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的葡萄架上,嫩绿的新叶刚刚爬满,仿佛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绿纱。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亚克西姆!”声从院门口传来,宛如银铃一般,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维吾尔族姑娘古丽正站在门口。她那长长的辫子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古丽的身上背着一个绣满葡萄藤的布囊,那精美的刺绣让人眼前一亮。
古丽快步走进院子,将布囊放在石桌上,然后打开它。
顿时,一股淡淡的葡萄香气扑鼻而来。只见布囊里装着一串串紫莹莹的无核白葡萄,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宛如紫宝石一般。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葡萄似乎有些发蔫,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古丽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对林舟和苏奶奶说道:“林大哥,苏奶奶!这是咱吐鲁番的葡萄,今年雨水太多了,甜度没有上去,摘下的葡萄放三天就会变软。客商给的价格连本钱都不够,巴郎子们都快没心思管园子了!”
林舟听后,连忙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品尝。果然,这葡萄虽然甜,但却缺少了吐鲁番葡萄那种独特的浓醇味道,而且果蒂处还沾着一些潮气。
苏老太凑过来,翻了翻布囊里的葡萄干:“这葡萄干晒得太湿,容易发霉。以前青溪晒雪菊干,用雪菊梗铺在底下吸潮气,晒出来的干又香又脆,你试试用雪菊梗和葡萄干混着存,再把葡萄架下的土松松,铺层菌草秸秆,能少吸点雨水,甜度能提上来。”
古丽眨着大眼睛,有点不相信:“苏奶奶,雪菊梗真能吸潮气?咱吐鲁番的葡萄干,以前都是用沙子埋着存,可沙子里有土,总沾在葡萄干上,不好卖。”
“傻丫头,雪菊梗比沙子干净,还带香味。”
苏老太拉着古丽去晒谷场,指着晒着的雪菊梗,“你看这梗,干得透,每根都有细孔,吸潮气特别快。把葡萄干和雪菊梗按5:1的比例装在布袋子里,挂在通风的地方,放一个月都不会软。至于葡萄甜度,菌草秸秆铺在架下,下雨时能挡水,晴天还能反射阳光,让葡萄多晒会儿,糖分就攒得多了。”
林舟在旁补充:“古丽,我们去年给雪菊田铺菌草秸秆,雪菊的黄酮含量都提高了。你回去先选几行葡萄架试,我让陈阳把雪菊梗储存的方法、菌草秸秆的铺法拍下来,给你发视频。对了,煮葡萄汁时加点菌草粉,能让汁更稠,还能中和点涩味,做成葡萄酱也好吃。”
他心里清楚,系统早算出【雪菊梗吸湿率30%,与葡萄干混存可延长保鲜期25天;菌草秸秆覆盖可提升葡萄光照利用率15%,甜度增加2-3度】,但只拿青溪晒雪菊的经验当说辞。
古丽当天就带着雪菊梗和菌草秸秆样本回了新疆。
十天后,她发来视频——葡萄架下铺着菌草秸秆,阳光下的葡萄泛着更深的紫色,古丽手里拿着串刚摘的葡萄,咬了一口,笑得露出小虎牙:“林大哥!苏奶奶!葡萄甜多了!客商说这甜度能赶上往年的好收成!雪菊梗存的葡萄干,一点都没软,还带着雪菊的香味,客商要多订500斤!”
【新疆吐鲁番葡萄合作社签订“保鲜储存+甜度提升”合作协议,青溪提供雪菊梗200斤、菌草秸秆技术指导,联合开发“葡萄雪菊酱”“雪菊葡萄干礼盒”;古丽捐赠无核白葡萄苗50株,带来新疆刺绣技艺,青溪在研学农场打造“吐鲁番葡萄园”,教游客晒葡萄干、做葡萄酱】
李婶的文创车间里,这会儿正忙着试做葡萄雪菊酱。
古丽远程指导:“李婶,葡萄要带皮煮,皮里有花青素,煮出来的酱颜色好看!加雪菊蜜时要最后加,不然会糊底。”
李婶按她说的做,熬出来的酱呈深紫色,抹在面包上,既有葡萄的甜,又有雪菊的清香,连尝过的乡亲都赞不绝口。
陈阳的直播里,古丽穿着维吾尔族长裙,教网友晒葡萄干:“家人们看!先把葡萄串挂在通风的地方,晒三天,再和雪菊梗混装,挂在房梁上,不用晒太干,带点水分最好吃!”
镜头里,青溪的孩子们围着葡萄园,帮着古丽把葡萄串挂起来,古丽还教他们跳新疆舞,银饰的叮当声混着笑声,格外热闹。
苏老太的染工坊里,古丽正教她新疆刺绣——用彩色丝线在蓝靛布上绣葡萄藤,针脚细密,葡萄粒绣得像真的一样。
“苏奶奶,咱把这刺绣印在葡萄干礼盒上,再用蓝靛布做包装,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古丽举着绣好的布片,眼睛亮晶晶的。苏老太笑着点头,把绣好的葡萄藤布片缝在礼盒上,瞬间让普通的礼盒变得精致起来。
傍晚的葡萄园里,古丽跟着苏老太学编菌草葡萄架——用菌草拧成绳,搭成简易的架子,用来挂葡萄干。
“苏奶奶,明年春天,我带乡亲来青溪,学种菌草,学做酱,也教你们跳麦西来甫,让青溪的巴郎子们也会跳新疆舞!”
苏老太递给她一袋子雪菊籽:“这籽你带回去,种在葡萄架旁,明年就能自己收雪菊梗存葡萄干,不用再从青溪运了。”
林舟站在葡萄园旁,望着夕阳下的葡萄藤——叶片在风里翻动,挂着的葡萄串像一串串紫色的玛瑙,雪菊梗和葡萄干混装的布袋子挂在架下,飘着淡淡的香味。
陈阳的直播间还没下播,镜头里,古丽正带着孩子们跳麦西来甫,李婶端来刚做好的葡萄雪菊糕,大家围在一起,吃得不亦乐乎。
他突然觉得,青溪的故事,从来不是“一方帮另一方”,而是“不同的土地,带着各自的宝贝,凑在一起过日子”——古丽带来了新疆的葡萄和刺绣,青溪献出了雪菊梗和菌草的法子,李婶琢磨出了好吃的葡萄酱,陈阳把新疆的热闹讲给更多人听。
没有谁是“外人”,只是一群热爱土地的人,用最真诚的方式,把远方的“甜”,变成了自己的“甜”。
夜色渐深,古丽把新疆葡萄种和刺绣布片一起放进种子银行,和贵州的刺梨种、北方的山楂种并排放在一起。
“林大哥,明年葡萄熟了,我给你们带新疆的烤包子,配你们的葡萄雪菊酱,绝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银饰在灯光下闪着亮,像极了葡萄园里挂着的紫色葡萄。
林舟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清楚:青溪的光,从来不是自己亮的,是每一个带着土地的温度来、带着合作的诚意走的人,一起点亮的。
就像新疆的葡萄,需要雪菊梗的呵护、菌草秸秆的陪伴,每一片土地的收获,都需要这样的“互相惦记”——而青溪,不过是那个愿意递出“第一把雪菊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