳跃的炭火,将数个行刑者晃动的阴影、投在斑驳的石壁上。吕布无法相信自己的好兄弟张杨,到底是为何出卖自己。难道这一世浓眉大眼的张稚叔,也会背叛革命、成为了袁谭的鹰犬!就在吕布等着张杨来审问自己,准备破口大骂于他的时候,一个熟悉、但又令他厌恶的身影出现,彻底引爆了这个数经生死劫的男人。
“郝萌,你个王八蛋。叫张杨出来,怎么?他这个胆小鬼敢背叛兄弟,却不敢露面嘛?让一条狗出来打发老子,他算什么英雄好汉。”吕布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着。
因为吕布与郝萌之间、有着跨越两世的恩怨,所以当郝萌见到吕布这副凄惨样后,带给了郝萌一种没来由的快感。
“张杨?你个傻逼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天真!你不是想知道张杨现在在何处嘛?不用着急,很快你就能在黄泉路上见到他了。哈哈哈哈”!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你,你把张杨怎么了!”吕布听到郝萌的回答后,开口大骂道。
“啪”的一声。吕布被郝萌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又是“哐哐”两拳,狠狠地砸在了吕布的肚子上。使得吕布嘴角淌出一道血红,那张坚毅、俊朗的脸,因为强忍着疼痛而变得涨红。
“都到这步田地了,你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当这里是你的并州啊!”郝萌的声音冰冷、带着嘲讽说道。
吕布依旧高昂着头颅,乱发下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像极了雪原上孤狼的瞳仁。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用沉默来回应郝萌的侮辱。
“行,是条汉子,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来人,给老子狠狠地打”。
鞭子带着啸音落下,在吕布的脊背上绽开新的血痕。疼痛是灼热的浪潮,一阵阵冲击着他近乎麻木的神经。吕布身上的三处箭伤再次撕裂,温热的血液沿着皮肤纹理蜿蜒而下,在腰间汇集成粘稠的细流。
“你叫老子一声爷爷,然后再说孙子错了,本大爷就赏给你一个痛快的。”郝萌的声音再次响起,更激动,也更阴狠。他拿起火盆里烧红的烙铁,炽热的尖端、在昏暗中发出令人胆寒的红光,周围的空气,也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扑面而来的热浪,使吕布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本能想要后退,却被铁链牢牢锁死。死亡并不可怕,他见过太多。可怕的是尊严被一点点碾碎,是意志在无尽的折磨中、逐渐滑向崩溃的边缘。
“哎呦!这吕大将军的箭伤开裂了啊!来让本大爷帮你止止血。”郝萌阴冷的笑着,随即就把火红的烙铁,使劲按压在吕布邺城受的箭伤上。
“啊!”随着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传出,吕布被烫的哇哇大叫,这种来自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摧残,让这个硬汉不禁萌生出一种求死的冲动。
“妈的,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子,我手下的兄弟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郝萌听到吕布到现在了、还这么天真,哈哈大笑着说道:“说你是傻逼,你还真是傻得可爱,不妨告诉你。你的那些兄弟,早已经被袁将军诛杀殆尽。你师傅李彦夫妻,你的姐姐和他两个儿子,你闺女吕玲绮,还有你那远在幽州的侯成和手下的狼骑,现在恐怕都已经成为一堆烂肉了哈哈!想找老子报仇!?下辈子吧”!
“你,你,你说什么!你们把他们,都害死啦!啊!啊!你们这群混蛋,老子要杀光你们!”盛怒下的吕布完全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他使尽浑身的力气,激烈挣扎着、想要挣开数道铁链的束缚,将眼前这个挨千刀的郝萌碎尸万段。
“哐哐哐”几个肘击声,吕布这只被拔掉獠牙、束缚住利爪的猛虎,即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被郝萌单方面的暴打。这场惨绝人寰的折磨、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几经昏死的吕布被冷水浇了又醒,醒了又晕,直到郝萌玩到精疲力尽,方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别让他死了啊!我还要多玩几天出出气。什么天下第一哈哈哈!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郝萌交代完手下,就大笑着离开了地牢。留下满身伤痕,命悬一线的吕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