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苏氏集团的玻璃幕墙的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傅斯年驱车带着苏晚卿抵达时,集团门口的保安早已收到通知,恭敬地放行。
“档案室在顶楼西侧,当年的老员工大多已经离职,现在负责管理的是刚入职两年的小姑娘。”
苏晚卿一边走,一边向傅斯年介绍,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随身携带的旧照片,
“希望能找到当年的活动记录,不然这条线索又要断了。”
傅斯年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
“别担心,就算找不到记录,我们也能从其他地方入手。当年参与活动的人总有留下痕迹的,总能查到些什么。”
档案室的门被推开时,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负责管理的小姑娘连忙迎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拘谨:
“苏总,傅总,你们要的历年活动档案,我已经按照年份整理出来了,都在这边。”
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档案盒,标签上的年份从苏氏创立至今,密密麻麻。苏晚卿的目光落在标注着“十五年前”的那一栏,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那正是照片拍摄的年份。
“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找就好。”
傅斯年点头示意,拉着苏晚卿走到货架前,两人分工合作,一本本翻阅着档案。
纸张的霉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漂浮的尘埃。苏晚卿的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记录着当年的会议纪要、活动流程,还有参与人员的签名名单,可翻了好几本,都没找到与照片相关的那场庆典记录。
“怎么会没有?”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额角沁出薄汗,
“当年那场庆典是苏氏成立二十周年的大日子,我父亲特意邀请了不少合作伙伴,不可能没有存档。”
傅斯年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沉了沉:
“不对劲。其他年份的活动档案都很完整,唯独缺了二十周年庆典的,这太刻意了。”
他转头看向那个小姑娘,
“请问,十五年前的二十周年庆典档案,只有这些吗?有没有可能存放在其他地方?”
小姑娘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片刻:
“应该没有了。我整理档案的时候,特意核对过,十五年前的档案确实少了这一本。我问过之前负责档案管理的前辈,她说当年好像有人来借过,之后就再也没还回来。”
“有人借过?”
苏晚卿猛地抬头,
“知道是谁借的吗?”
“不清楚。”
小姑娘摇了摇头,
“借阅记录上的签名被墨水弄脏了,看不清名字,而且那本记录册后来也遗失了。”
傅斯年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绝非巧合,显然是有人故意拿走了档案,还销毁了借阅记录,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查到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谨慎。”
傅斯年的声音冷了几分,
“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找这份档案。”
苏晚卿的心里一阵发凉,难道这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要这样断了?她不甘心地继续翻找着,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藏在最底层的档案盒缝隙里。
“等等,这里有东西!”
苏晚卿惊喜地叫出声,伸手将那个东西掏了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铁盒,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挂着一把生锈的小锁。
傅斯年立刻凑了过来,接过铁盒仔细查看。锁扣已经锈死,显然是被人刻意藏在这里的。
“这里面说不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铁锁。
铁盒里没有文件,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还有一枚小小的徽章。苏晚卿展开纸条,上面是几行潦草的字迹,像是匆忙间写下的:
“钢笔主人,姓顾,代号‘夜枭’,与傅家旧部有联系,警惕!”
“姓顾?代号‘夜枭’?”
傅斯年喃喃自语,眼神锐利,
“傅家旧部……难道和当年背叛傅家的人有关?”
苏晚卿拿起那枚徽章,徽章是银色的,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猫头鹰,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这应该就是‘夜枭’的标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只要查到姓顾、且与傅家旧部有关联的人,就能找到那个神秘老板!”
傅斯年点了点头,刚想说话,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不好!”
傅斯年立刻反应过来,将苏晚卿紧紧护在怀里,
“我们被人算计了!”
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缩,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显然是有人闯了进来。
“是那个神秘老板的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却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
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他们不想让我们带走铁盒里的东西。”
他摸索着将铁盒和纸条塞进苏晚卿的口袋,
“你把这些藏好,待会儿我会引开他们,你趁机从窗户旁边的通风管道逃出去。通风管道直通大楼侧面的安全通道,出去后立刻联系特助,让他带人来支援。”
“那你怎么办?”
苏晚卿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别担心我。”
傅斯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能应付他们。你必须安全出去,把线索带出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顿了顿,在她耳边低语,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保护好自己。”
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傅斯年不再犹豫,猛地将苏晚卿推向通风管道的方向,自己则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想抓我们,先过我这关!”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铁棍与对方的器械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卿看着黑暗中傅斯年的身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傅斯年的期望,她必须带着线索逃出去。她咬了咬牙,爬上通风管道的入口,用力推开盖子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狭窄而黑暗,满是灰尘和蛛网。苏晚卿只能匍匐前进,管道壁的铁锈刮伤了她的手臂和膝盖,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能听到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傅斯年的闷哼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苏晚卿用力推开通风管道的出口,正好落在大楼侧面的安全通道里。她顾不上休息,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快!带人来苏氏集团档案室!傅斯年被困在里面了,有危险!”
挂了电话,苏晚卿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她低头看了看口袋里的铁盒和纸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到那个姓顾的“夜枭”,为傅斯年,也为父亲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个猫头鹰面具,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苏小姐,别来无恙。”
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沙哑而诡异,
“没想到你竟然能逃出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苏晚卿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御的姿势:
“你是谁?是‘夜枭’?”
男人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嘲讽:
“不错,我就是‘夜枭’。苏小姐,把你口袋里的铁盒和纸条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不可能!”
苏晚卿挺直脊背,眼神坚定,
“你害死了我父亲,还想伤害傅斯年,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枭”的眼神一冷,猛地朝着苏晚卿冲了过来。他的动作很快,招式狠辣,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苏晚卿虽然也学过格斗,但比起“夜枭”来,还是差了不少。几个回合下来,她就落入了下风,手臂被对方击中,疼得她差点丢掉手机。
“苏小姐,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
“夜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语气狠戾,
“别逼我动手伤你,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苏晚卿的呼吸变得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她死死地咬着牙,双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铁盒,绝不肯松手。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猛地踹开,特助带着一群保镖冲了进来,大喊道:
“放开苏小姐!”
“夜枭”脸色一变,没想到支援来得这么快。他不甘心地看了苏晚卿一眼,猛地松开手,转身从安全通道的窗户跳了下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特助连忙上前扶住苏晚卿,关切地问:
“苏小姐,你没事吧?”
苏晚卿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连忙说道:
“我没事,快上去救傅斯年!他还在档案室里!”
特助立刻带人冲了上去。苏晚卿也紧随其后,心里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傅斯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赶到档案室时,打斗已经停止了。地上躺着几个黑衣大汉,都已经被制服。傅斯年靠在墙上,额角流着血,手臂上的伤口也裂开了,纱布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得吓人。
“傅斯年!”
苏晚卿大喊一声,快步冲了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傅斯年看到她平安无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苏晚卿的眼泪掉了下来,伸手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
“快,我送你去医院!”
傅斯年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
“不用,小伤而已。”
他看向特助,
“那些人呢?有没有问出什么?”
“回傅总,他们都被打晕了,还没醒过来。”
特助回答道,
“我们已经通知了警方,等他们醒了,交给警方审讯。”
傅斯年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苏晚卿口袋里的铁盒上:
“东西还在吗?”
“在。”
苏晚卿连忙点头,
“我一直藏在身上,没被‘夜枭’抢走。”
“那就好。”
傅斯年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绝不能弄丢。”
警方很快就赶到了,接管了现场,将那些黑衣大汉带走审讯。傅斯年被苏晚卿强行拉去了医院,处理伤口。
医院的病房里,医生正在为傅斯年缝合手臂上的伤口。苏晚卿坐在一旁,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来查档案,你也不会受伤。”
“傻瓜,跟你没关系。”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就算我们不来,‘夜枭’也会想其他办法对付我们。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他姓顾,还有代号‘夜枭’,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特助已经在调查姓顾、且与傅家旧部有关联的人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们就能将他绳之以法,为你父亲,也为傅家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苏晚卿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前路依旧凶险,但她心里却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只要有傅斯年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可她不知道的是,“夜枭”此刻正站在医院对面的大楼里,通过望远镜看着病房里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傅斯年,苏晚卿,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低声说道,手里把玩着那支独特的钢笔,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