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的晨光带着点黏黏的湿热，林舟蹲在牛油果育苗棚的沙床上，指尖捏着片卷曲的新叶。
这是系统奖励的哈斯牛油果幼苗，暗绿色的叶片边缘带着波浪状的褶皱，凑近了闻，竟有股淡淡的杏仁香——这和他认知里的牛油果叶味不同，倒像是某种香料植物。
“陈阳，把这株编号A-17的苗单独移出来，”他头也不抬地说，“叶片有特殊香气，可能是变异株，得单独观察。”
陈阳举着小铲子挪苗，裤脚沾着育苗棚的细沙。
这小子昨天帮新来的芳香植物专家搬标本箱，把整箱的迷迭香标本倒在了地上，现在还在一根一根捡，指尖沾着蓝紫色的花瓣。
“林哥你闻这叶子！”他把A-17凑到鼻子前，吸得鼻子都皱成了一团，“真有杏仁味！能吃不？炒鸡蛋会不会香迷糊了？”
林舟被逗笑了，拍开他的手：“这是观赏用的变异特征，能不能吃还得检测。再说，牛油果叶有毒性，瞎吃小心闹肚子。”
他起身往检测台走，打算测测这特殊叶片的挥发性成分——说不定能提取精油，给周总的护肤品实验室添个新原料。
路过香草园时，看到张大爷正给迷迭香修枝，老人手里的剪刀“咔嚓”作响，剪下的枝条被捆成小束，挂在竹架上晾晒，香气顺着风飘出老远，和育苗棚的杏仁味搅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直播间的镜头怼着A-17拍特写，草莓举着手机解说：
“家人们看这‘变异牛油果’！青溪的牛油果苗长出了杏仁香的叶子！林哥说可能是新品种，既能结果又能当香料！
陈阳正给芳香植物专家演示闻香，结果把叶子怼到了专家脸上，专家居然说‘这香气有层次，前调杏仁，后调青草，是青溪独有的味道’哈哈哈！”
【这变异也太神奇了吧！求快点研究出用途！】
【新观众“高端香氛品牌调香师艾琳”：看到变异叶资料了！我要预订所有叶片提取的精油！每毫升出价500元！】
【陈阳（弹幕）：刚帮艾琳调香师摘香草，把薄荷和罗勒混进了她的香氛瓶，现在瓶子里飘着火锅底料味，她居然说“这是野性与清新的碰撞”哈哈哈】
【艾琳调香师当场签了合作协议，包下A-17及所有变异后代的叶片使用权，还说要在青溪建“天然香料实验室”！】
草莓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合同条款里，“独家使用权”几个字格外扎眼。
这合作来得猝不及防，林舟心里一暖。他知道，青溪的作物早已不只是“能吃的东西”，它们正在变成香料、颜料、护肤品，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走进更广阔的世界。
上午的检测结果出来了，A-17的叶片果然含有特殊的苯甲醛成分，正是杏仁香气的来源，且毒性成分低于普通牛油果叶。
林舟把报告递给艾琳时，调香师正拿着叶片在阳光下观察，光线透过半透明的叶肉，能看到细密的油腺点在闪烁。
“这简直是大自然的馈赠，”艾琳小心翼翼地把叶片放进标本盒，“我要以它为基底，调一款‘青溪之息’的香氛，前调是牛油果叶的杏仁香，中调加你们的玫瑰精油，后调混点猴面包树的树皮萃取物，想想都觉得迷人。”
林舟指着窗外的香草园：“我们的迷迭香和薄荷也很有特色，要不要试试？”
“当然，”艾琳眼睛一亮，“最好能再种点香草兰，那是调香的黄金原料，和你们的气候很搭。”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
【触发系统任务：成功培育牛油果变异株A-17，使其存活率保持100%；协助艾琳调香师完成“青溪之息”香氛的初步配方；引入香草兰（墨西哥品种）进行试种，完成首期育苗。】
【任务奖励：热带香料种子——香草兰及配套种植技术，该品种为兰科植物，其豆荚是天然香草精的唯一来源，经济价值极高，适合与牛油果进行间作。】
林舟心里一动。艾琳刚提到香草兰，系统就送来了种子，这默契简直像提前串通好的。香草兰和牛油果间作，一个爬藤一个成树，正好利用空间，还能共享水肥管理，简直完美。
中午在食疗餐厅吃饭，李医生端上道新菜：牛油果沙拉（用的外购牛油果），翠绿的果肉拌着青溪的樱桃番茄，淋了点橄榄油，清爽得很。
“林小子，”她往沙拉里撒了把切碎的薄荷，“这牛油果配咱的香草，比城里西餐厅的还好吃。等你的变异株结果了，我要研究研究这杏仁香的果肉能不能做特殊食疗。”
陈阳正用牛油果核刻小玩意，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船，放在盛沙拉的盘子里当装饰：“李医生，这核能不能种？我想种棵能结杏仁味果子的牛油果树，以后乘凉吃果两不误。”
下午，林舟带着艾琳去香草兰的试种区。这里挨着牛油果育苗棚，工人正在搭攀爬架，竹竿纵横交错，像张巨大的网。
“香草兰是藤本植物，”林舟给艾琳看刚到的种子，褐色的种子像缩小的土豆，“得顺着架子爬，三年才能开花结果，花期只有一天，还得人工授粉，娇气着呢。”
陈阳拿着授粉工具学比划，手指笨得像两根木棍：“这比给葡萄授粉难多了！万一授不上粉咋办？”
艾琳笑着说：“那就请你当‘香草兰媒婆’，每天守着花，保证一朵都不落下。”
傍晚的夕阳把试种区染成了橙红色，林舟蹲在新栽的香草兰旁，看着水珠从叶片上滚落，砸在泥土里溅起细小的尘埃。远处的香料实验室已经开始装修，艾琳的团队正在卸仪器，玻璃器皿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堆透明的星星。
“林哥，艾琳调香师说要收陈阳当徒弟！”赵晓跑过来，笑得直不起腰，“说他闻香的样子特别有天赋，就是总把香菜当成迷迭香。”
陈阳正拿着两束草纠结，一束香菜一束迷迭香，闻得鼻子都快失灵了：“我觉得差不多啊，都是冲冲的味……”
林舟望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青溪就像一瓶正在调制的香氛，有泥土的厚重，有花果的清甜，有草木的辛辣，还有这些笨拙又认真的人们带来的烟火气，混在一起，成了独一无二的味道。
“明天带大家看香草兰的种子育苗，”他对着镜头挥挥手，“顺便抽25位粉丝，送A-17的叶片标本（无毒处理过），让大家也沾沾这青溪独有的杏仁香！”
晚风带着牛油果叶的特殊香气，混着远处传来的调香师讨论声。陈阳终于分清了香菜和迷迭香，举着正确的一束跑来：“林哥你闻！这个才是迷迭香！艾琳老师说我进步快！”
林舟笑着点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当香草兰的藤蔓爬上架子，当“青溪之息”的香氛飘向远方，青溪的故事，会像这瓶不断调和的香氛，越来越丰富，越来越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