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职业技术学院的走访收尾时,夕阳正把天际焐成一片鎏金橘红,连空气里都浮着层暖融融的光晕。林辰婉拒了区里备好的晚宴,转头对秘书小马和政研室主任覃建笑了笑:“回去尚早,咱们绕绕路,看看这座城市卸下公务后的模样。”
车子缓缓穿行在老城区的街巷间,像淌过一段慢时光。林辰降下车窗,初夏的暖风立刻涌了进来,裹着满鼻的市井烟火气——炸糖糕的焦香混着老槐树的清甜,修车铺的叮当声伴着邻里间熟稔的闲谈,偶尔还有孩童追跑的笑声掠过耳畔。此刻的他,褪去了一身公务的拘谨,更像个怀揣好奇的探访者,细细打量着街巷里的寻常景致。
行至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恰好亮起。“延乔路”三个字的路牌,在暮色里格外清晰,林辰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目光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探寻。
“覃主任,这路名听着,倒像是别有深意?”
覃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语气不自觉郑重了几分:“林书记说得对。陈延年、陈乔年两位烈士,还有他们的父亲陈独秀先生,都是咱们徽州安庆人。”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车窗,“2013年宛城给这条路命名时,特意从两位烈士的名字里各取一字——一来是感念他们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壮举,二来也因兄弟二人情深义重,大伙儿不忍将他们的名字拆分,这才定下了‘延乔路’这个名字。”
他又抬手指向斜前方的另一个路牌:“您看前面,那是‘集贤路’,同样有段特殊的来历。陈老先生去世后,是他的三子把灵柩迁回了老家安葬,而独秀墓园就在集贤关附近。这条路的名字,也算替后人记下了这份念想。”
“延乔……集贤……”林辰低声重复着,指尖无意识地叩了叩车门。这时小马在一旁轻声补充:“书记,我听不少市民念叨过,‘延乔路短,集贤路长,虽未交集,但都通向繁华大道’。”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林辰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望着窗外两条岔路延伸的方向,思绪渐渐飘远:两条路不曾交汇,却终究朝着同一个方向,通向满目的繁华——这恰如陈家父子两代人,选择的道路不同,生命的长度也各异,可心底的目标却是一致的:为了民族的解放,为了国家的富强,更为了让后世子孙能踏上属于他们的“繁华大道”。
车子驶到雨山湖畔时,夕阳已经沉到了远山背后,却仍为湖面镀上一层碎金,微风一吹,便漾开满湖粼粼的光。林辰推开车门下车漫步,湖边的垂柳依依,枝条垂到水面,搅碎了水中的落日倒影。岸边的市民三三两两,有牵手散步的老人,有慢跑健身的年轻人,远处还飘来中学生弹唱的吉他声,旋律轻快得让人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对岸,几栋改造一新的苏式红砖老厂房里透出暖黄的灯光,“造字工坊”的木质招牌在暮色中格外别致,透着股文艺又亲切的气息。
林辰在一位整理旧收音机的老人身边停下脚步,随意聊了几句。老人手里擦着零件,脸上满是自豪:“咱宛城啊,就有这份过日子的实在味道!我孙子在金陵上大学,每次回来都念叨,说这儿比大城市那些千篇一律的景点有意思多了,走哪儿都透着股人情味。”
离开雨山湖,林辰坐回车里,轻声说:“去大学城再看看。”
车子驶入城东的大学城,氛围顿时鲜活起来。翡翠湖畔,小马指着一条蜿蜒的道路介绍:“书记,您看这条,就是宛城有名的‘心形道路’,全长刚好6.57公里。听说情侣们一起骑完全程,就相当于共同走过了‘1314’的浪漫,好多年轻人都特意来这儿打卡呢。”
华灯初上,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线洒在路面上。三三两两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笑语喧哗地从车旁掠过,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辰望着窗外这幅热闹又温情的画面,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这座城市的温情,原来都藏在这样的细节里。”
坐回车里,林辰的思绪渐渐活跃起来,转头对覃建和小马说道:“我们要打造的,从来都不只是一座冷冰冰的产业新城。更该是一个有温度、有故事、有烟火气的家园。让每个在这里生活、奋斗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繁华大道’,都能在寻常日子里感受到幸福。”
覃建深有会意地点了点头,他明白林辰这番话里的深意。林辰再次望向窗外,夜色中的宛城灯火璀璨,那些藏在路名里的敬意、融在湖光中的闲适、刻在城市肌理中的温情,还有年轻人眼里的朝气,交织成了一幅最动人的画卷。
原来,这座城市最迷人的风景,从来都不只在远方的名胜,更在这街巷烟火、人情暖意里,在每一个寻常日子的细碎美好中。
pS:估计之后的数据,都是报废的状态,但是加油,加油,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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