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302室的门,顾洲就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我真怕他突然发疯。”
陆明羽眉头紧锁:“李乐...我得尽快查查这个名字。”
吴大爷却摇头:“别急,先离开这儿再说。这地方邪门得很,待久了怕是要出事。”
“刚才屋里有东西在监听。”秦渊冷声道,“就在你们问到关键问题时,有股能量波动了一下。”
顾洲后背发凉:“监听?谁在监听?”
“应该是那个顾问。”秦渊眯起眼睛,“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四人快步离开公寓楼,直到坐上车,顾洲才彻底放松下来。
“所以周永福果然被控制了。”顾洲系好安全带,“那个李乐就是幕后黑手?”
陆明羽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不一定。李乐可能也只是个棋子,或者……”
“或者根本就不是人。”秦渊接话道,“能远程控制一个活人这么久,不是普通怨灵能做到的。”
吴大爷从布包里掏出个香炉,点了炷香:“先祛祛晦气,可别把那屋子里的脏东西带回家了。”
香烟缭绕中,顾洲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周永福为什么能看见秦大佬?这不是说明他也不是普通人了吗?”
秦渊淡淡道:“看见我的不是他,而是控制他的东西通过他的眼睛看见了我。”
陆明羽开车把他们送回栖园后就回了办公室,开始调查李乐这个名字。
一进门顾洲就瘫在沙发上,感觉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这也太刺激了……”顾洲有气无力地说,“每次跟你们出去都像是在玩命。”
秦渊瞥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去。”
“那怎么行!”顾洲立刻坐直了,“我可是重要战力!”
吴大爷在一旁呵呵笑:“小顾啊,你这战斗力主要体现在吸引火力上。”
顾洲:“……”这天没法聊了。
傍晚时分,陆明羽那边来了消息。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顾问李乐的有效信息。
这个名字太普通了,符合条件的人太多,但没有一个能与顾问这个身份对上号。
陆明羽匆匆赶回栖园,将一叠打印资料摊在茶几上:“查到了不少叫李乐的。目前还留在本市的、年龄大致符合顾问身份的,至少有十多个。这是名单和他们的基本信息、最后已知的住址。”
顾洲失望地瘫回沙发,拿起那叠纸翻了翻:“十多个?那不是跟没查一样?难道我们要一个个找上门去?万一再碰上今天这种状况……”
“未必。”秦渊却道,伸手拿过名单,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名字和地址,“既然对方特意通过周永福之口给出这个名字,说明它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绝非随意挑选。”他的指尖在几个名字上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吴大爷点头附和:“秦小子说得对。寻常怨灵作祟,巴不得隐去真名,哪有主动报上名来的道理?此中必有蹊跷。”
秦渊闭目凝神片刻,周身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凉气息,那叠纸张无风自动。
片刻后,他睁开眼,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这个李乐。气息最为微弱,几乎与游魂无异,但残留的念却最为执拗,与其他名字截然不同。”
陆明羽凑近看去,念出信息:“李乐,男,二十九岁,自由职业,记录显示他约半年前开始深居简出,最后被证实的出现地点是……”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起来,“城西的旧货市场。大约是在三个月前。”
“旧货市场?”顾洲猛地坐直身体,“那不是之前周永福去过的地方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这个巧合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同一个旧货市场,将两个被不同程度侵蚀的人联系了起来。
“看来。”秦渊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冰冷的确定,“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那个旧货市场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洲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客厅。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踏实,一闭眼就是周永福那张扭曲的脸。
陆明羽已经等在客厅,正和吴大爷低声讨论着什么。见顾洲出来,他推了推眼镜:“顾先生,我们得尽快去那个旧货市场看看。时间越久,线索可能越模糊。”
顾洲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点头:“去是得去,但我这状态去了也是送菜啊……”
“无妨。”秦渊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我会随行。”
顾洲点点头:“没事儿,要真有什么打不过我还不会跑么。”
秦渊轻哼一声他瞥了眼顾洲,“就凭你现在这模样,若真遇上什么事,怕是连跑都跑不动。”
这话说得顾洲无法反驳。自从被那噩梦缠上,他的体力确实大不如前。
最终决定由顾洲和陆明羽明面上前往旧货市场,秦渊则隐去实体暗中随行。
旧货市场位于城西,是个半露天的大市场。一走进去,顾洲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这里充斥着各种陈旧物品的气息,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带着原主人的残留记忆。
“这地方...感觉真不舒服。”顾洲小声嘀咕,下意识地往秦渊的方向靠了靠。
陆明羽倒是很镇定,他拿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就是前面那家老陈杂货。”陆明羽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更加昏暗的铺面,“我朋友说,周永福和李乐都来过这里,而且都跟店主有过接触。”
门面不大,里面堆满了各种老物件。三人一进门,就听到一阵沙沙的背景音。顾洲循声望去,只见柜台上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正在工作,但似乎调频不准,只能听到杂音。
店铺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发呆。看到客人进来,他迟钝地抬起头,眼神涣散。
“老板,您好。”陆明羽上前,语气温和地打招呼。
老人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咧开嘴,露出稀疏的牙齿,含糊地念叨着:“好听…常来…好听啊…”
顾洲心里咯噔一下,这状态跟周永福有几分相似,但似乎更严重,像是彻底迷失了,他下意识地朝秦渊的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