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向演武台,刘邦正端坐在虎皮交椅上,身侧立着执斧的卫尉,朱红旗幡被风卷起半角,字在晨光里忽隐忽现。
义女、乐儿。
刘邦的声音带着晨钟般的沉厚,朕昨日听叔孙通说,你二人在书房论政时,竟能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般妙语。今日想亲眼看看,你们除了文才,可还有武略。
林晓站在我身侧,发间金步摇微微晃动,轻声道:我昨日翻了《六韬》,记得些排兵布阵的要诀。
演武场中央,八名持木剑的卫士已列成方阵。
卫尉挥旗,为首的校尉抱拳道:请两位公主先试骑射。
林晓接过递来的长弓,指尖触到弓背的檀木纹理,比现代复合弓沉了足有两成。
我想起大学选修课里学过的射箭,深吸一口气,挽弓如满月。
离弦的箭带着破空声,地扎进三十步外的靶心,第二支箭竟生生劈开第一支的箭杆,钉在同一位置。
刘邦拍案,眼里闪过赞许,这手准头,比朕当年在沛县射雁时还利落。
我的马却在此时打了个响鼻。
我跨的是匹油光水滑的乌骓,许是未驯熟,前蹄刨了刨地,竟往演武台方向窜去。
林晓心下一惊,刚要喊人,却见我勒紧缰绳,身体随着马的颠簸起伏,像片粘在浪尖的叶子。
待马缓下脚步,我竟反手从马背上取下箭囊,搭箭射向斜刺里的木人。那木人正举着的木牌,箭头稳稳钉在木人咽喉。
回马箭
卫尉抚掌,末将在军中二十年,从来没见过女子能骑出这般骑术。
刘邦眯眼望着场中,手指轻叩椅背。
林晓注意到他鬓角的白发在风里扬起,突然想起史书中说刘邦晚年常感孤寂,或许这考验里,也藏着几分对的期待?
接下来,刘邦抬了抬手,卫尉立刻捧上一卷竹简,这是朕前日收到的军报,匈奴冒顿单于在代郡边境屯兵三万。你二人各拟一策,朕要听真话!
林晓展开竹简,墨迹未干的字迹里透着焦灼:代郡粮草仅够两月,守军八千,其中三成是新兵。我指尖摩挲着竹片的毛刺,现代军事理论在脑海里翻涌:儿臣以为,可先派辩士持重金去见匈奴右贤王。冒顿新立,诸部未服,右贤王与他有旧怨。再令代郡开仓放粮,赈济边民,民若归心,自可为兵。
我的指尖在竹简上划过二字,忽然抬头:儿臣听说雁门郡有商队常走草原商道,不如让他们扮作粮商,将火药包混在粮车中。匈奴若劫粮,点燃引信,可挫其锐气。我顿了顿,声音放轻,当然,火药之事需绝密,只说这是儿臣从古籍里看来的火攻之法
刘邦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忽然笑出了声:好!好个分化瓦解,好个火攻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