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一路开到后村,方才在梁晚晚那简陋的小院前停下。
顾顺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让梁晚晚有事要紧急联系他,就选择了离开。
梁晚晚和叶媛媛推开院门,两个两个小小的身影立刻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大姐!”
“大姐你回来了!”
两小只带着哭腔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梁晚晚的怀里。
两个小姑娘显然被之前的变故吓坏了,小脸煞白,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紧紧抱着梁晚晚的腰,小小的身体还在后怕地微微颤抖。
晨晨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抽噎着问道:
“大姐,他们有没有打你?你有没有受伤?晨晨好怕你回不来了了......”
看着两个妹妹如此担惊受怕的模样,梁晚晚冰冷的心瞬间被捂热。
她蹲下身,将两个小家伙紧紧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她们单薄的背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没事了,大姐回来了,以后大姐不会再离开了。”
“那些坏人都被公安抓走了,再也不能来欺负我们了。”
“大姐向你们保证,我们会过得越来越好。”
叶媛媛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姐妹三人,泪水无声地滑落。
一家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屋内,小小的房间内充满了温馨。
叶媛媛终究是按捺不住担心,询问道:
“晚晚,你那枪......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梁晚晚把自己从黑市买枪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随后补充道:
“妈,你别担心,我买枪,也是为了上山救顾同志。”
“当时情况太危险了,神顶峰里不仅有野兽,可能还有间谍,没有防身的东西,我根本不敢进去,更别说救人了。”
“你这孩子.....也太胆大了!那多危险啊!”
叶媛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也幸亏是救了顾同志这样的好人!他肯帮忙,还能让军区给你开证明,要不然,你这次可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晚晚点了点头,安慰道: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叶媛媛拂了拂梁晚晚额前的秀发,说道:
“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宅基地证明,等过段时间安稳下来,我把旁边那块荒地也收拾出来,咱们种点菜,养几只鸡,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你不要太拼命了,妈担心你......”
梁晚晚微微一笑,说道:
“妈,咱们可能在梁家村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咋?”叶媛媛一惊,害怕又出了什么事情?
“是好事,我之前救了顾砚辞同志,他承诺会给你一个工人的名额,等过段时间奖励下来,您就是城里的工人,咱们就要搬去县城了。”
梁晚晚笑呵呵说道:“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羡慕我们。”
“啊?工人?可......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叶媛媛有些自卑,不知所措,她被梁家人磋磨了二十几年,早已经失去了自信。
梁晚晚握住叶媛媛的手,说道:
“食品厂不需要什么技能,而且还会有人教您。”
“您就放宽心,准备去工厂上工就行。”
叶媛媛望着梁晚晚,说道:
“我......我真的可以吗?”
梁晚晚坚定的点头,“当然可以!”
暖暖和晨晨也同时高兴的拍手道:
“好耶,妈妈是光荣的工人了,以后我们就是工人家庭。”
叶媛媛见三个女儿都如此高兴,她也终于笑了起来。
“有你们三个支持,妈一定好好干。”
几人又开开心心聊了一会,随后梁晚晚就主动去做饭。
米缸里还有小半缸珍贵的大米,她毫不犹豫地全部淘洗干净,准备做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
又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之前晒干的一点野菜和仅剩的两个鸡蛋,打算做一个野菜鸡蛋汤。
梁晚晚用灵泉水又打了一锅稀饭。
很快,铁锅里,米饭的香气随着蒸汽袅袅升起,逐渐弥漫了整个小屋。
暖暖和晨晨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小鼻子一耸一耸地嗅着空气中诱人的米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晨晨情不自禁的擦了擦嘴角,问道:
“大姐,你做的饭好香啊!!”
“哈哈哈,香你等会就多吃点。”
饭菜很快做好了。
梁晚晚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飘着蛋花的野菜汤,端上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旧木桌。
又给每个人舀了一碗稀饭。
稀饭里有灵泉水,能强身健体,修复暗伤,滋养元气。
无论是叶媛媛还是晨晨暖暖,都是长期营养不良,正需要滋补。
“来,妈,晨晨,暖暖,快趁热吃。”
一家人围坐在小桌旁,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光,开始吃这顿充满温情的晚餐。
叶媛媛吃着女儿做的饭,感受着那份久违的安宁。
梁晚晚看着母亲和妹妹们脸上逐渐恢复的血色和放松的神情,心中一片愉悦。
这才是她努力的意义,她只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默默守护着自己这个小家。
......
梁家大院。
与梁晚晚小院内的温馨祥和截然相反,梁家大院此刻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蒋红梅失魂落魄,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堂屋门槛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
老太婆瘫在炕上,不再哭嚎,只是眼神怨毒地盯着黑漆漆的屋顶,胸口剧烈起伏,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嗬嗬的恐怖声音。
梁大兴和梁老大躺在担架上,好像死了一样,眼神空洞而麻木。
他们的下半生,基本上已经全部毁了。
至于梁老二,此刻已经没人再管他的死活,他的屋子里臭气熏天,眼看着他挺不了几天了。
蒋红梅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忍不住悲从心来。
“娘......大兴......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大妞还在公安局里关着呢!她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罪啊!那里面是人待的地方吗?”
“咱们得想办法救她出来,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坐牢啊!”
老太婆扭曲狰狞道:
“救?怎么救?!”
“梁晚晚那个贱人攀上高枝,连军区都给她撑腰,公安都听她的!我们拿什么救?”
“那......那难道就没办法了?” 蒋红梅绝望。
梁大兴突然阴森森道:
“还有办法。”
“大妞的罪名,主要是诬告和行贿。”
“行贿证据确凿,不好翻案,但诬告这一条,如果苦主自己不追究,甚至主动说明是误会,愿意和解,那这罪名,或许就能轻很多,”
“甚至有可能不用坐牢,交点罚款就能出来。”
“苦主??你是说梁晚晚?”
“那个黑了心肝,恨不得我们全家死绝的小畜生?!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巴不得大妞把牢底坐穿!让她去取消控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