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海风卷着断魂崖的瘴气，在嶙峋的礁石间呼啸。
李肇背着看似普通的行囊，缓步走在离岛的必经之路上，靴底踏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他的神识早已沉入合谷空间，那里的八仙石像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检测到五股筑基期灵力波动，距离三十丈，呈包抄之势接近。】金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李肇嘴角微扬，脚步不停，甚至故意放缓了些，像是在欣赏崖边的夜景。
他知道，玄真子这五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 青璃的青叶留言说得明白，这五人是因青璃内定携带玄机子、玄清子进入第二空间，自己几人被排除在外，才铤而走险想劫夺破空符，试图靠玉符争夺进入名额。
“李道友，何必走得这么急？”
玄真子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阴狠，从左侧的阴影中传来。紧接着，四子、六子、五子、三子陆续现身，五人呈五角之势散开，灵力如实质般锁定李肇，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四子那胖脸上没了半分笑意，肥肉抖了抖：
“把破空符交出来，我等可以让你体面离开蓬莱地界。”
“体面？”
李肇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五人，“就凭你们五个，也配跟我谈体面？”
“找死！”
六子性子最躁，手中拂尘猛地甩出，万千银丝带着幽蓝的灵光窜出，如同毒蟒出洞，直取李肇心口 —— 这银丝淬了蓬莱禁地的 “腐心液”，哪怕擦破点皮，灵力都会被瞬间腐蚀。
李肇不退反进，左手屈指一弹，合谷空间的入口在身侧骤然张开，八道金光如同利剑般射向夜空！
“轰！”
八尊丈高的八仙石像轰然落地，石质的身躯上铭刻的符文亮起，铁拐李的拐杖拄地时，地面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汉钟离的蒲扇轻摇，便卷起带着灼热气浪的狂风；张果老倒骑的毛驴仰头嘶鸣，声浪震得五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 什么鬼东西？！”
五子惊得后退半步，手中的法剑都险些脱手。他们原以为李肇最多藏着几件厉害法器，却没料到对方竟能召唤出八个气息堪比筑基后期的石像！
“杀！”
李肇懒得废话，指尖灵力一动，“先破他们的阵脚！”
“得令！”
铁拐李拐杖横扫，带起的劲风将六子的拂尘银丝尽数震开，拐杖顶端的铁环碰撞，发出震魂夺魄的声响。
六子只觉气血翻涌，竟被这声浪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结阵！”
玄真子厉声喝道，双手快速结印，“蓬莱锁灵阵！”
其余四人立刻会意，各自祭出本命法宝 —— 四子的玉钵、五子的法剑、六子的拂尘、三子的铜钟，四件法宝在空中交织成淡青色的光网，网眼处流转着蓬莱秘术特有的符文，试图将八仙石像困在其中。
这阵法是蓬莱七子赖以立足的根本，能借助仙岛灵脉之力压制对手，往日里就算遇到筑基巅峰修士也能周旋片刻。
可此刻面对八仙石像，光网刚触碰到石像身躯，就被铁拐李拐杖顶端迸发的红光灼烧得滋滋作响，网眼瞬间出现无数裂痕。
“不可能！”
玄真子瞳孔骤缩，他这阵法竟连片刻都撑不住？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李肇已如鬼魅般绕到三子身后。
三子正全神贯注操控铜钟，压根没察觉身后的杀机。李肇手中的苍穹剑泛起金红色的纯阳剑气，如同切豆腐般刺穿了他的护体灵光。
“噗嗤！”
剑气透胸而过，三子甚至没来得及回头，身体便软软倒下，铜钟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灵光瞬间黯淡。
“老三！”
四子怒吼着催动玉钵，钵口射出一道青光，如同巨蟒般缠向李肇。
“碍事！”
汉钟离蒲扇一挥，狂风裹挟着烈焰撞上青光。青光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玉钵更是被热浪烤得通红，烫得四子嗷嗷直叫，连忙松手。
张果老趁机甩出毛驴鞭，鞭影如同灵蛇，精准地缠上四子的脖颈，轻轻一勒，便没了声息。
转眼间折损两人，玄真子心头一寒，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他看了眼仍在与铁拐李缠斗的五子、六子，两人已是强弩之末，被铁拐李的拐杖打得连连吐血。
“想走？”
李肇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拦在玄真子身前，右手闪电般按在他头顶，“搜魂！”
一股凝练的灵力如同钢针，强行刺入玄真子识海。玄真子惨叫一声，识海剧痛如同被万千蚁虫啃噬，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 李肇的灵力早已封锁了他的经脉。
混乱的信息流涌入李肇识海：
“最后一枚玉符…… 在东海龙宫藏宝阁…… 那地方多少年没人找到过……”
“青璃掌管禁地‘九窍玲珑匣’…… 那是开启第二空间的关键…… 每枚玉符能带三人…… 她早选了大师兄玄机子和老七玄清子……”
李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 他只知周清扬手中有一枚玉符，竟不知最后一枚藏在东海龙宫这等神秘之地。
他收回按在玄真子头顶的手，对方识海已被搅得粉碎，眼神涣散如同痴傻。
原来如此。
这五人是不甘心被青璃排除在外，才想靠劫夺玉符争得进入第二空间的名额。李肇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六子，又瞥了眼痴傻的玄真子，眼中寒光一闪 —— 对这种背信弃义之辈，不必留情。
“下辈子记得，贪心要付出代价。”
剑光闪过，玄真子和六子的惨叫声同时戛然而止。
五子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跳崖逃生，却被铁拐李一拐杖砸在腿弯，当场跪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韩湘子用洞箫点中眉心，气绝身亡。
李肇召回八仙石像，转身走向西侧暗礁。那里的夜空中，一艘银灰色的飞船正悬浮在低空，船身覆盖着淡淡的能量护盾，正是楚梦瑶的破空号。
看到李肇现身，飞船腹部的舱门缓缓打开，垂下一道能量阶梯。
“搞定了？”
楚梦瑶站在舱门口，脸上带着担忧。
“嗯。”
李肇踏上阶梯，走进船舱。慕容雪正坐在控制台旁，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航线图，“注意观察有无埋伏，改道玄清观。”
楚梦瑶一愣：
“去找虚煞真人？”
“他今日在广场上那般盯着我，这笔账该算算了。”
李肇指尖摩挲着苍穹剑的剑柄，“而且，玄清观说不定藏着关于第二空间的线索。”
慕容雪立刻调整航线：
“玄清观在太行山深处，以破空号的速度，天亮前能到。”
楚梦瑶按下操控键，破空号缓缓升空，能量护盾彻底激活，船身瞬间融入夜色，朝着太行山方向疾驰而去。
船舱内，李肇看着手中的破空符，玉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莹光。
集齐三枚玉符只是开始，青璃的九窍玲珑匣、周清扬的玉符、东海龙宫的神秘藏宝阁…… 前路还有太多变数。
但他并不担心。
握紧手中的玉符，感受着合谷空间里八仙石像的力量，李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第二空间的机缘，还有玄清观那笔账，他都会一一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