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急得差点冲出去，被身边的小警员一把拽住。
李警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往前跨了一步，警棍在手里转了个花：赵虎，你砸了文物，罪加一等！判你死刑都够！
赵虎的手顿在半空。青铜鼎的纹路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云雷纹，吴煜记得陈教授说过，这种纹路的青铜器至少值七位数。赵虎喉结动了动，三角眼在李警官和蛇皮袋之间来回转。
虎哥，条子后面有人！一个盗墓贼突然喊了一嗓子。
吴煜心里一紧。是二组警员从耳室出来了！他跟着挤出门，正看见两个警员从侧面包抄过去，手里的警棍已经扬起。赵虎回头的瞬间，李警官猛地扑上去，警棍精准地击在他手腕上。自制手枪掉在地上，赵虎疼得骂了句脏话，却被李警官压在地上，手铐的一声扣上了。
其他盗墓贼见头儿被制伏，立刻作鸟兽散。有的往甬道跑，被外围警员截住；有的想往重棺室钻，被二组警员堵住。吴煜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突然听见脚边有动静。一个小个子盗墓贼正往暗格里塞玉璧，手忙脚乱得连玉璧都掉在地上。
别碰！吴煜扑过去，接住那枚玉璧。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他想起刘邦灵魂出现时，这玉璧上也曾泛起过暖光。小个子盗墓贼愣了愣，转身就跑，却被赶过来的小警员按在墙上。
主墓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李警官擦了擦额角的汗，弯腰捡起那把自制手枪，冲吴煜招了招手：你就是报警的小林？
吴煜点点头，手里还攥着那枚玉璧。
干得不错。李警官拍了拍他肩膀，目光扫过满地的文物，这些都得移交给文保局。陈教授呢？
在侧室！吴煜这才想起陈教授，赶紧往侧室跑。
陈教授正蹲在一堆陶俑碎片前，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时眼眶通红：小林，你看这个……他举起半块陶俑的头部，这是乐俑，发式是椎髻，西汉早期的特征……
李警官走过来，蹲在陈教授旁边：教授，这些碎片我们会让文保专家来修复。您看还有没有完整的文物需要优先保护？
陈教授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角落的青铜灯台：那盏雁鱼灯是完整的，鎏金工艺……他突然抓住李警官的袖子，同志，一定要抓住他们背后的团伙！这些文物要是流到黑市……
放心。李警官的浓眉舒展了些，我们已经在审赵虎了，他扛不住的。他转头看向吴煜，小林，你帮陈教授整理下文物清单，我们今晚就把东西运走。
吴煜应了一声，蹲下来帮陈教授捡陶俑碎片。主墓室的穹顶上，月光透过盗洞洒下来，照在那些散落的文物上，像是给它们镀了层银边。他想起刘邦灵魂说过的这些都是汉家的骨血，突然觉得手掌心的玉璧暖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