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俩。他突然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石头，定位器必须时刻开着，每半小时发一次信号。如果超过一小时没动静，我带人砸了这装置，立刻撤。
林羽的手指在定位器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有光：明白。
苏瑶转身去拿背包，却发现手在抖。她想起出发前妈妈给她塞的平安符，此刻正贴在胸口。林羽，她声音轻得像叹息，要是真到了古代……你说他们会把咱们当神仙吗？
林羽低头调试定位器，嘴角勾了勾：说不定把咱们当妖怪。到时候你举着摄像机，他们还以为是法器。
张队长突然咳嗽起来，背过身去抹了把脸：别贫了。他从腰上解下战术刀，拿着，防个身。刀鞘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林羽接过刀，触感沉得像块铁。他望着装置中心的星芒凹槽，突然想起在遗迹石壁上看到的一句话。星轨不可逆，人心可渡难。
夕阳完全沉进山后时，装置表面的蓝光突然大盛。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按在凹槽上。
星芒里腾起刺目的白光，像要把整个洞穴都烧成灰烬。
夕阳的余晖透过遗迹出口的裂隙斜斜洒下，将青灰色的岩壁染成琥珀色。林羽蹲在传送装置前，指尖轻轻拂过装置表面的纹路。那些交错的符号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微光，像被唤醒的星辰。他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某种古老生命的脉搏。
林羽，电池组检查完毕。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摄像机，镜头盖已经取下，液晶屏上跳动着幽绿的参数。发梢沾着遗迹通道里的灰尘，却仍倔强地翘着一绺，像只不安分的雀羽。
林羽抬头，看见她眼底跳动的光。那是每次遇到未解之谜时才会有的亮，像小时候他第一次带她去后山挖陶罐，她扒开浮土看见陶片纹路时的模样。确定要跟我赌这一把？他问，指腹蹭了蹭装置边缘的凹痕。今早他用洛阳铲拓下的符号拓片还在兜里，边缘被汗浸得有些卷翘。
苏瑶蹲下来，摄像机镜头对准装置底部的卡槽：昨天在通道里，你说这装置的能源结构和天命玺的共振频率吻合。她转回头，马尾辫扫过他的手背，就算有风险，难道要把解开古代文明和外星入侵双重谜题的机会留在这儿？
不是机会，是悬崖。张队长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抱着一摞压缩饼干，作训服手肘处还沾着上午和外星士兵交火时的焦痕。这位当了二十年考古队领队的老兵，此刻眉峰拧成两股绳，小刘刚说装置的能量回路有三处磨损，启动时可能会有能量溢散。
刘博士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攥着台便携式光谱仪。他的白大褂早就换成了战术背心，但领口还固执地露着半寸白，像道未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