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想了想道:“算了吧!明天我们再去断桥看看。”
“不行不行,老爷说了不让小姐这几天出门,让您待在在府里养病。”
“小环,你去和我爹说我没病,明天我要出府。”
小环倏地跪下哭泣道:“小姐,您就可怜一下小环吧!您若是明天再去西湖,被夫人知晓了,非打死小环不可!”
“好吧!这几天就不出门了。”
我和李信回到明月客栈,换完衣服我就下楼吃晚饭去了。
“小二!”
“来了,爷有什么吩咐,还需要加菜吗?”
我拿出一块碎银放桌子上道:“请坐,想问你些事。”
小二盯着桌上的碎银乐开了花,乖乖坐下道:“爷尽管问!”
“城里有姓林的大户吗?”
“有啊!那林荣老爷家有个闺女,生得美若天仙,钱塘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林家是做什么的?”
“林府是钱塘最大的粮商。”
“林府在哪?”
“城南清河坊芳林苑。小的和您说,这城里的达官显贵都住在芳林苑,不过您想要上门拜访,最好先弄一张拜帖。”
“谢了!”
小二拿起桌上的碎银,笑嘻嘻地离开饭桌。
“信哥,走!”
“公子是要去林府吗?”
“去钱塘府衙看看邓大人!”
我坐上马车,李信驾车,今天是端午节,城里的大街上空荡荡的。
刚来到府衙门前,就听见门口两个衙吏在讨论邓志。
“你说这个邓大人一到任就开始操劳公务,也不先去拜访一下郑大人与何大人。”
“你傻呀!邓大人是太守,比郑大人与何大人的官大。”
“哦,原来如此!邓大人让我感觉和胡大人有点相像!”
“我倒是觉得邓大人更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太守的官架子,胡大人虽说也体恤下属,但他看起来就十分威严,邓大人少了他那份威严。”
我从道路旁走到衙门门口,正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被拦住。
“欸欸欸!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钱塘府府衙!要报案去县衙!”
“我是邓志邓大人的朋友,来找他的。”
衙吏犹豫了一下,当即道:“你在这稍等,我进去通禀邓大人。”
衙吏很快就回来了,对着我笑脸相迎道:“公子,邓大人有请!”
衙吏把我和李信领到了议政堂,李信没有进堂,他守在门口。
“我就知道是夜公子你来了!”
“邓大人看着有些憔悴啊!你该不会从昨天忙到现在吧!”
“邓某惭愧,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
“邓大人还是要注意些身体,到了吃饭时间就吃饭,到了睡觉时间就睡觉。”
“有劳挂念,不知夜公子来找我何事?”
“我想请邓大人写两封介绍信,这两日我想去拜访一下沈缎和林荣。”
“夜公子想用什么身份拜访他们?”
“京城富商。”
“甚是合理。”
邓志暂停手上处理的公务,挥笔写下两封介绍信,并盖上了太守印。
我接过两封信函道:“多谢邓大人,我告辞了,不打扰您处理公事。”
“夜公子请留步,邓某有事想请教。”
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邓大人有什么事请说!”
“正如夜公子所料,这改稻为桑的国策果然有人从中作梗。”
“邓大人请放心,您不会在钱塘府独木难支,我去拜访沈缎和林荣的目的就是要去摸清楚从中作梗之人。”
“邓某实难抽身去拜访此二人,衙门里的公文堆积如山,大事小事竟无人处理,让人心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官场之事在下就无能为力,邓大人为官三十多载,我只能做您的外应。”
“有此便足够,我还有一问!”
“邓大人请说!”
“不知夜公子是否可以从外地买粮通过漕运运来钱塘郡,以解燃眉之急?”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若是从外地买粮来赈济钱塘郡受灾的百姓,等我的救济粮断了,本地粮商就会哄抬粮价,迫使土地卖价更低。”
邓志听明白了,要想平稳粮价和地价,还是要靠本地粮商。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朝廷早就从外地调粮到浙州改稻为桑。
我突然想起来问道:“钱塘郡沿海一带可曾出现倭寇?”
邓志翻出一张军情奏报说道:“钱塘郡没有出现倭寇,倭寇最近出现在明州和台州一带。有钱塘江防线,倭寇入不了钱塘。”
我望了望邓志身后的浙州地图,古代浙州地貌和现代浙江的相差无几,倭寇的确无法从钱塘登陆,我的担忧多余了。
我临走前写了一首辛弃疾的《青玉案》给邓志道:“邓大人,附赠您一首词,告辞了。”
邓志捧在手里念诵:“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邓志立刻将词稍微婊装,挂在了议政堂的墙上。
第二天,郡丞和都尉依旧没来衙门,邓志也不打算登门去找他们。
我带着邓志的介绍信,一早就去了沈府。
“我来拜访你家老爷沈缎!”
“留下拜帖你就可以走了!”
卧槽,一个看大门的就这么傲,一点好脸色也不给我。
“我是来找你家老爷谈丝绸生意的,这是钱塘府衙的介绍信,耽搁了此事,你负得起后果吗?”
看门的家奴立刻变脸,一副非常讨好我的样子道:“这位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您稍候,小人这就去禀报老爷。”
“老爷,门外有位年轻公子带着府衙的介绍信来找您谈丝绸生意!”
“嗯!年轻公子?是谁家的公子?”
“小的没见过,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让他到偏厅等我!”
“是!”
家奴回到大门口,领我进门,突然他将信哥拦住。
“公子,您的侍卫可不能带刀入府!”
“信哥,把刀留下!”
李信将刀交到这一名家奴手里,死死盯着他道:“给爷好好看管!”
“是!”家奴一路双手捧着宝刀将两人领到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