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哈哈一笑，方向盘一打，车子平稳起步，“意外？这都第几次了？上次是把一个国外的私人猎妖队当成了间谍，上上次是......”
“闭嘴。”吴悠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开车。”
年轻人撇撇嘴，但笑意不减，“得嘞。”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白凡，突然笑道，“不过这位小兄弟倒是有点意思，不愧是被誉为最强新人。”
白凡，“......”
吴悠转头看向白凡，耸耸肩，“别理他，这货叫林川，就一外勤。”
“啧，外勤咋了嘛。”林川咂嘴道，“就我这天赋，最迟明年就能提拔了。”
“切，死装。”吴悠白了林川一眼，随手掏出一根烟点燃。
车子在一条略显陈旧的商业街前停下。
林川挠了挠头，“到了，就是这儿。”
白凡透过车窗望去，眼前是一栋七层高的灰白色建筑，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宾馆。
“这就是你们说的酒店？”白凡推开车门，忍不住问道。
吴悠拎着他的行李袋下车，一脸淡定，“你也别嫌弃，这地方又低调又安全的，多好。”
白凡，“......”
前台是个中年大妈，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吴悠敲了敲柜台，大妈猛地惊醒，揉着眼睛抬头，“哟，老吴来了，快坐快坐。”
大妈见到吴悠，脸都快笑烂了，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冲着吴悠使脸色。
“下次吧，这次带了个新人。”吴悠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哦，有新人啊。”大妈看了白凡一眼，“这小伙子倒也是挺细皮嫩肉的嘛，姐喜欢～”
白凡听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避开大妈的目光，没敢说话。
“赶紧的，我还有正事呢。”吴悠催促道。
“哎哟急什么啊。”
大妈翻了个白眼，随手丢过来一串钥匙。
“205。”
吴悠接过钥匙，“谢谢。”
上楼的楼梯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墙皮已经剥落了不少。
白凡拎着行李袋跟在后面，忍不住问，“你们秩序局就住这种地方？”
吴悠头也不回，“有的住已经很好了，这个地方又安全又隐蔽的，想当年我可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停在一扇斑驳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吧。”
房间比想象中大一些，虽然家具陈旧，但还算整洁。
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角落里放着老式电视机和饮水机。
窗户半开着，能看见楼下狭窄的街道。
“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吴悠环顾四周，“卫生间在那边。”
他指了指浴室，“热水随时都有，怎么样”
白凡环顾四周，“挺......朴素的。”
吴悠耸耸肩，“如果要什么特殊服务的话还是别了，克制一下，考核过了随你去干嘛。”
他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下午三点，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去秩序局。”
“这么早？”白凡皱眉。
“考核十点开始，我们需要提前到场做准备。”吴悠强调道，“这期间不会有任何考核，你安分一点，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白凡举手投降，“放心，我保证乖乖待着。”
吴悠似乎还是不放心，“特别是不要在房间里释放术。”
他指了指天花板，“这小破楼可禁不起你折腾。”
白凡，“好好好......”
“还有问题吗？”
“没有。”
吴悠点点头，“那我就走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手机保持畅通，别关机。”
“知道。”
门关上后，白凡长舒一口气，把行李袋扔到床上。
他拉开拉链，取出了几个储蓄戒指。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
距离明天早上八点还有十六个半小时。
“正好够我修炼一会了。”白凡嘀咕一声，取出了大量的兽核。
......
清晨七点整，白凡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这时肚子突然咕地发出一声抗议。
他摸出手机，划开屏幕，开始搜索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早餐。
很快，一家名为“老京北的味”的小店跳了出来，4.8分的评价在众多早餐店中格外醒目。
“oK，就这家了。”
白凡合上手机，简单洗漱了一番。
换上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把手机和装有法器的戒指塞进口袋，推门离开房间。
当白凡来到早餐店时，耳边立刻传来一阵热闹的嘈杂声。
他本以为自己起得够早，可抬头一看，店门口竟然已经排起了小队，几个熟客正踮着脚往柜台里张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豆香、油香和面食蒸腾的热气。
“嚯，这么多人？”白凡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早生意就这么火爆。
白凡的目光在头顶的菜单上扫了两下，最后锁定在焦圈和豆汁上。
“听说这是京北人早餐的标配......”白凡嘀咕着，想起魔都术大京北籍室友曾经眉飞色舞的描述。
虽然那位室友最后补了句“你们外地人可能喝不惯”。
但上次来京北白凡一直在酒店，没机会尝试。
这回来都来，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排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他点单。
“要啥？”
“来一套焦圈配豆汁。”他对老板说道。
“好嘞！”
白凡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善意的轻笑。
“听口音，小伙子外地来的吧？”排在后面的大爷笑眯眯道，“第一次喝豆汁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心理准备？不至于吧。”白凡说着，走进了店里。
凡端着焦圈豆汁刚走进店内，目光扫过拥挤的餐桌时突然顿住。
金玉敏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低着头，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炒肝，筷子在碗里缓慢而专注地搅动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的眼神很沉，像是完全沉浸在了炒肝的美味里，连耳朵上的碎发垂下来都没在意。
“还挺巧。”白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