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舟带着宋清雾与沈辞穿过几重庭院,主院的灯火始终亮着,远远便能看到窗纸上映出两道来回踱步的身影——正是宋临远与苏婉。自从宋清雾上次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两人几乎夜夜难眠,连城主府的事务都无心打理,只盼着女儿能平安归来。
“爹!娘!”宋清雾刚走到院门口,就忍不住轻声唤道。
屋内的脚步声瞬间停住,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拉开。苏婉看到宋清雾的身影,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清雾!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
宋临远也走上前,看着女儿平安无恙的模样,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激动,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像苏婉那般失态,只是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清雾靠在苏婉怀里,眼眶也有些发红,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道:“娘,我没事,让您和爹担心了。”她从苏婉怀里退出来,侧身让出身后的沈辞,语气带着敬重,“爹娘,这位就是我之前给你们说过的那位救了我的高人,沈辞。这段时间,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沈辞上前一步,对着宋临远与苏婉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宋城主,苏夫人,在下沈辞。清雾天资聪颖,能平安度过雷劫,更多是靠她自己的毅力,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仙长太谦虚了!”苏婉连忙擦干眼泪,拉着沈辞的手,满眼感激,“若不是仙长出手相救,清雾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大恩不言谢,仙长今日能来,一定要让我们好好招待!”
宋临远也拱手道:“仙长对小女有再造之恩,明月城上下,都感激不尽。日后仙长若有任何需要,只要明月城能办到,定不推辞!”
沈辞闻言,连忙摆手:“二位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沈辞便好。‘仙长’二字太过生疏,听着反倒见外了。”他久居断魂崖,早已习惯了清静,这般郑重的感谢,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苏婉见他态度温和,没有丝毫高人的架子,心中更是欢喜,拉着他往屋内走:“好好好,那我们就叫你沈辞。快进屋坐,我去让厨房准备些点心,你一路赶来,肯定累了。”
进屋后,宋清雾坐在苏婉身边,将自己失踪后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幽冥阁的凶险,只说自己被沈辞所救,在断魂崖养伤修炼。苏婉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给沈辞递茶,眼神落在两人身上时,总带着几分欣慰。
她看得出来,沈辞待清雾不同寻常。方才进门时,他虽站在清雾身后,却始终用余光留意着她的动静;方才清雾说起修炼时的趣事,他眼中的温柔藏都藏不住。自家女儿性子倔强,修炼路上多有坎坷,若能有这样一位修为高深又真心待她的人相护,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沈辞,”苏婉斟酌着开口,“清雾这孩子,从小就好强,修炼起来不顾身体。日后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你多指点她,多照看她。”她没有明说,却已是将女儿的未来,悄悄托付了几分。
沈辞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他多想答应下来,告诉苏婉,他会一辈子护着清雾。可他知道,上界的人随时可能找来,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确定,又怎能轻易许下承诺?他只能轻声道:“苏夫人放心,只要我在,定会护清雾周全。”
这话虽未说满,却已足够让苏婉安心。她笑着点头,又给沈辞添了些茶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