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谷的山洞深处,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傅斯年的影子拉得狭长。他蹲下身,指尖抚过石壁上嵌着的日记残页,泛黄的纸页上,苏母清秀的字迹带着仓促:
“蚀胎散解药,需苏家血脉为引,以心头血融之,方得奇效……吾女晚卿,若你见此,切记自保为先,勿为执念所困。”
“苏家血脉……心头血……”
傅斯年低声重复,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刚将残页收好,身后便传来鹰阁临时首领的狞笑:
“傅斯年,找到配方了?可惜,没有苏晚卿的血,你拿了也没用!”
黑影们再次围拢,刀锋在火光下泛着寒芒。傅斯年起身,后背的伤口因动作牵扯再次裂开,鲜血浸透绷带,他却浑然不觉,眼神冷戾如霜:
“想要配方,先问过我手里的枪。”
“就凭你?”
首领冷笑,挥手示意手下进攻,
“你女人现在恐怕已经撑不住了吧?听说高危妊娠加急症,没你在身边,她和孽种都活不过今晚!”
傅斯年的心脏猛地一缩,正欲发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老宅紧急”四个字。他指尖颤抖着接通,医生急促的声音瞬间刺破耳膜:
“傅总!苏小姐情况危急!子宫出血不止,胎儿心率骤降,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情绪极不稳定,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无力回天了!”
“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瞬间嘶哑,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我马上回来!医生,求你,一定要保住她和孩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会尽力,但苏小姐的意志力很重要,她需要你在身边!”
医生的声音带着无奈,
“你尽快赶回来,或许还能来得及!”
电话挂断,傅斯年的脸色惨白如纸,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将山洞吞噬。首领见状,哈哈大笑:
“傅斯年,现在知道急了?要么留下配方,滚回去送你女人最后一程;要么在这里跟我们死磕,等你回去,只能收尸!”
“傅总,不能回去!”
心腹急忙劝阻,
“配方一旦落入鹰阁手中,苏小姐就算活下来,也迟早会被他们用蚀胎散陷害!我们再坚持一下,就能拿到配方了!”
“坚持?”
傅斯年转头,眼神里满是猩红的偏执,
“晚卿和孩子要是没了,我拿到配方还有什么用?”
他抬手将配方残页塞进心腹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继续追查配方,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它!我现在必须回去,晚卿不能没有我!”
“傅总!”
心腹还想再说,却被傅斯年冰冷的眼神制止。
“这是命令!”
傅斯年拔出手枪,对着冲上来的黑影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掩护我撤退!”
枪声在山洞里回荡,傅斯年凭借着过人的身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他一边战斗,一边拨通苏晚卿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温柔:
“晚卿,我在,我马上回来!”
“斯年……”
电话那头,苏晚卿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伴随着急促的呼吸,
“我好怕……孩子……孩子好像要离开我了……”
“别害怕!”
傅斯年的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他加快脚步,冲出山洞,翻身上车,
“医生在救你,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很快就到!你再撑一会儿,看着我,看着我们的孩子,别放手!”
“我……我好像撑不住了……”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哭腔,
“斯年,对不起……如果我和孩子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别再为我报仇,别再活得那么累……”
“不准说这种话!”
傅斯年低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苏晚卿,我命令你,必须撑住!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看着孩子长大,要和我过平静的生活,你不能食言!”
他猛踩油门,车子在山路上疾驰,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
“我还没给你补办婚礼,还没带你去看你最想去的海边小镇,还没告诉你,我爱你,比爱我自己的命还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苏晚卿微弱的回应,带着泪水的咸涩:
“斯年……我也爱你……我等你……”
“好,等我!”
傅斯年挂了电话,眼眶泛红。他知道,自己赌不起,苏晚卿和孩子是他的命,是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他绝不能失去他们。
而此刻,傅家老宅的治疗室里,苏晚卿紧紧攥着傅斯年留下的平安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医生正在进行紧急止血,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死死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斯年回来……一定要等他回来……”
“苏小姐,再坚持一下,傅总很快就到了!”
护士在一旁轻声安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担忧。
苏晚卿微微点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轻声呢喃:
“宝宝,我们一起等爸爸……爸爸会来救我们的……”
与此同时,青雾谷的山洞里,心腹按照傅斯年的命令,成功击退了鹰阁的人,暂时保住了配方残页。但他看着残页上“心头血”三个字,脸色凝重——就算拿到配方,没有苏晚卿的心头血,也无法制成解药,而苏晚卿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取心头血的损耗。
鹰阁的首领虽然撤退,却留下了一句恶毒的威胁:
“告诉傅斯年,就算他救回女人和孽种,没有解药,他们迟早会被蚀胎散的余毒反噬,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收尸!”
而疾驰在山路上的傅斯年,还不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他握着方向盘,眼神坚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尽快回到苏晚卿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