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面色难看,叹息一声:“怎么没有求助过,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
我们村地处万木山脉,位置偏远,又不隶属于哪个宗门的势力范围,且村内又没有能在大宗门内说的上话的人脉。
无门无路,根本就见不到真正管事之人,到是把这些年积攒的灵石,全都耗费在里面。
时日一长,村民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反而死去的人越来越多。
便有人开始对我们避讳不已,说我们村是得罪了哪方大能,这才让人施了诅咒之法。
只要是甘沟村的村民,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掉这诅咒的命运。
我们兄弟几人没有办法,为了养活还在世的这些亲人,便只得做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沐清月沉思片刻,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村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丧了性命,出手之人何其狠毒。
若任由这种人逍遥于世,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其毒手。
她虽没有圣母之心,但也见不得这为恶之人如此嚣张。
于是便想更深一步了解情况:“你们先前所说的异香,这十年间可还曾出现过?”
秦朗想了想:“那到没有!”
随即又补充道:
“说来也怪,这种生机流失的状况,好像只出现在我们村子的范围。
只要出了村子,那股窒息感便会消失,这也是别人如此避讳的原因。”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尽早离开此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沐清月最不理解的地方。
秦明眼中闪过不甘,随即化为绝望:
“怎么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村内能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家中有父母亲人需要照顾的。
他们病情严重,根本就禁不住折腾,且我们如今身无分文,又能带着他们走到哪去?
而那些离开的村民也没好到哪去,还是陆续的有人去世。
只要是经历过那晚的人,体内就像是下了禁止一般,走到哪里结果都是一样。
既然如此,到不如留在土生土长的地方,即便是死,也能心安。”
沐清月轻轻叹息,干沟村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能有这般手段的人修为定然不低,看来要想解决此事,还得求助于师父。
她看向垂头丧气的四人,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我是仙剑宗星澜道君的亲传弟子沐清月,除了剑修,也是一名炼丹师。
你们若是信我,我可帮你们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能否弄清楚你们体内的情况。
一会我便将此地的情况传回宗门,到时自会有人来解决此事!”
四人闻言,全都一愣,秦朗率先回过神来,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竟透出一丝红晕。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声音都有些发抖:
“姑娘当真愿意帮助我们?您若是能将消息传递给宗门上层,不管成与不成,我兄弟几人都感谢您的大恩,有生之年愿任您差遣!”
另外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来表态,愿任其差遣,绝无二话。
这相当于自愿卖身为奴,要知道在修仙界,便是一般的大家世族的家丁护院,与主家也只是雇佣关系。
身为修士,没有几个愿意低人一等、做人奴仆的。
这几人敢信誓旦旦的说出口,便不会是敷衍之词。
修士的承诺,也是受天道约束的,若是毁诺,轻则修为不得寸进,重则身死道消。
沐清月本也没想着让人家为她当牛做马,只是想到将来要把父母哥哥接来玄灵大陆,总要有个安身之处。
若是这干沟村的事能顺利解决,把家人安置在此便在好不过。
这里的人记着她的恩情,自是会善待她的家人,且此地离仙剑宗并不算太远,她想回来也很是方便。
想到此处,她笑着与秦朗道:
“我看你们四人中,你的情况最为严重,我不仅是炼丹师,也懂些医理,便先帮你看看,说不定能有解决的办法!”
秦郎自是不会拒绝,他原本也是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只是十几年过去,他的修为已尽失,既然有人愿意一试,他又有何惧。
沐清月将手搭上他的手腕,先用最原始的办法探了一下他的脉象,果然如她所料般,杂乱无章。
随后便又放开神识,查探他体内的情况。
只见秦郎的筋脉中有一股黑色气流,随着血液在全身流动,慢慢吸食着他体内的精气。
他丹田处的三条灵根,此时已被黑气封锁的严严实实,难怪他会修为尽失。
沐清月足足检查了一个时辰,另外三人神情紧张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她。
沐清月收回神识,在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
什么诅咒之力?那黑气,根本就是吞噬生机的死气。
当一个活人的体内有大量死气存在时,若是不将其驱除干净,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好在沐清月有生命之水,这东西便是那死气的克星。
她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有了底,一切便都好办了。
看来得开炉炼丹了,只服用生命之水也只能解决死气的问题,秦朗的修为要想恢复,还需辅助其它丹药。
她准备炼制三种丹:驱邪丹、再造丹和培元丹。
驱邪丹中加入两滴生命之水,足以解决死气的问题,这是一种四级丹药,她现在炼制起来不会太过费力。
再造丹可以激发肉身本源,使身体重新焕发生机,能快速修复被腐蚀的经脉。
这是一种五级丹药,虽会费些心力,但也不会太难。
而培元丹便好说了,这是一种二级丹药,主要是为了温养身体,其所需灵药也十分常见,并不算多珍贵的一种丹药。
沐清月将治疗方案与四人讲了一遍,她要拿秦朗做实验,肯定会有风险,必须要征得他的同意。
秦朗不假思索的便应下,并当着几人的面保证,无论结果如何,都感激沐清月肯出手相助。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便是连个普通的凡人都不如,谁还会为了害他而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