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青溪地界时,陈阳扒着窗户喊:“林哥你看!咱村的路又拓宽了!”
林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村口的水泥路果然拓宽了半米,路边还栽上了月季,粉的、红的开得正艳。
“是县交通局帮着弄的,”赵晓的消息刚好发来,“说咱村游客越来越多,窄路容易堵。”
车刚停稳,乡亲们就围了上来。李婶攥着个刚蒸的玉米饼子递过来:“林小子,饿了吧?快尝尝,新收的玉米,甜着呢!”
张大爷则凑过来看麻袋里的酸角苗:“这就是云南来的宝贝?看着跟咱的皂角树有点像。”
林舟笑着把苗分给大家看:“这叫酸角,能做糕、能榨汁,还能炖肉解腻。
张大爷,回头您老试试用酸角炖鸡,保管比料酒还香。”
他的个人日常,总离不开这些烟火气。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去合作社的厨房找吃的。
张大爷正在熬四棱豆粥,见他进来,盛了一大碗:“快喝,长途坐车伤胃,这粥养人。”
粥里的四棱豆炖得软烂,混着米香,喝下去浑身都舒坦。
林舟边喝边听张大爷念叨村里的事:“晴王葡萄开始挂果了,就是有点密,王老师说要疏果;红毛丹苗长得挺好,就是陈阳天天去看,把苗都瞅害羞了;还有啊,酒厂的第一批酒快酿好了,老李说要请你去尝尝……”
这家长里短的念叨,比任何背景音乐都让人安心。
林舟边听边点头,偶尔插句嘴:“疏果让孩子们去学,正好当农耕课作业;红毛丹不用管那么紧,它皮实;酒我肯定去尝,还得给老李提提意见。”
下午,林舟带着村民去合作社后面的坡地种酸角苗。
这地之前种过玉米,土壤疏松,正好适合酸角扎根。
“这苗耐旱,不用浇太多水,”他边示范边说,“但得埋深点,根扎稳了才抗风。”
陈阳拿着铁锹使劲往土里插,结果用力过猛,把苗铲断了一小截,急得脸通红。
“没事,”林舟拍了拍他,“酸角生命力强,断一点不影响生长,就当给它‘剪头发’了。”逗得大家直笑。
直播间的镜头对着酸角苗,草莓举着手机解说:“家人们看这‘云南来客’!酸角苗已经在青溪扎根啦!这果子酸中带甜,吃了助消化,还能开胃,夏天吃最合适!等熟了,林哥教大家做酸角汁,比肥宅水健康一百倍!”
【刚从云南旅游回来,酸角真的好吃!青溪种了必须支持!】
【我妈总没胃口,求酸角糕链接!】
【县城超市刚打电话,说要预订1000斤酸角!】
草莓突然对着镜头喊,眼里闪着光。
村民们一听,种得更起劲了。李婶笑着说:“这还没结果呢就有订单,看来咱青溪的招牌是越来越响了!”
种完苗,林舟去学校看了看。孩子们正在农耕角给晴王葡萄疏果,小手小心翼翼地掐掉多余的果穗,王校长在旁边举着相机拍照:“这都是实践课的素材,要放进学校的宣传片里。”
“林叔叔!”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颗青葡萄跑过来,“这葡萄什么时候能吃啊?我妈妈说想吃玫瑰香的。”
“快了,”林舟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等你暑假结束,就能摘着吃了。到时候请你当‘葡萄小管家’,给大家分葡萄好不好?”
小姑娘使劲点头,辫子上的蝴蝶结晃来晃去。
傍晚,林舟去酒厂找老李。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酒香混着果香——原来是用晴王葡萄试酿的酒出窖了。
老李舀了一小杯递过来:“尝尝?我加了点玫瑰花瓣,更顺口。”
林舟抿了一口,葡萄的甜、玫瑰的香、酒香的醇,在舌尖交织,咽下去后,喉咙里还留着股暖意。“绝了!”
他竖大拇指,“比我在云南喝的米酒还好喝!”
“那是,”老李得意地笑,“用的是咱青溪的水、青溪的果,能不好喝吗?”
他指着旁边的空桶,“这试酿酒刚出窖,就被民宿订光了,说要给客人当‘晚安酒’。”
夕阳西下,林舟坐在酒厂的门槛上,看着远处的酸角苗在风中轻轻晃,心里踏实得很。
这趟云南之行没白去,不仅带回了新作物,更让他确信,青溪的路走对了——用土地里长出的东西,串联起乡亲们的日子,也连接起外面的世界。
“明天带大家疏葡萄果,”他对着镜头挥挥手,“顺便抽10个粉丝,送酒厂的试酿酒,让大家尝尝青溪的夏天是什么味道!”
回家的路上,路过红毛丹苗,林舟发现陈阳果然在那儿——他搬了个小马扎,正对着苗说话:“你可得好好长,别输给酸角……”
林舟笑着摇摇头,没去打扰。青溪的夜晚,总是这样,有酒香,有虫鸣,还有这些带着傻气却格外认真的期待,像天上的星星,亮得让人心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