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吴咬了咬牙，紧跟着钻了进去。林宇最后一个进入，弯腰时后背蹭到带刺的野蔷薇，刺痛感顺着脊椎窜上来。他摸出微型录音笔别在衣领，这才直起身子。
洞穴里的温度比外头低了至少十度，潮湿的空气裹着股金属味，像锈了的铜钱泡在水里。林宇的手电扫过洞顶，石钟乳挂着水珠，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在他们脚边积成几汪暗潭。洞道并不狭窄，勉强能容两人并肩，只是越往里走，岩壁上的痕迹越明显——每隔几步就能看到那种整齐的划痕，有些地方还嵌着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泛着幽蓝的光。
“陈队，你看。”小吴的手电突然定在左侧岩壁上。那是幅模糊的岩画，用暗红颜料勾勒着一个圆形器物，周围环绕着七个星形符号。林宇的心跳漏了一拍——孙茂才研究室那本泛黄笔记里，夹着张模糊的拓片，画的正是类似的图案。
“这颜料……”陈警官伸手轻触岩画边缘，指尖沾了点粉末，“像是血。”他凑到鼻端闻了闻，皱起眉，“不是人血，腥味太冲，可能是兽血。”
洞道在前方拐了个弯，转过弯的瞬间，三束手电光同时凝固。
那是个半人高的石台，用整块青石雕成，台面上刻满螺旋状的纹路。石台中央放着个巴掌大的铜盒，盒盖微敞，露出里面半卷的帛书。更诡异的是，石台四周的岩壁上，密密麻麻钉着几十根银钉，每根银钉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红绳另一端拴着指甲盖大小的陶片——和1985年盗墓案现场发现的碎陶，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镇物？”小吴的声音发颤，“我奶说过，老辈人用红绳拴邪物，怕它们跑出来害人。”
林宇没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铜盒旁的痕迹上。石台边缘有几道新鲜的刮擦印，像是硬物被拖行留下的。他蹲下身，手电光扫过地面，在石缝里发现半枚脚印——42码的登山靴印，鞋跟处有磨损，和孙正雄被捕时穿的那双限量款户外鞋，磨损位置分毫不差。
“孙正雄来过。”林宇的声音沉得像块铁，“他可能比我们早一步到这里。”
陈警官的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指节发白：“小吴，检查洞道有没有其他出口；林宇，盯着铜盒。别碰任何东西，等痕检科的人来……”
“陈队！”小吴的惊呼从洞道深处传来，“这边有个往下的陡坡！”
三人快步赶过去，只见洞道尽头是道倾斜约六十度的石坡，石坡底部隐在黑暗里，隐约能听见水流声。石坡表面凿着深浅不一的凹痕，像是特意凿出来的脚窝。林宇用手电照向坡底，光束扫过某处时，突然被什么东西反射回来——是片亮晶晶的鳞状物，贴在岩壁上，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那是什么？”小吴踮着脚去够，指尖刚碰到那片鳞，岩壁突然发出“咔”的轻响。三人同时后退半步，就见石坡顶部的岩壁裂开道缝隙，簌簌往下掉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