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片划破了怪物右眼下方的鳞片。幽蓝的血液溅在他脸上，黏腻冰凉。
怪物的两只眼睛都暗了下去。它发出呜咽般的低嚎，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陆明川这才发现，那些发光的鳞片正随着怪物的颤抖逐渐暗淡，像是被抽干了能量。
它……它的眼睛是能量源！苏然捂着腰爬起来，指着怪物逐渐熄灭的鳞甲，之前发光最亮的地方就是眼睛！
陆明川抹了把脸上的血，握着石片的手终于有了力气。他绕到怪物侧面，瞅准它因疼痛而佝偻的脖颈，石片狠狠刺了下去。
这次，鳞片没有再弹开。幽蓝的血泉涌而出，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轰然倒在地上，震得整个山洞都晃了晃。
两人瘫坐在地，剧烈的喘息在空旷的洞穴里回响。陆明川望着苏然额角的血痕，喉咙发紧：你怎么样？
死不了。苏然扯出个苍白的笑，伸手碰了碰他左肩的伤口，你这道爪印……得赶紧处理。
先看看有没有出口。陆明川扶着她站起来，目光扫过怪物尸体后的岩壁。那里有块半人高的石碑，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却挡不住上面深深刻着的古文字。
是大篆！苏然眼睛亮了。她踉跄着走过去，用袖口擦去碑上的青苔。陆明川凑过去，见那斑驳的字迹里隐约能辨出天命玺西楚重瞳等字样。
天命玺者，盘古脊骨所化，承天地气运。秦末乱世，玺现彭城，为项氏所得。羽持玺而战，诸侯莫敢撄其锋，然玺有灵，择主而事。高祖斩白蛇起义，天命所归，玺遂隐于芒砀……
项羽？陆明川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天命玺最早在项羽手里？
苏然指尖抚过项氏所得四个字，声音发颤：难怪之前遗迹里的记载被抹去了，如果刘邦的天命玺是从项羽那里得来的，那他怎么可能让史书明写？
洞外忽然传来山风灌进洞口的呼啸声。陆明川下意识扶住苏然的肩膀，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石碑最后几行勉强可辨的字上：玺隐之处，与羽同眠。欲寻真玺，当赴……”
与羽同眠？陆明川皱眉，难道说天命玺和项羽的……
不知道。苏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但至少我们知道了新线索。
天命玺和项羽有关。之前在遗迹里看到的盘古传说，可能只是更古老的起源，而秦末这段才是关键。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扫过地上的怪物尸体。那幽蓝的鳞片已经完全暗了，像普通的石头般灰扑扑的。刚才那怪物可能是守着石碑的守护者？
陆明川蹲下身，用石片挑开怪物颈间的鳞片。里面露出一块青铜挂饰，刻着和遗迹里一样的符号。看来这山洞和之前的遗迹是同一批人建的。他把挂饰收进怀里，或许他们是想保护关于天命玺的秘密，才设了怪物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