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跑道上的枪声震耳欲聋,黑衣人的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扬起阵阵尘土。傅斯年将苏晚卿紧紧护在身后,左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右手抄起身边的金属行李箱,狠狠砸向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
“蹲下!”
他低吼一声,将苏晚卿按到地面,同时侧身避开一串扫射,子弹打在身后的机舱壁上,迸出刺眼的火花。
苏晚卿顺势翻滚到一旁,抽出随身的防身匕首,趁着一名黑衣人扑来的间隙,精准地划向他的小腿。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地,她却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地面的碎石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晚卿!”
傅斯年眼角余光瞥见那抹猩红,瞳孔骤缩,不顾自身安危冲过来,一脚踹开逼近她的黑衣人,蹲下身抓过她的手臂,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没事,小伤。”
苏晚卿抽回手臂,想要继续反击,却被傅斯年死死按住肩膀。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急救包,动作急促却轻柔地为她包扎,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什么叫没事?”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既气黑衣人,更气她不爱惜自己,
“都流血了!呆在我身后,不准再乱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苏晚卿挣了挣,却被他按得更紧,
“我们得尽快冲出去,股东大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
“我知道!”
傅斯年包扎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我不能让你再受伤。当年我没保护好你,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苏晚卿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他为了护她而被擦伤的嘴角,心底那道冰封的防线,又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傅总,这边!”
秦叔带着几名灵枢成员杀开一条血路,朝着他们大喊,
“备用车辆就在前面的停车场,快!”
傅斯年立刻起身,再次将苏晚卿护在身后,左手攥着她的手,右手持枪反击:
“跟紧我,别松手!”
苏晚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上他的脚步,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坚定而有力,让她混乱的心绪莫名安定下来。两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傅斯年总能精准地预判子弹的方向,一次次将她从危险边缘拉回来。
“砰!”一声枪响,傅斯年为了推开苏晚卿,后背被流弹擦伤,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他闷哼一声,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跑得更快了。
“傅斯年!你受伤了!”
苏晚卿察觉到他的异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伤无碍。”
傅斯年头也不回,语气依旧坚定,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车上了。”
终于,在灵枢成员的掩护下,两人冲进了停车场的备用车辆。车门关上的瞬间,所有的枪声和厮杀声都被隔绝在外,车厢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开车!立刻去傅氏集团!”
傅斯年对着司机下令,随即转头看向苏晚卿,抓起她的手臂查看伤口,
“还疼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真的没事。”
苏晚卿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
“倒是你,后背的伤……”
“我没事。”
傅斯年打断她,从急救包里拿出碘伏和纱布,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刚才包扎得太急,可能没处理好。”
他不由分说地解开她手臂上的纱布,看着那道狰狞的血痕,眼底的心疼几乎要将人淹没。
“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心翼翼地用碘伏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苏晚卿的身体微微僵硬,感受着他指尖的温热和小心翼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她想躲开,却又舍不得这份久违的温柔,只能任由他为自己重新包扎。
“傅先生,”
秦叔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刚才收到消息,傅承泽已经在股东大会上发难,拿出了您‘挪用公款’的假证据,还联合了三位元老,现在大部分股东都倾向于罢免您的董事长职位!”
傅斯年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温柔瞬间被阴鸷取代:
“他倒是准备得充分。”
“还有,”
秦叔补充道,
“傅承泽说,您勾结海外势力,损害傅氏利益,甚至拿出了您和苏小姐在瑞士合作的照片,歪曲事实,说您是为了讨好苏小姐,牺牲傅氏的利益。”
苏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着傅斯年,语气带着一丝愧疚: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傅承泽有机可乘。”
“跟你没关系。”
傅斯年立刻反驳,眼神坚定,
“是傅承泽早有预谋,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其他借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和你合作,从来都不是牺牲,是我心甘情愿。”
苏晚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车辆在傅氏集团大厦前停下,此时的大厦楼下已经围满了记者和股东,场面混乱不堪。傅斯年推开车门,转头看向苏晚卿,语气郑重:
“晚卿,一会儿进去后,你跟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交给我来处理。”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苏晚卿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傅承泽的目标也有我,我跟你一起进去,或许能帮上忙。”
“不行!”
傅斯年立刻拒绝,
“里面太危险,傅承泽已经疯了,我不能让你再置身险境。”
“傅斯年,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苏晚卿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倔强,
“盟友就该同生共死,一起面对困难。而且,我父亲的冤屈,苏氏集团的公道,我也要亲自讨回来。”
傅斯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最终只能点头:
“好。但你答应我,一定要跟紧我,不准擅自行动。”
“我答应你。”
两人并肩走进傅氏集团大厦,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闪光灯此起彼伏,尖锐的问题接连不断:
“傅总,请问您挪用公款是真的吗?”
“傅总,您和苏氏海外分部的沈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牺牲傅氏利益讨好她?”
“傅总,您是否打算辞去董事长职位?”
傅斯年将苏晚卿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扫过记者群:
“所有谣言,我会在股东大会上一一澄清。现在,请让开。”
他周身的阴鸷气息太过强大,记者们下意识地后退,让出一条通道。两人穿过人群,朝着股东大会的会议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傅承泽志得意满的声音:
“各位股东,傅斯年挪用公款、勾结外敌、损害公司利益,证据确凿,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担任傅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提议,立刻罢免傅斯年的所有职务,由我暂代董事长之位!”
“我反对!”
傅斯年猛地推开门,牵着苏晚卿的手走进去,眼神阴鸷地看向傅承泽,
“傅承泽,你伪造证据,挑拨离间,觊觎傅氏的控制权,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
傅承泽看到傅斯年和苏晚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又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傅斯年,你竟然还活着?看来我的手下办事不力。不过没关系,你既然来了,正好,我们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好好算一算总账!”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卿身上,带着一丝贪婪与狠厉:
“沈总也来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份‘惊喜’要送给你,关于你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相信各位股东都会很感兴趣。”
苏晚卿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傅承泽,你想耍什么花招?”
“很快你就知道了。”
傅承泽笑得越发阴鸷,
“各位股东,请看大屏幕,这就是苏小姐的父亲,当年所谓的‘傅家恩人’,实际上是出卖傅家、勾结外敌的叛徒!”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的男人与苏父有几分相似,正在与一名陌生男子交易,内容似乎涉及傅家的商业机密。
“这不是我父亲!”
苏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带着愤怒与颤抖,
“傅承泽,你伪造视频,污蔑我父亲,我不会放过你!”
傅斯年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看向各位股东,声音坚定:
“各位股东,这段视频是伪造的!傅承泽的手段,大家应该很清楚!我这里有他伪造证据、勾结黑市势力、甚至杀害族人的真实证据,现在就给大家看!”
他抬手示意秦叔播放证据,却发现投影仪突然失灵,大屏幕一片漆黑。
“不好!”
秦叔脸色大变,
“傅先生,我们的设备被人动了手脚!”
傅承泽笑得越发得意:
“傅斯年,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今天,你和苏晚卿,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抬手示意,会议室的门突然被关上,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将所有股东和傅斯年、苏晚卿围在中间。
傅斯年将苏晚卿护在身后,眼神阴鸷如冰:
“傅承泽,你敢在傅氏集团动武,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法律?”
傅承泽嗤笑一声,
“等我掌控了傅氏和苏氏,成为商界的霸主,法律又能奈我何?傅斯年,苏晚卿,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衣人缓缓逼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傅斯年握紧苏晚卿的手,低声道:
“别怕,有我在。”
苏晚卿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场生死对决,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