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看向石墙角落的血字,刚才那行字说血启真章,难道需要血?
陆明川扯下衣角缠住伤口,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铜板上。一滴血恰好落进星的凹陷里,青铜板突然发出蜂鸣,七道细缝开始缓缓转动,像七枚微型齿轮。苏然屏住呼吸,看着齿轮上的纹路。
竟和他们在山洞石碑上拓下的七星连枢图完全吻合!
是星位,也是血引。苏然的声音发颤,可能需要按北斗七星的顺序滴血。她摸出随身的银簪,刺破自己的指尖,我记得天枢是第一颗,天璇第二……
等等。陆明川按住她的手腕,如果顺序错了,刚才的青铜刺可能只是小惩戒。他想起在遗迹里触发箭矢机关时,苏然为了找机关破绽被擦破的小腿。
当时她咬着牙说机关师的直觉比图纸准,可此刻他不想再让她冒险。
你记不记得张良说过天命玺承盘古之气,非正者不可近陆明川盯着青铜板上的星纹,或许不是顺序,是星的明暗。北斗七星里,天权最暗,玉衡最亮……他解下背包,翻出在古城秘密通道画的星象图,那天在通道里,壁画上的北斗七星,天权的位置被涂黑了,玉衡有金粉……
苏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墓道深处传来脚步声,混着铁器碰撞的脆响。守墓士兵的灯笼光透过石壁缝隙渗进来,像游移的鬼火。
他们发现我们了。陆明川的喉结动了动,必须在他们过来前打开这道墙。
苏然的银簪尖抵住星的凹陷,血珠落下的瞬间,七道细缝同时发出的轻响。第二滴血落在,第三滴……当第七滴血浸入时,整面石墙突然震颤,青铜板缓缓下沉,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的锦缎在千年后依然保持着暗红,上面静静躺着一方玉玺。螭虎纽上的鳞甲纹路在光束下泛着幽光,印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篆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威严。
陆明川的手悬在玉玺上方半寸,迟迟不敢触碰。他想起在遗迹密室里看到的记载:天命玺者,盘古脊骨所化,握之则掌时空,失之则乱阴阳。此刻玉玺周围的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蓝光,像无数萤火虫在跳舞,他甚至能听见某种低沉的轰鸣,像是来自地心的心跳。
陆明川……苏然的声音发涩,我们真的要碰它吗?
脚步声更近了,守墓士兵的呵斥声清晰可闻:那边有光!快!
陆明川回头看她,手电筒的光映得她眼底泛着水光。他们穿越荒野、对抗怪物、被吕雉陷害时,她的眼睛里都是这样的光。
不是恐惧,是不甘。不甘困在未知的时空,不甘让秘密永远沉没。
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陆明川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